千雅见他说话这么冰冷,心中抑制不住的有怒意上涌,双手扶着玉桌,站了起来,冷声说道。
“恩……”
“摄政王说得对,朕自是该操心自己的身子,好好养着,将来才能接手朝政,才能够把皇位一代一代传下去。”
风华眉心猛的一蹙,皇上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他在暗示自己,早晚他要接过政权,也会让千雅生下他的孩子。
云千雅。
这三个字,似乎成为了风华心中的一根刺。
可高宸东偏偏就知道,他的痛点在哪里,每次都捉痛的捏。
冰冷的抿着红唇,风华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抬手轻展纱帘,阳光映染着他绝美的容颜,令满园的繁花都暗淡了起来。
他,
夺走了满世的光彩。
“摄政王——”
千雅瞳孔微缩,迅速闪过一丝不忍,袖中长指紧攥,忽然间又抬头坚决的说道。
“摄政王府隐藏了二百年,难道为的就是今天?”
“摄政王是个聪明人,就不该与朕如此明争暗斗,朕才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风华微微转头,侧脸如美玉一般冷冽。
“那就自己来抢吧,高宸东,你抢走了属于本王的至宝,本王也会抢走你的至宝。”
“端看,到最后,是谁输谁赢。”
千雅往后退了二步,心怦怦跳着,她知道,风华说的至宝是什么,指的就是他。
心底的内疚毫不意外的升起,可又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心肠,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亭子。
宫人们望着皇上怒气冲冲的离开的身影,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
回到玉龙宫千雅郁闷至极。
刚刚不过是试探风华的态度,看来他根本没有打算还政的意思呢。
来回踱步,千雅还真有些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如今摄政王一党正如鱼得水,底下的人也跟着气盛了不少呢。
如今左丞相也成为了摄政王的人,右丞相表示自己中立,那么站在顶层上的人,就都没有为千雅所用。
想要为君曜挑选一位合适的皇帝,把这天下还给高家,还真是不容易。
子聪。
不若把子聪培养起来,让他当皇帝?
反正先皇意属的人选,也是他。
想到这里,千雅默默的点了点头,先想办法和子聪见了面,看看他的态度?
于是,
千雅便进了内殿,把那片花瓣从眉心取了出来,放进了盒子里,恢复了千雅的模样之后,便出了宫。
她装扮成宫女的模样,一路低着头,辗转了好几个地方,等到确定没有人发现的时候,才去了碧玺宫。
刚走进去,便听到老夫人的咳嗽和王夫人的哭泣。
王子聪的身影却没有看到,千雅神识扩散出去,查探一番后,发现子聪根本没有在里面,却在西殿大门处扫到了他的身影。
千雅身形一闪,便窜到了西殿门。
子聪衣服有些凌乱,头发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整齐,神情好像很愤怒一般。
抬眸,
猛的看到千雅,子聪下意识的转身便跑。
千雅追了出去,没几下便挡在了子聪的面前。
“靖王,你在躲着我吗?”
子聪的脸皮泛红,拳头紧紧一握,他是在躲千雅,有一种没有资格再见千雅的感觉。
赢风那个混蛋,给他看了整整一本的C宫图,又安排了一位绝色女子侍候。
那少女肤如凝脂,美艳温婉,令人动心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
轻抚她的肌肤,就像是行走在云朵上一样,身心都是软麻的。
到现在他都记得自己如何冲刺的。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令他一度失去了理智,彻底的疯狂了起来。
少女虽未经过人事,但却被训练过,知道如何侍候男子,所以他便到现在才回来。
父皇曾经说过,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身为帝王,天下的未婚女子,就都是他的。
从小他都觉得,男人只要有能力,娶一些妻妾,都无伤大雅。
所以,
他想过,他一定会娶千雅为妻,最爱她、最疼她,但肯定不会只有千雅一个人。
他会像他的父皇一样,纳很多很多的后宫。
让这些妾室,侍候着千雅,听千雅的调遣。
只是没想到,事情总是没有办法按他的预期发展,到如今,他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美艳却不熟识的女子。
千雅看到他这番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做了什么,转身背对着子聪道。
“你真的准备离开皇城吗?”
子聪抬眸深睨着千雅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点头。
“不得不走,不是吗?”
皇上已经赐了封地,摄政王夺了权,奶奶未恢复太妃之位,母亲没有名份,留在皇城,有什么意思。
徒增人的笑柄罢了。
再说了,
奶奶年事已高,母亲温婉软弱,他不想斗,他想要好好的侍候奶奶和母亲,让她们过一些安生的日子。
可是,
奶奶却一直不这么想,也想不开,没有让子聪登基,已经成为她一生的心病,她一直躺在榻上,再也没有好过。
不管母亲如何宽慰她,如何照顾她,她都吃不进东西,整日里恨得天崩地裂。
千雅最终还是转身,望着子聪,无奈的轻声说道。
“也许……”
“师兄——”
正欲说话间,月洞门处突然间传来韩燕飞的声音,随即韩燕飞被两名宫女搀扶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千雅转头四望,不知道她叫谁师兄。
却看到韩燕飞挑衅一般的看了千雅一眼,然后走到子聪的面前。
“师兄,师父传信来说,你带了东西给我,可有此事?”
子聪越过韩燕飞娇笑的脸蛋,望着她身后的千雅,脸色变了变。
将一只画着山水画的长形盒子递给了韩燕飞,冷声道。
“师父说你未正式拜师,不必如此唤我,还请韩妃唤我靖王吧。”
韩燕飞一脸的欣喜,接过盒子,轻抚了抚,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含着清泪娇声道。
“师兄,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既都是得了师父的调教,那就出自同一师门,再者说了,我在宫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亲人,我们彼此相互照顾,不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