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风波过去之后,四人乘船往东又行了两日,来到了九环岛。
这两天里,无风无浪,相较前日显得有些无聊。而傅辛辕已钓了整整两天的鱼,渐渐地,也厌烦了坐船游水。
“哎呀,终于到九环岛了,在这船上我都快无聊死了。真要再待个两三天,我就算没被无聊死,也早疯了。”傅辛辕大发牢骚道。
九环岛水域宽广,秀美富丽,更奇在水上有九座小岛交错环绕。
随着船行渐深,韩疏蕴来到船头对方朔道:“方执事,盟里传来消息,昨晚有不少人趁着夜色前来九环岛突袭,但幸好盟里早有防范,并没有什么损失。大公子比我们先到,还说要与方执事促膝长谈呢。”
“说来,此事还要多谢傅兄呢。要不是傅兄钓不到鱼,咱们也不知道自己被人跟了一路,也就不能提醒梅兄注意防范了。”方朔笑道。
“嘿,你俩在说我坏话呢是不?我可都听着了。”傅辛辕也笑道。
这三人是聚得一乐,可那边儿,曜川却冷声说道:“近日,九环岛必有大战,你们三个能笑就笑吧,当心以后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
被曜川这么一说,这三人哪里还能笑得出来,都闭上了嘴。
过了没一会儿功夫,有两位东海盟的弟子撑着竹筏来到了船前。
一看他们,韩疏蕴便施礼打招呼道:“扬州弟子韩疏蕴,见过二位同门。玄天斗宿已到,请二位上船说话。”
那二人上了船,先对方朔施礼道:“东海盟弟子,见过玄天斗宿。”
“唉,别这么见外嘛,叫我方朔就行了。”方朔挥挥手,随意道。
“大公子已等待多时,请玄天斗宿与诸位随我二人一同前去。”
随后,众人站上竹筏,跟着这二位东海盟弟子往湖心梅峰岛而去。
众人只见眼前大片的水域上,虽然满是竹筏,并无船只。韩疏蕴问道:“二位同门,先前宾客不都是乘船上岸吗?怎么如今成了竹筏了?还有,这过往的船只竟然一艘都没了,可是大公子下的令?”
“韩道友有所不知,昨夜歹人来袭,东海盟上下虽并无损失,但不少渔民船网俱毁。为了不牵扯上凡夫俗子,扬州众同门一齐施法,现在九环岛四周只剩修士。原本倒是不禁船行,但为防歹人藏匿混入,便只以竹筏作舟,不让行船了。”二人中没撑竹筏的东海盟弟子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梅兄对此事是十分的小心呐。”方朔寻思道。
“这事,还多亏玄天斗宿及时传信,要不然,盟里准备不足,昨晚定会损失惨重。”那东海盟弟子又恭维起方朔道。
方朔先是看了曜川一眼,然后才敷衍地干笑了两声,算是回应。
还没等方朔他们的竹筏靠岸,梅言焕与梅依青早就站在岸边对方朔举手施礼了。梅言焕笑道:“方兄,你我自青州一别已有一月未见,言焕甚是想念呐。今日,能在九环岛与方兄相见,真乃幸事啊。”
“见过,梅兄,梅姑娘。其实,方朔也没料到会这么快就与两位再见。那咱们也就别客套了,还是先坐下来再好好聊聊吧。哦对了,在下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傅家二公子傅辛辕,这位是翠峰山玄霜前辈的高足曜川。”方朔打完了招呼,又介绍了傅辛辕和曜川。
傅辛辕和曜川也都一齐施礼道:“在下见过,梅公子,梅姑娘。”
“依青代东海盟众多同门,多谢二位道友前来相助。正如方兄所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各位,岛上请。”梅依青伸手谢道。
梅峰岛上坐落着一处院子,众人在进了院子后,便来到了一间小厅。等众人依次入了座,自己身前早有热茶备着。
在商量之前,梅言焕先是对曜川歉声道:“是我们东海盟考虑不周,这才致使玄霜前辈不幸遇害,东海盟对翠峰山有愧。”
曜川举手抱拳回礼,语气生硬地说道:“这些话东海盟就不用再说了,翠峰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找债主,不问牵连。”
听曜川的话说得直,方朔帮着梅言焕搭腔道:“梅兄,眼下要紧事须先想对敌之策。昨夜东海盟受袭,你先说说战况吧。”
梅言焕点头应道:“好吧,其实,昨夜与他们交手,只是战前试探而已。来者全是山野散修,申靖宇和蒯瑞琅都没有出面。他们与盟里的兄弟只打了个照面就撤走了,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交手。”
“那屈平和禹乐宸,还有戈元兴呢?”方朔追问道。
“都没有见到。”梅言焕摇头道。
梅依青接着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试探过后便是真章,与他们的决战快了。兄长与我都认为,三日之内就有大战。”
“那梅前辈呢?”方朔又问道。
“这就是东海盟请各位来商量对策的原因。半月前,天阙楼的钰华道长派人来盟里传信,家父便立刻赶往了豫州。”梅言焕正色道。
“可是钰华伤势复原准备联手梅前辈一同对敌?”方朔问道。
“是也不是。当日东海庄之乱是由冀州巫蚢三煞带队袭扰,而玄霜前辈则是在另外一处被一众高手围杀。”梅言焕说着便看向了曜川。
“你们已经知晓设计害我师父的是那些人了?”曜川盯着他问。
“不错,钰华道长在信上说,天阙楼未出青州就被伏杀,参与之人,除去一般修士,有四位成名多年的修行高手。从他们口中,钰华道长虽未得知围杀玄霜前辈的修士都是谁,但他们大意之下透露说,九州各处仙家洞府都派出了门里的高手。”梅言焕郑重道。
曜川抱着胳膊,连问了三声道:“九州各派都要杀我师父?这种话天阙楼也会信?你不会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吧?”
“当然不是,不过,玄霜前辈既有真人封号,那有实力能跟玄霜前辈动手的也没有几个。而且,在这二十多天里,豫州的形势骤然生变,天阙楼危在旦夕了。”梅言焕语出惊人道。
方朔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