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打發到笑晴,但我又有另一個訪客。
那人一臉憔悴,愧疚地望著我:“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懦弱,早些告訴校方真相,你就不用住院。”
我看著沈老師憔悴不已的樣子,我才恍然她也是受害者,她差點被強姦卻不能討回公道,而她又一向疼愛莫莉,莫莉有可能被人道毀滅,她的心也怎會不受折磨呢!沈老師其實只是一個弱者,我又怎可以苛責她呢!
我握著沈老師的手,搖搖頭:“不關你事的,是我自己太衝動,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我之前說的話太過份。”
“不!你說得無錯,我和莫莉的行為簡直是天與泥的分別。幸好池清風同學點醒我,我才醒悟自己的行為有多自私。”
我愕然,立刻問:“清風找過你?”
“是的,他不停勸我說出真相。”
沈老師本以為我會不理這件事,無錯,我是不再煩沈老師,因我認為她不會幫忙,但池清風卻去勸她說出真相。
清風走到教師室去截她,沈老師十分愕然他知道整件事的真相,但為了可以保住自己的工作,她只好死口不認。
“任以行說的事沒有發生過,你不要再煩我。”
池清風一臉失望地看著她。
“難道你寧願看著莫莉死,明天動物管理處的人就會來,你知道莫莉會有什麼下場的?你忍心這樣一個對你如此真摯的生命嗎?”
沈老師掩著雙耳,急步走開去,但無論到了那處她彷彿也聽到莫莉柔聲呼喚,夜𥚃,她躺在床上,低泣著:“莫莉,對不起。”
翌日,她在遠處看到動物管理處的人想帶走莫莉,但我救走牠,她既敬佩我的勇氣又慶幸莫莉不用受極刑。
她以為一切也會雨過天晴,怎知池清風又再來找她。
他一臉凝重。
“今天,以行救了莫莉。”
沈老師儘量克制自己的笑容,裝作淡然地反問:“是嗎?”
池清風冷冷地看著她,問:“你很高興莫莉不用死,是嗎?”
沈老師別開眼。
“但付出一切的卻是以行,訓導主任不會放過她的,她有可能會被趕出校,只因她想拯救一條無辜的生命,你不覺得你的沉默顯得十分可恥嗎?”
沈老師再一次推開他,她以為一切也隨著我救了莫莉而結束。
然而,幾天後,池清風又再來找她,他氣急敗壞地說:“訓導主任已在男生宿舍找到莫莉,任以行和萬山岩可能會被嚴懲,你快去和訓導主任解釋。”
沈老師雖然也很著急,但仍然堅持道:“我無話可說。”
池清風的雙眼充滿失望,他黯然道:“以行曾叫我幫她去救莫莉,我不答應,我以為我可以不破壞秩序也可以救到莫莉,原來是我錯,我高估了人性,我以為人會做正確的事,是我天真,我以為你會為一條生命去抗爭,我不會再煩你。”
沈老師的心被池清風的說話弄得揪痛不已,再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自私,她再也不能沉默,她叫往前走的池清風。
“我和你去找訓導主任。”
只是她們沒有想過去訓導處前,我和訓導主任已爆發衝突。
沈老師說完後,再次請求我原諒。
我反而問:“沈老師,你會不會有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我終於可以安心睡一覺。”
“老師,你會無事的。”
以行,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可惜,這個世界上像你一樣善良的人並不多。
這句話使我本來喜悅的心情蒙上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