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百八十米的距离,习语樊已然是消失在了巷口,完全没入了谢家巷的黑暗之中。
那一刻,谢家巷再一次的陷入了死寂。
走进谢家巷深处的习语樊,尽管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可是这一轮弯月的月芒没有丝毫的余晖撒在这一条巷子上。这让走在谢家巷深处的习语樊面色更加浓重至极。
同时,在习语樊的面色浓重之余,也让他感受到了周遭如同腐烂的尸体所流出来的黯黑冰凉血液一般,蜿蜒覆盖了整个天与地。
“呼,”习语樊忍不住的吐出一口浊气来,“看来还真是快啊,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就踏入了他的领地了。”再怎么看,那都是踏入了对方的领地。
虽然说是知道了踏入了对方的领地,但习语樊并没有感觉到有对方气息的存在。
抬起头的他,只是孤零零的看着那一轮弯月悬挂在半空中。
习语樊的话虽这么讲,但忽然间却是让习语樊猛的长吸一口冷气。
“嘶......”
也在那一瞬间,习语樊也突然间的感觉到,原本那一轮弯月,竟是变得昏暗了。
昏暗的月芒,好似那女人眼角的怨恨之泪。周围的一切,已然是更加的模糊了,模糊的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棱角。
“嘶......”
习语樊再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
而此刻,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气温正在急速的下降。同时,这气温下降的速度还颇为的诡异。
感受着在那刹那间急速下降的气温,寒意更是剧增的周遭。习语樊的嘴角已然勾勒其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所谓来得好不如说来的巧,这也正免了他去找那个怪物了。
也在那一刻,在这谢家巷中,忽然一场瓢泼夜月之雨也随之而来。就在这瓢泼的夜雨之雨下,周遭仿佛像是皮肤开始溃烂似的,无处不弥漫这令人窒息的味道。
因为,在那一瞬间,习语樊已经感受到周围的空气是骤然极具降温。同时,竟然在那一刻,居然是下起了夜雨来,毫无任何预兆的就这么下了下来。当然,那一刻,这夜雨也顷刻间变成了漂泊大雨。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的很呐,”习语樊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还是忍不住的暗自咒骂一句,“正是见鬼了,这才进来没多久,居然就来了这么一出幻术!”
是的,幻术,不择不扣的幻术!
要说这幻术,还真是一不错的幻术。
虽算不得极品幻术,但也着实是一高级幻术了。
纵使习语樊这样的破幻高手,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这么一出幻术给破掉。
也不得不说,现在出现在习语樊眼前的这么一个幻术,其布局性和真实性当真是让他有些羡慕啊。
能够做出如此布局性和真实性的幻术,就当下而言,无论是人、是鬼、是妖,真的已经很少很少。
“够牛逼的,这么一个怪物居然会施展如此高级的幻术。”他可不想永远的被困在这个幻术里,此刻最要紧的就是怎么解决这个幻术。
尽管这怪物的幻术很厉害,可习语樊也有自己的办法。
漂泊大雨依旧,习语樊已然是落汤鸡。可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幻术干扰了感官所造成的,而唯独干扰不了的便是那灵魂感知。
灵魂感知下,他清晰的“看到”,无论是外面还是整条谢家巷都是夜空晴朗啊。
这也不得不让习语樊再次佩服起这怪物起来。已然对幻术有着极强免疫的他,无论是感官还是灵魂感知,能够干扰到习语樊的幻术,真的很少很少。
换而言之,足以说明了这幻术的强悍性!
“起!”
下一刻,习语樊竖起右手食指,食指指尖一团小小的火焰也慢慢腾起。而这火焰,也与平常的火焰显得更加红艳。
红莲火!
就算是躲藏在深处的那个怪物,也能够猜测到这一团小火焰到底是什么。而这一团小火焰也着实让其惊讶万分。
只是这次的红莲火与习语樊以往所施展的红莲火有着极大不同。看似红莲,可在这红莲火焰中,隐隐包含了无尽罪恶与阴邪的罪感。
若是常人的话,只怕是看到这非凡的红莲火焰,都会一命呜呼。然而,那个怪物......
这就更加让习语樊产生了无比的兴趣。
此刻,指尖儿的火焰也越来越大愈演愈烈,直至最后,指尖儿的火焰竟是有了拳头般大小!
而这拳头般大小的火炎,也是越发的炙热凶猛了,仿佛那火焰能够烧尽一切似的。
“怪物,”漂泊大雨下,指尖儿那拳头大的火焰没有一丝半点儿要被浇灭的样子,反倒是越发旺盛凶悍了,“是你自己出来呢,还是我把你烧出来。”话音简单明了。
只是,对方似乎没有半点儿反应,搭理都不搭理。
此刻,除了漂泊大雨外,那怪物对于习语樊的通牒令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呢。
“呵呵,不搭理我,不理睬我,当我空气?”习语樊的嘴角已然勾起了一小小的弧度,“不吭声是吧,好、好、好!”最后一连三个好,原本嘴角的勾起的小小弧度也再度上翘。
下一刻,习语樊右手食指尖儿的那拳头大的火焰变得更加猛烈起来,“你要是再这躲着藏着,可就真别怪我让你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
习语樊早就这么打算了。
话音再一次响起,也再一次的落下,更是再一次的迟迟没有回音。
“是嘛,这么顽固不化。”这一刻,习语樊也懒得在与之废话连天了,“那你就直接到阎王爷那,哦不,你是去不了阎王爷那的,小哥哥我给你机会你不要,可就别怪小哥哥真的心狠手辣太恶毒了,直接飞灰湮灭吧!”
话至此处,也在刹那间,右手食指尖儿的火焰顷刻放大数倍乃至数十倍。
“业......业火.....”一个阴森森的女声,透着一抹惧意,在整个倾盆大雨的谢家巷响起,“不对,这不是业火,是罪业之火?”
很快,她似乎看出了这业火与普通的业火的不同之处。
也随着她那阴森森的声音落下,先前还只有数倍,最多不过数十倍大的罪业之火居然再一次的放大。而这一次,竟是达到了一个无限境界,偌大的一个烈焰火球,没有界限,不曾有界限......
“你,你到底是何人!”
随着罪业之火的无限放大,她终于开始理睬习语樊了。而这也不得不让她理睬,不得不让她关注。能够动用罪业之火的人,能有几何?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业火也就罢了,居然还会操控罪业之火!”
原本只是稍稍的惧意,而现在这一抹稍稍的惧意也随着那罪业之火,无限放大,毫无止境。
而那无限放大且毫无止境的惧意越发浓郁,同时也让她朝着一个方向去联想,唯一的方向。
“你......你......难道你是镇魂道师?”
镇魂道师。
整整八年了。
八年前,除了桌上那张纸条上所提到的镇魂道师之外,就再无任何关于自己父母去往何处的消息。就算是他去问葛老头子,葛老头子也是闭口不答。
言归正传。
“哟呵,你知道镇魂道师啊。”
那一刻,原本暴虐的罪业之火也似乎稍许平静了些。
“如果......”那阴森森的女声再一次的出声,“如果你放了我,我会告诉你真正的镇魂道师,因为你应该还不是真正的镇魂道师,是属于业余的吧。”
果然不愧是老江湖,还真是一眼就瞧出习语樊是一个业余的,是一个实习的。虽然都属于镇魂道师,但是业余实习与真正的镇魂道师相差甚远。
“放了你?”一抹天真无邪且十分诡异的微笑,早已悄然的勾勒出最为完美的弧度,“你要我放了你......似乎你并不想放过我吧!”
也在习语樊话音落下的时候,一把阴气十足的透明匕首,已经悄悄的靠拢在习语樊的脖子左侧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