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把塑荒脉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也把体力和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盘膝入定开始塑第十脉。
乐天的精神力化作刀形,来到第一条灵脉,慢慢得切割分离灵脉。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差点呻吟出来,这种需要保持清醒的痛就是成年人也很难承受,但乐天咬牙坚持住,他告诉自己,这才刚开始,为了爷爷一定要坚强!
灵脉只需要切下来三分之一就可以了,但因为塑脉成功不超过一年,灵脉并不粗大,而一旦切割断了,荒脉就彻底失败了。如果等灵脉修炼更粗壮,那么精神力形成的刀形根本无法割开。而一般体质的人刚塑造的灵脉又窄又脆,只要切割必然会灵脉断裂。加上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很难让人承受,荒脉的塑造太苛刻了。
乐天的汗水一刻不停的滴落,这种发自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疼痛让乐天紧咬牙关,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分神和懈怠。
荒脉的塑造不能停歇,一旦停歇退出精神力,分割好的部分就又会融合回原来的经脉。所以通天诀所说的塑脉者必须拥有大毅力,自己给自己动刀的过程无疑是痛苦和煎熬的。
乐天切第二条灵脉的时候,因为一刹那的恍惚差点走火入魔,所幸及时咬破了舌尖才化险为夷。
乐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头要炸开了,体力也透支到了极限,终于切割完了第九条灵脉。当切割出来的九条灵脉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乐天一头栽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而新形成的灵脉虽然是第十脉,但却不是荒脉,荒脉为虚脉,考验乐天的还在后边。
乐天醒来时感觉饥肠辘辘,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干粮和水拿来补充体力。尽管经历了这么痛苦的历程,他确是高兴的,他离见到爷爷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化实为虚的第十脉需要行功者燃烧血液,利用心头之火燃其形锻其意,形成真正意义的荒脉。如果血脉纯度不够,无法提供瞬间爆发的能量,就不能焚烧脉形,最终还是会功亏一篑。
虽然煅烧的过程也极为痛苦,乐天感觉就象置身火海之中,肉体和精神力经受着最严苛的考验。也许是运气也许是天意,乐天就独自一人,没有师傅,没有人护法支持,他创造了奇迹,塑十脉成功。
乐天透支的太严重,无论血液的消耗还是精神力都到了崩溃的临界点,成功的瞬间,他一下放松下来,昏死过去。
整个长生山范围忽然劫云密布,老天似乎对于这无中生有的荒脉不允许存在,竟在对塑脉期的乐天降下劫云,而一般的塑脉是根本不可能有劫云的。
一道粗大的雷电轰碎了房屋,直接奔向乐天,而乐天却毫不知情,昏睡中嘴角还带着笑容。
乐天怀里的小塔忽然凭空出现,转瞬间变成几十米高,金光闪闪的巨塔,挡在了乐天前面。雷电瞬间击在塔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赤目的光芒四散而去。
巨塔眼见着瞬间变小,身上的金光也暗淡了不少。新形成的荒脉竟然把几道雷电光芒吸进体内。劫云瞬间消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有遍布的废墟证明了曾经的一切。
天上的异相和巨大的响声让长生村的人们沸腾起来,族长心急如焚地领着一群族人跑到乐天的家,而当事人却还在昏睡,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弄到族长家。
乐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他听见外面人身嘈杂,赶紧跑出去。
只见一只凤尾翎在空中羽毛根根乍起,发出尖锐的鸣叫,并试图降落在族长家中。长生村的很多猎手手持兵刃正在和凤尾翎相持。
“嘴嘴!”乐天高兴地喊到。
“你认识这个凤尾翎?”族长诧异的问。
“族长爷爷,这个就是我拿回来的鸟蛋生出来的,他不会攻击我们,你让大家都回去吧!”
“这种鸟根本不可能驯服,在长生山也是霸王一样的存在,只有个别的猛禽能和它斗一斗,你让它下来是很危险的!”族长有些不放心。
嘴嘴看见了乐天,发出愉快得嘶鸣,像个孩子见到亲人般在空中翻起了跟头。
族人退去后,嘴嘴落了下来,亲昵地用嘴衔着乐天的衣服,惹得族长在一边啧啧称奇。
好不容易把嘴嘴劝回长生山,乐天心急如焚地赶紧到了族长给安排的新住处,取出了小塔和钥匙。
乐天感觉小塔的颜色比以前暗淡,他哪里知道是小塔帮他化解了雷劫。
进入小塔中,乐天焦急地喊:“爷爷,我来了!我塑脉成功了!”
塔内没有动静,乐天不禁急得要哭起来,如果见不到爷爷,荒脉的修炼就没有了意义。难道爷爷从这里面出去了?
“爷爷,你在哪里啊?”乐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流了下来。
“乐儿……”正当乐天绝望的时候,忽然传来了爷爷虚弱的声音,他不禁欣喜若狂。
“爷爷,我成功了!我怎么才能见到你给你治病啊?爷爷,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出来见乐儿?爷爷……”乐天有太多的疑问想问爷爷。
“这里……这里……不……不适合修炼……,要……要走出……长……长生……山……”爷爷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若游丝,紧接着戛然而止。
没等乐天有所反应,小塔已经把他送了出去。
“爷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爷爷……”一连串的事情让这个八岁多的孩子经受了太多,此刻再也坚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他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本来是要出长生山的,怎么就跑到小塔里了?他不明白,爷爷既然知道《十脉通天诀》,为什么还要让他从小就背诵打乱顺序的书?爷爷为什么在塔里只是和自己说话,为什么不出来见自己?还有生日礼物的小塔为什么不亲手送给他?还有……
乐天有太多的疑问,甚至有些小委屈,还有些茫然。
这次爷爷说的话太少了,甚至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他也没有告诉。
“这里不适合修炼是什么意思?走出长生……?”乐天魔怔般喃喃自语。
过了很久,乐天哭乏了,想累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又是一天的开始,长生鸡的叫声唤醒了乐天。
“走出长生……”乐天想,“那么肯定是走出长生山,既然爷爷说过他能走出长生山,能去外面寻找药引,那么就肯定能出去!我再去问问族长爷爷!”
昨天还纠结不清的他今天有了目标,立刻就有了动力,风一般跑到族长家里。
“族长爷爷,我要走出长生山!”
“什么?”族长大吃一惊,这爷孙两个怎么都会有这种想法?
“孩子,没有办法出去啊!”族长摸了摸乐天的头,他很心疼现在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我们这里的人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你还这么小更不可能出去啊!孩子,你放心,你爷爷不能照顾你,还有我呢!”族长苦口婆心的对乐天说。
“谢谢族长爷爷!”乐天趴到地上咚咚咚给族长磕了三个头。
族长吓了一跳,“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他赶紧把乐天拉了起来。
“谢谢族长爷爷一直的照顾,乐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族长爷爷和村里的人的”乐天从来没考虑走不出去长生山,既然爷爷说走出长生山,那就一定能走出。他怕走出去后很难再见到族长爷爷,想想族长爷爷和村里人对自己和爷爷的照顾,他从心里感激!
“族长爷爷,你休息吧,我走了!”乐天有了些伤感。
“千万别去翻长生山,那会没命的!”族长还是放心不下。
“放心吧,族长爷爷!”乐天没有说,放心是不会去爬长生山让族长放心,还是爬长生山让族长爷爷放心。
“族长爷爷,我去看看鼻鼻!”天乐告辞出来直奔长生山。
乐天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尽管没有去过山顶,但是采百鸟蛋时也去过很多危险的地带,对于长生山他更多的是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他并没觉得翻越长生山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乐天刚进山,就听见地面传来了“咚咚”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鼻鼻!鼻鼻!”看见鼻鼻,乐天所有的烦恼暂时都抛到九霄云外,眼睛眯成一条。
鼻鼻甩着长长的鼻子,发出欢快的嘶吼,跑到乐天近前,一下子卷起他,调皮地上下扔了两次,然后把天乐放到自己的背上!
“鼻鼻,我要翻过长生山,你要和我一起去吗?”乐天拍了拍鼻鼻的背。
鼻鼻发出一声长嘶,快速钻进树林,小长生象用行动回答了乐天。
没走出多远,鼻鼻忽然站住,抬头看天,蹄子不断地刨起泥土,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乐天抬头一看,不禁笑了,拍了拍鼻鼻“鼻鼻!不用紧张,那是嘴嘴,他是你的兄弟!”
小凤尾翎嘴嘴在空中盘旋,羽毛乍起,叫声尖锐,竟然对鼻鼻做出了攻击准备!而鼻鼻也不示弱,忽然前蹄腾空,长长的鼻子把周围的树枝抽打得七零八落。
乐天一阵头大,这两个伙伴竟然互相敌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