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像是一个得到糖果般的孩子一样,笑容满面,他看着天空,被星星点缀着的黑夜十分迷人:“啊啊,真是漂亮啊,以前可是看不到几颗的呢。”
流星街的空气质量十分之差,虽然名叫流星街,但是根本看不到星星,而他的星星是在那看的,还是说他还没进入流星街之前?
那个以前,是真的就指那个以前吗?
灰突然紧紧的皱着眉头,喘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体力一般的人去参加三千米跑步结束后,他膝盖一软,摊到在地,手捂着腹部然后开始干呕了起来。
他手背上的令咒开始发出一阵光,随即便若隐若现,最终消失不见。
灰瞪大了眼睛,用另一只手捂住,似乎这样就能挽留令咒的存在。
库洛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看了一眼四周,随即目光再次放在灰身上。
“怎么可以,明明我,那么努力才……”灰咬着唇,被咬破的唇溢出了滴滴鲜血,可是他并没有理会,也没有舔舐回去,由着他滴落与地上,留下几滴印渍。
“明明才刚刚的……不可以的啊,明明一切都应该由我……”
他的身体边缘也开始若隐若现,从他身上出现了一些发着光的粒子,而他本人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只是在呢喃着什么。
他的眼睛似乎终于看见了面前的光点,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哭着,手捂着耳朵,嘴里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库洛洛更能感觉到,这个人并不是灰。这个‘特殊者’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被囚禁着的样子,囚禁他的人是谁?Fu么?还是别的什么人。
这个人跟安藤真拓一样,不属于那个人的计划之中,否则不会这样,这种情况是要消失吗?那么真正的灰呢他又该如何?
还有他呢?是也要跟着灰,亦或者是在这里等圣杯结束?
“不要!”
慌张、恐惧、不知所措、恨意布满了这个属于灰的脸,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库洛洛,因为库洛洛并没有躲避,所以他抓住了库洛洛的手臂,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也不过只是把库洛洛的衣服弄出一个个褶皱,可见他现在力气有多小。
他眼里全是哀求与迷恋的色彩。他看着库洛洛,祈求他救他。
“救我。”
也许他心中的库洛洛是一个会在下一刻把他揽入怀中的。
也许他心中的库洛洛是一个会在温柔的为他拭去泪水,然后轻柔的吻他的。
也许在他心中的库洛洛是一个会为他落泪,为他指责上天的。
但是那都不是他。
所以结局也不是小说中的BE,没有感人的剧情,没有引人落泪的情节,更没有完美又残缺的结果。
所以结果是,已经没有力气的他,最终滑落在地,全身已经变成光粒组成的他,就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镜子一样,变成一堆碎片,然后被风吹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细心的库洛洛发现,一开始从他身上滴落下来的几滴血,已经完全不见了,地面上连一个血渍印记也未曾留下。
这算什么?库洛洛蹙眉,把他的痕迹全部消除,然后呢?
“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啊。”身边出现了一粒粒金色的光点,说起来这样子的场景,很像刚刚‘特殊者’消失时的场景,光点聚集起来显出人影,很显然,他是archer。
“果然库洛洛你身上有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像刚刚那个杂种的消失,你说他是到哪里呢?死亡?新生?被所谓的神的召唤?”语气中大概含着些感兴趣,也许还带着些恶意的玩笑?
“说不定,真的是被神召唤呢。”库洛洛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理了理刚刚被那个人弄出了的衣服褶皱。
“哈?这么没品的事情,神也许真的做得出来也说不定。”archer轻笑带着些许鄙夷,不置可否。“没品的事,难道做的还少吗?”虽然是问句,但是并不期待谁来回答。
“archer特意赶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么一场……戏?”库洛洛看向archer,黑色的眼眸没有其余的情绪,似乎就是纯粹的黑色。“还是来讨论神所做的事情有没有品?”
这样子的问话直白,没有拐弯抹角。因为不需要。
“不,只是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archer轻笑,“言峰绮礼手上出现了令咒,再一次被圣杯选上的他,而他的servant就是你啊,库洛洛·鲁西鲁。”
曾经archer用一种手法,让言峰绮礼以为,圣杯真的再一次选中他,因为他心中的欲望以及他未曾发觉的理想,事实上只不过是archer的把戏罢了。
但是这一次,圣杯是真的再一次选上了言峰绮礼做了master,也许是,圣杯认可了他的‘理想’,也许就连圣杯也喜欢这种关于‘恶’的想法。
“所以我的新master就是,言峰绮礼?”库洛洛明了,消失的令咒去了言峰绮礼那里,言峰绮礼,那个很有意思的人。“不过看得出来,你跟言峰绮礼的关系比……你的你master的关系可要亲密多了,难道你master如此放心?”
“时臣那家伙。”archer嗤笑,“他的徒弟可比他有意思的多了。只要记下时臣的一天行程,那么接下来的一年也就不难猜了,虽然好歹还是我的臣下。”
无趣,这是对远坂时臣的评价。
历史悠远,一代代传承下来的魔术世家,而他们的家主,优雅这一词已经深入骨髓的他,评价却是无趣。
“这么说自己的master真的无所谓么。”库洛洛脸上染上了些许笑意。
“你对你的master有好到哪里?”archer反驳,“他的徒弟对他的认识可是无比深刻呢。”
‘这位魔术师,一定是一直到最后都固执地认为自己的认识是正确的,而不肯接受真正的事实吧。一直坚信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每次都毫不犹豫地向前前进——直到跌入无尽的深渊仍然没有幡然醒悟的人啊。’
气氛轻松,仿佛两人是认识多年的好友,或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再次见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