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公交车,长长吁了口气,深深呼吸,站在学校门口,收紧握背包的手,苏格格迈开步子往里走。
这个时间已然上课,背包松松挂在肩膀上,课本都被她丢到了床底下,她的背包里除了两包烟,空无一物。
远远站在教室楼梯口,苏格格考虑着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决定还未下,身后突然有人蒙住了她的嘴巴,箍住她肩膀猛的将她往后拽了过去。
苏格格抓着背包的手一甩,就要把包砸到偷袭她人的身上,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薄荷气味温暖盘绕在她耳际吐出两个字,“是我”。
昨晚醉没的心像被丢进沸腾的醒酒汤里狠狠滚了一回,一阵抽痛,痛得她不醒都不行,苏格格静默,未再挣扎。
许皓伦这才放开她,后背抵靠在墙壁上,好心情的冲她咧嘴一笑。全不受昨天事儿的影响。
苏格格强迫自己冷静,低垂的眼酝酿了许久,抬起冷冷瞥了他一眼,没话说,转身走人。
“格格。”
“闭嘴。”
苏格格居然头也不回,呵斥了一声,继续大步流星。她不敢回头,天知道她多想回去,回去把他摁在墙上使劲儿使劲儿抱住他,告诉他,她的担心,她的惶恐,她的害怕。
她的拒人千里让许皓伦头痛,沉了眼,直起身上前拉住她。
苏格格不客气的回头看他,警告道:“放开!”
“你讲讲道理,我和苏慕雪根本半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就因为我喊她一声雪姐你就判我死型?人和人打交道总要用称谓,这种东西实在太普遍,依你这逻辑,你不是连自己都不能放过?”
“对!没错!我是连自己都不放过!连自己都不放过!关你什么事!”
心头若被一记重锤袭击,苏格格突然大受打击,猛的冲许皓伦吼,眼眶登时温热,她脚跟一旋返身就跑。
许皓伦显然想不到苏格格竟会这么激动,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由苏格格从眼前跑了。狠狠的,左手弯握成拳重捶了一记右手掌心,许皓伦低咒一声。这种无力感简直让他不痛快极了,苏慕雪瞒了他什么,格格她又在害怕什么?他一无所知,一再的靠近唯有无尽的伤害,这完全不在他预料之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者他该先查查苏慕雪。
她酒量不算差,可怎么现在胸口还闷得厉害,酒气未散的感觉?也许不是醉酒的后遗症,她心里明白,有些东西进驻了心里却…..她不能去想,只要一想,她就怕自己会溃堤。轻捶了捶胸口,苏格格斜扬眼角,抬头深嗅了口气,努力压下那让她闷得难受,难受到眼眶微湿的的感觉,拎着背包懒懒走进教室。
低头直走,讲台上的导师她连眼角都没抬,一直走到叶梓心身边的座位坐下,背包往桌肚里一丢,苏格格趴卧在桌上,旁若无人。
导师大概是觉得自尊受伤害了,停下讲课,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发出平仄有声的“嘚嘚”声,响声在苏格格的桌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