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心里装着乡亲
一九七七年六月七日上午十点钟春江中心医院救护车停在河口中心校门前，零百川、江主任、呼大夫、冼助理护送时校长上了车。陆书记说：时校长不用念着学校工作，我会全面考虑，你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冰花喊妈妈再见！早点回来。
下午三点到达医院。冼助理办理了住院手续。又在医院附近旅店包了两个房间。
第二天进行全面检查。下午院长请各科主任会诊。然后和零校长说：时校长是胃癌初期。恢复一下体力，马上手术。零校长把院长的意见告诉了学校陆书记。陆书记领着冰花当天晚间来到医院。手术前主治医征求了医院退休的江主任意见，并让手术时在身旁指导。零百川，陆书记，冰花，冼助理，呼大夫在手术室门前等候。二个小时后，时校长从手术室回到病房，百川坐在床前。冰花摸摸妈妈的手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百川说：等麻药过劲妈妈就醒过来。约半个小时，时校长醒过来说：水。呼大夫说：时校长没排气前不能喝水。呼大夫拿条湿毛巾，轻轻擦嘴唇。
时校长说：江伯母、陆书记你们回去吧，工作很忙。冰花回去上课。有百川，冼助理、呼大夫在这行了。
七天排气了，半个月能下地走动了。九月中旬，主治医说：时校长可以出院了。
回家按时吃药，饭食上加强营养，注意休息。
医院的车送时校长到学校。时校长在家休息一周就急于上班。每天下午放学时总是站在校门口看着家长把住的离学校远的学生接走后，才回办公室。
有一天放学半个小时，全校八名家远的学生，有七名接走了，还有一名。不一会一年一班从容荣小女孩背着书包跑了出来。时校长叫住她问：谁接你？容荣回答：没人。我自己回家。时校长又问：你早晨谁送你的？跟上街邻居来的，他没来接我。我爸妈离婚都走了。我爷爷接送。昨天有病了。奶奶又有上不来气的病。时校长又问：你家在哪？容荣说：在苇子沟。这么远的路，又过河，又走山路，不能自己走！跟我来。到校长室。时校长拨通电话。喂：百川，你下班和冰花回家，我去苇子沟送一名学生回家。百川说：你回家！我送去！你和冰花回家，时校长挂断了电话。
时校长把手电筒，口哨揣在兜里，背上常备的药箱，领着容荣向渡口走去，过河后，顺着山脚下小道，向苇子沟走去。时校长拉着容荣的小手，边走边唠。容荣你想爸妈吗？容荣说：想!我晚间有一次做梦，见到我妈妈了。她又走了。我哭醒了。爷爷把我抱起来说：别哭了，等你放假时，爷爷领你去县城找妈妈。时校长又问：你爸爸回家看过你吗？容荣说：听我爷爷说：我爸爸在矿上有家了，还有个小孩，过年回来住一宿就走了。时校长和容荣走三里多地，天黑了。前边是一片松林。时校长怕从树林中窜出动物，吓着容荣，把她背起来。用手电照照树林。又吹一阵口哨，急步走过树林。容荣从背上下来，又走了好一会，到了容荣的家。容荣放下书包说：爷爷、奶奶我校时校长来了。爷爷吭一声，奶奶用枕头顶着胸口坐着说：校长快坐下。时校长放下药箱，走到容荣爷爷跟前，用手摸一下头说：有热。从药箱拿出体温计，夹在容荣爷爷的腋窝内，过一会，一看38度，时校长把退烧药服下。又给打一针消炎针。让容荣写作业，自己去做饭。时校长和容荣全家吃完饭。教容荣怎样洗碗。然后给容荣检查作业，复习新课。晚九点钟搂着容荣睡下了。半夜时校长起来，打开灯，走到容荣爷爷住的屋，用手摸摸容荣爷爷的头说：烧退了，把消炎药给吃下。这时容荣醒了。喊，妈妈！妈妈！时校长赶紧回到屋里，拍着容荣说：别哭，老师在这里。容荣说：不是老师，是妈妈。搂我睡觉。时校长说：妈妈搂，妈妈搂。
天亮了，时校长把饭做好。给蓉荣洗完脸。饭菜端到桌上，吃完后，又洗完碗。给容荣爷爷、奶奶留下消炎药和止咳药。从容荣背上书包说：爷娘、奶奶再见！跟着时校长上学了。在上学的路上，时校长问：容荣，你为什么叫爷娘呢？
容荣说：爷爷像娘一样疼我，爱我。天天接送。陪我学习，夜里给我洗衣服。周日，冬天领我去山上看雪景，夏天去树林中听鸟叫，看野花。夜间看蓝天，星云。爷爷说：你的心比天大，才能干大事。
时校长把从容荣送到班上。回到校长室，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思索、思索……
秋去冬来，时校长召开校委会和一年级班主任会议，研究天冷了，天黑的早，下雪后山路更不好走，一年级家远的八名学生怎么办？商量决定在食堂做饭的里屋搭上南北炕。远道学生吃住在学校，每天晚间一名老师照顾。家长周五下午接回去，周一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