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也是一叹,“真是想钱想疯了。w8w?w?.88?1?z?w1.8c8om”
“那几个孩子已经送到医务室诊治了,别太担心,”男人的视角到底倾向于解决问题,“许队还在安抚几位家长,但他们坚持要见到冰箱的主人。景然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快点吧。”
“那蓝花嫂子呢?”楚俏一想,她总该不会赖账吧?
陈继饶目光顺着楼道往下,只淡淡道,“刚才敲门一直没开,成新已经用钥匙开锁了,人还在屋里头。”
楚俏见识了奇葩的梁羽和秋兰,对于背黑锅这种事已经很淡定很淡定了,“那就快点过去解释清楚吧,总不好给部队抹黑。”
所以说蓝花没脑子,自家男人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营长,她那釜底抽薪的一出整得也忒不人道。
这种事真是可悲又可恨。
“走吧。”三人一道下楼,只听李成新在怒吼,“你什么神经?上次要不是整日里听你嫌弃津贴低,我至于急功近利地听信林安邦的话吗?”
蓝花也委屈,哭泱泱道,“你只管把钱往我这儿一扔,也不管家里的事,你叫我咋办?钱统共也就那么点,月底一到手,我手心还没捂热,一到月初就全没了。”
李成新也算铮铮铁骨,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蹲在那儿气愤地挠头,“钱少咱就省着点花不就完了么?你整那些歪风邪气,钱是挣着了,可还不照样得吐出来?这次事情闹到许队那儿,全吐出来还不定完事!”
蓝花双腿一软,欲哭无泪,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要是有法子,断不会动那些歪心思。
他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说来说去,还不是穷疯了。
楚俏站在门口,见她丝凌乱,满目绝望,心里不由同情她,她其实还是保有纯朴的本质,只是时运不济。
楚俏不由拉住丈夫的衣袖,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道,“我看还是帮帮她吧。”
“你就是心太软……”男人怕她受欺负。
“不是,”要是梁羽和秋兰那样,她也绝不会让步,只是她和蓝花无冤无仇,“嫂子也不容易。”
男人微微颔,“听你的,这事我不追究,也会帮着说好话,其他的咱们不负责。”
其他自然包括赔偿。
“嗯。”他们也要过日子,没理由把背了黑锅还得赔钱。
朱丽回去看店,楚俏夫妻一道往办公室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里头骂骂咧咧,“你们部队自打驻扎在俺们村,也没闹过啥事,这次俺家的孩子可病得不轻,要是没个说法,俺们就闹到市部去。”
许良扶额,还是坚持道,“老乡你放心,孩子已经送去医治。我以军人的名义保证,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有个老乡还是不满意,“哦,你以为治好就算了?那俺家闺女白吃苦头了?”
许良尽心安抚着,“这事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别着急。”
几个老乡又开始嚷嚷。
陈继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只觉得耳根疼,还没开口就听楚俏说道,“冰箱就是我租来的。”
话音才一落,楚俏就见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冷不丁地砸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反被男人眼明手快地截住,差一点俏俏就要遭殃了,他脸色分外不好看,猛然用力往地上一掼,直接地上顿时划开一圈碳化的肥料。
这种化肥男人认得,烧得很,这一大坨要是招呼到脸上,只怕一张脸得被烧伤了,而且极难根治。
想到自家媳妇那张娇嫩滴水的脸蛋,险些就被毁了,他就气得想杀人。
男人脸色阴沉,捏了捏灌足力气的手,一句话也不说,长腿一迈径直走到那老乡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顺势将他往上一提,冰冷威胁的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简直找死!”
许良见他捏紧了拳头,生怕他就要打人,连忙叫肖景然上前拉架,“继饶,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了?”
本来就是部队的不是,他要是再打人,这事可没法平息。
他也知继饶是个脾气倔,他一旦决定的事儿就很难改变,于是他连忙扭头向楚俏,“弟妹,你快帮劝着点儿。”
那老乡见陈继饶手劲极大,心里怵,不过又见有人来阻拦,而他还带着几个邻里呢,而陈继饶的拳头也没落到脸上来,不忍叫嚣,“一言不合就动手,还是部队里的干部,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她惊魂甫定,低头一扫就看见化肥所到之处,地板上一片灰黑,也火大了,不由出言讥讽,“老乡,你也别怪我丈夫想动手打人,这事还没问责到谁的头上,你就想回我的脸,这事儿就算告到市部去,你也讨不到好处。”
那老乡还不服气,气愤道,“就算是我先动的手,也是你们部队的人坑害在前,你们当兵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人!”
这事也的确是蓝花有错在前,她一人犯错,却累得部队也背负骂名,还不肯过来谢罪,楚俏也是服了,不过到底怎么说,老乡动手伤人也有不对。
楚俏有心维护部队的名声,别过脸去,讥讽一笑,“这事确是我们的人不对,可老乡你也没必要动不动就拉上整个部队当垫背吧?这次是累得你们孩子受罪了,可一两个月水库塌方,你们别忘了是谁出力保住你们的家!”
此话一出,几个老乡也汗颜,有人松口了,“也是我们太冲动了,今天来也是想讨个说法,毕竟军民鱼水一家亲嘛,成才,你也冷静点,你想把人家媳妇的脸蛋也毁了,人家不跟你急才怪呢!”
老乡这才松开了手,正说着,李成新就带着苦苦咧咧的蓝花来了。
一追问,那冰棍果真是蓝花兑了冷水做成的,而冰箱的由来经过一解释,这事儿也算明了。
也是楚俏纯粹好心才借给蓝花,这事跟她可八竿子打不着。
那个叫成才的老乡听完,才知误会了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蓝花没想到闹大了,也慌了,一个劲地赔不是,“各位老乡,我眼皮子浅,跟部队没关系。我真知错了,家里头也就指着男人挣钱,日子本就捉肘见襟,可我家的娃又被村里的狗咬了,我去找那户人家理论,他又不肯赔钱,我实在没辙了。”
楚俏见她也是黔驴技穷,心里一软,有心替她说话,“说到底,那还是你们村的人不厚道呢。”
蓝花没想到坑了楚俏,她还不计前嫌地帮忙,心里越内疚了。
刚才他们口口声声的责骂不对的人,现在的形势一反转,几个老乡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启齿。
许良见状,心里也是怪过意不去,他好歹是景山部队的一把手,自家媳妇有部队的安置,可部下家里头困难,他要是想法子给蓝花安排个工作,也不至于闹得如此。
说实在蓝花也是个识大体的,一开口就把部队摘干净了,全把过错揽身上。
他又怎么好意思撇清楚呢,于是,他正步走到几个老乡面前,“啪”一下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随即九十度鞠躬,脸上满是愧色,“不管怎么说,也是部队给老乡们惹麻烦了,请你们放心,孩子治病的医药费,部队一定会管到底!”
人家当大官的都不端什么架子,几个村民倒也不好说三道四了,低着头说道,“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们,四平家的狗咬人这事我们也听说了,等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一顿,实在不行就请村长出面,务必把钱赔给你们。”
许良点头,和几个老乡又说了一会儿话,达成共识后又把他们送出办公室,叫了值班的小战士把他们送出部队。
这时孙攀才匆匆赶来。
回头看了一眼几个部下及家眷,见李成新欲言又止,抢在他前头说道,“什么也不必说了,你也是家里有困难也不跟我说。”
李成新汗颜,嘴里苦涩,“许队,上次我犯了大错,不敢再给部队添麻烦。”
看来他也后悔到骨子了。
许良一叹,心里明镜一样,倒是也知该给他留几分薄面,只扭头对孙攀说道,“老攀,上次削了秋兰的职位,你不是安排了食堂的美萍顶替她么?美萍身兼双职也够呛,我看就让成新媳妇去顶替她原来的职位吧。”
孙攀没有异议。
蓝花喜极而泣,抓着许良的手感恩戴德,“多谢许队,我犯了那样的大错,你还肯帮我……”
“你也别急着道谢,工资虽然不高,但好歹也可以补贴点家用,以后你就专心干活,别一门心思整那些乱七八糟的,楚俏弟妹做生意有头脑,又保质保量,”许良还是公私分明的,“我事先声明,这次那几个孩子治病的钱先记在账上,到时也是要你们夫妻垫上的。”
许队都肯让步给了宽限期,李成新夫妻不敢再有意见,忙不迭地点头。
陈继饶不着痕迹地走到楚俏身边,捏了捏她的手,“没事了,回家吧。”
“谁说没事了?”这事虽没怪到这小两口头上,不过到底是冰箱惹的祸,许良叫住两人,又扫了一眼肖景然,才不紧不慢说道,“听说楚俏弟妹准备回学校念书,冰箱搁置着也不是个事,你们商量着咋处理吧。”
肖景然耸耸肩,不过怎么也顾及楚俏是楚珺的妹妹,“我无所谓,沁茹也说不在意。楚俏看着办就成。”
可她分明不是冰箱的主人,咋全推到她头上来了?
楚俏见四下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郁结了,不过冰箱本来也不是她的,她断不会贪,而且她要是拿了,别的军嫂于会咋想?
于是她推回去,“我是打算物归原主来着。”
四下的目光又投向肖景然,关键是他还真不差钱,“沁茹说由你全权处理,就当是送给你了,你咋又推回来?”
什么叫壕?这就是呀!
几大百的冰箱说撇就撇开了!
蓝花默默听着,不由眼红,要不怎么说眼力劲也是个技术活呢。
当初她和刘友兰巴着梁羽,她也顶多给点小恩小惠。
那会儿蓝花已经觉得不错了,楚俏一来就跟梁羽闹翻,她还暗笑楚俏太过年轻,不懂替男人处好邻里的关系。
可没想到又来了个家境不输梁羽的林沁茹,这两个读过书的反倒凑一块了。
可惜她眼红也没用。
楚俏一下没了主意,扭头望向男人。
要是不做生意了,冰箱还费电呢,俏俏铁定舍不得。
男人会意,神色淡然道,“景然你还是收回去吧,俏俏一回学校念书,冰箱对我们来说用处也不大。”
孙攀见两人都推辞,想着食堂也正打算购置两台冰箱,于是打断道,“我看你俩也别争了,我看就折旧抵给部队吧,不然运来运去也麻烦。”
楚俏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我没意见,肖副队拿了钱直接给沁茹,倒也省事了。”
肖景然瞅了她一眼,心道她还真是跟楚珺一样倔,倒也不再勉强。
“我们回去吧。”事情交代清楚了,陈继饶想着俏俏也该饿了。
夫妻俩并肩而走,楚俏低着头没注意看前方,差点撞上墙壁。
幸好陈继饶及时稳住了,忍不住数落道,“想什么想得入神,也不看路?”
一想到没法挣钱了,楚俏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这回是真没钱赚了。”
男人知她不舍,神色淡淡道,“有舍才有得,以后咱们只会越来越好。”
有舍才有得,楚俏默默咀嚼着这话,倒也释然了。
夫妻俩才走到小店,就见一名在大门值班的小战士一路小跑着过来,“啪!”一下朝男人敬了个军礼,干脆有力说道,“报告营长,门口有位老太太和一个小姑娘说是来找您!”
老太太?
不知为何,楚俏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扯着男人的衣领问道,“不会是二婶吧?”不过她转念一想,歪着脑袋,又道,“不对呀,咱家哪有什么小姑娘?”
陈继饶却是点头应道,“是二婶没错,那小姑娘应该是大姐的大女儿金平。”
楚俏是知道有个大姑姐的,不过结婚的时候大姐家只有大姐夫来了,而且匆匆吃了晚饭就走了,她根本没见过面。
想起这事她就郁闷,大姑姐抽不开身不来也就算了,随的礼钱也特别少!
她大病痊愈后回到陈家,有次听孙英在院子里和别人聊天,似乎还提到陈继芬。她似乎分外看不起二十岁才认祖归宗的二弟。
既然看不上,还允许女儿跑来干什么?
楚俏那时懒得吭声,但现在想想还真是气愤。
她一把扯住男人挺括的衣角,秀眉紧蹙,“她俩来干啥?”
陈继饶摇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人都来了他总不好视而不见,只道,“日头大,你先回屋,我去门口接她们。”
楚俏夫妻为了处理蓝花的事,在办公室呆的时间不短,孙英和赵金平在门外都等得不耐烦了。她俩在火车上就没有吃好,到了这儿又等了一小天,脾气本就不好的孙英可真饿了,不由火,“你瞧见了吧,你那小舅娘也是够呛人,我这个婶娘来了也懒理!”
赵金平撇撇嘴,“姥姥,那可咋办?”
“还咋办,她要是敢不来接咱,待会就闯进去,大不了闹个天翻地覆,我看她还敢在部队住下去!”
可见执勤的两个小战士端着长枪直挺挺地立在那儿,眼珠子都不多动一下,她心里犯怵,压根不敢硬闯。
赵金平见她也是个孬的,敢说不敢做,百无聊赖地蹲在那儿,忽然癫狂似的吼了一句,“姥姥,我去景城高中念书的事,你到底跟她说了没有?”
孙英一向疼这个大外孙女,见她火了,慌忙安抚,“说了,咋没说?她要是不答应找关系,咱过几天就跟她到学校去大闹一通,看她还有没有脸!”
“闹闹闹,你就知道闹!”赵金平对她彻底无语,不耐烦地抹掉脸颊的汗水。
孙英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往岗亭那儿走去,她也就是欺软怕硬的,立马就换了一副笑脸,正要开口问,就瞥见不远处步伐稳健的陈继饶冷着一张脸走出来。
待他走近来,孙英还一副被雷炸过得表情,直到威严矗立的小战士“啪!”一下朝他敬军礼,她才回过神来,傻愣愣地问了一句,“继饶,你不是到市部学习去了么?”
男人俯身去拎行李的身子一顿,波澜不兴的眸子一下泛起涟漪,“二婶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他跟二叔通电话,只说了近期会有工作调动,她未免也知道太多了吧?
孙英一下说漏了嘴,慌忙捂住嘴,可已是迟了。
陈继饶站直身来,孙英才到他的心口,威压强势,他一语不,又扫了一眼一侧的赵金平。
赵金平心里漏了一拍,抖着嘴叫了一声,“小舅。”
男人默不作声地应了,寒眸又瞥向孙英,追问到底,“二婶,你还没说是谁告诉你的呢!”
孙英憋了一肚子火,但也不敢当着他的面撒,也是抖着声音道,“我听秀芳说的。”
朱秀芳?那也就是林安邦说漏嘴了!
他还真是不知死活!
陈继饶收敛起气势,伸手替她们拎行李,孙英哪儿敢让他拎,连忙抽回来,“不用,继饶你每天训练辛苦,歇着吧。”
陈继饶也随她,走到前头领路,他步子大,孙英和赵金平小跑着追上,呼哧着问,“楚俏咋没来接我?”
“外头日头晒,我叫她在屋里呆着。”陈继饶淡淡应道,顿了一下又问,“二婶怎么突然问起?”
看来楚俏还真没把她放在眼里!
孙英气得咬牙,却也不敢当他的面说,只道,“没啥。”
陈继饶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问道,“二婶原是以为我不在家,却突然跑来,那就是说,你不是来找我的?”
那她就是来找俏俏的麻烦,所以见到他的刹那,才那样震惊的吧?
孙英哪里敢点头,“哪儿跟哪儿,二婶来还不是投靠你,还能找谁?”
陈继饶心知肚明,却也懒得挑破。
三人走了一会儿,又有小战士来找陈继饶,孙英听不懂,不过见他指着一栋大楼,匆忙丢下一句,“二婶,三楼东面就是我家,你和金平先上去。”
只要他不在家就好,孙英和赵金平相视一笑。
楚俏回屋也没闲着,想着孙英和赵金平吃不惯米饭,去灶房把灶台打上火,锅里煮着米饭,她准备做一份韭菜炒蛋,烫两碗素面,等米饭出锅了,再烙了几张油饼。
一听毫不客气的“砰砰”声,楚俏小跑着开门,就见孙英冷着一张脸,不满道,“你躲屋子干啥挠虱子哪,咋那么久才开门?”
楚俏要是没点防备力,怕真是要被她气病了,只淡淡道,“二婶要是嫌弃,我克不敢把饭菜端上桌了。”
随即她又扫了一眼一侧的姑娘,见她那虎背熊腰的身形,哪是小战士口中的小姑娘?
瞧着个头都比她高,而且那面相和面色,估计年纪也和楚俏相仿。
赵金平也瞧了楚俏一眼,见她面色白里透红,沾着水珠的手也是白皙清润,她不由慢慢将粗糙黝黑的手缩到后背,心里自卑又嫉妒,连声招呼也没打。
“你想饿死我呀?”孙英冷哼道,一进屋,脸上没有笑,穿着满是泥土的布鞋就毫不犹豫地踏在干净的地板上。
楚俏低头见地板上蹭了黑乎乎地鞋印,满脸黑线,却是什么都没说。
刚才小战士也上门来找过陈继饶,像是有急事,她也知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于是给两人倒了被开水。
孙英早听她在部队卖绿豆汤,听说收入还相当可观,见她端上来的是白开水,不满问,“你咋端这玩意儿上来?我想喝那啥冰绿豆汤来!”
赵金平适时补充了句,“是冰镇绿豆汤。”
她颠簸了一早上,又在外头晒了那么久,早就又热又渴,心里也惦记着绿豆汤。
“对!”孙英见外孙女也附和道,心里更有底气了,“上次你大嫂来,还说贼好喝,你不会是舍不得了?”
这次楚俏回答得倒是痛快,“继饶不让我卖绿豆汤了!”
她就不信孙英敢怪到继饶身上来!
“你说啥?”孙英的脸气得都黑了。
咋啥好事都落不着她头上来?
楚俏暗爽,头一次觉得不卖绿豆汤觉得赚到了,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二婶,是继饶不让,这可怪不着我!”
她也很想挣钱的好不啦?
孙英又气鼓鼓地问,“听少梅说你去找高利贷把钱拿回来了,那我给你的那八百多块呢?快还给我!”
“你说啥?”这回轮到楚俏惊赫了。
既不同吃又不同住,本就是继饶的钱,她咋就说得出口?
孙英耐着性子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你还是太年轻,也不知该把钱用在刀刃上,我继续帮你收着,要不然以后你和继饶有了孩子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要是对她态度好点,她就越得寸进尺。
楚俏反问回去,“我都快十八岁了,上次你不是说村里好几个到我这个年纪的女人都生两个娃了,二婶怎么还觉得我小?”
反正叫她拿钱出来是不可能的。
孙英被她一噎,瞪大了眼,“那你倒是给我生个娃出来,还上什么学?”
楚俏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亏她还好心地想做顿好的,也亏得她还没炒菜,“二婶,我念书这事二叔和继饶可是都点头的,合着您巴巴跑来就是为了骂我?”
她咬紧嘴唇,别过脸去,“钱都在继饶手上,您想要就问他去!我也不是生下来就该挨你骂的,您要愿意待就继续坐着,我可不伺候了!”
说着她就跑回主卧,“嘭”一下当面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