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里可全是刘少梅的东西,她一下就急了,“继饶,你叫一个小伙搜我一个女人家的东西算是咋回事?你也不臊得慌?”
陈继饶声线清明,怒喝道,“涉及军机,我还要向你解释么?你最好祈祷别搜到证据,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他的气势太盛,吓得阿愚咿咿呜呜地大哭。中文? w=w≤w.
刘少梅隐隐觉得大祸临头了,凉呛哭出声来,“我可啥都没干,你别唬我。”
西屋乒乒乓乓地响,没过多久,那士兵就捧着一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囊出来。
陈继饶冷眸扫了一眼刘家姐弟,喝令道,“打开!”
果真是一本装帧精美密实的册子,骑缝还盖着完整鲜红的公章。
陈继饶冰冷的目光落在刘少军身上,薄唇透着寒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刘少军闻言,只觉脊梁凉飕飕的,他见陈继饶走到楚俏身侧,矮下身侧眉对她说着话,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他拔腿就跑,奈何他动作笨拙,还未跨过门槛,只觉胳膊被人往后一使劲,他整个人扑倒在地,抬头一瞧,只见陈继饶早到了跟前,长腿一迈,从他身上跨过,牢牢堵着门口。
刘少梅见状,只觉得天昏地暗,连连哀嚎。
“吵死了!”刘少军直起身,只觉得腰肌酸痛,唯一的出路已经被堵死,他飞快地往窗台跑去,望着楼下乌泱泱的官兵,心里不由打颤。
三楼,跳下非死即伤,况且已经被人堵死了,根本逃不了。
他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瞧见面莹如玉的楚俏,忽觉找到了一条活路,于是他几个跨步过去,一把拧着楚俏的手腕,反手横过她的脖子,转身望向陈继饶,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楚俏还辨不清到底怎么回事,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剧痛,直搅得她眉头紧蹙,痛不吱声,大口大口地呼气。
“俏俏!”陈继饶只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
怪他疏忽大意,只一心想着绝不能让刘少军逃跑,忘了她身边没他护着。
男人寒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刘少军,咬牙恨恨道,“刘少军,你要是敢伤她一分一毫,就别想走着出这扇门!”
刘少军没想到他脸色都变了,此时他胜券在握,半点也不担心走不出去,笑道,“有种你就来,反正有个小美人给我当垫背,也不亏。”
说着他猥琐的手从楚俏的脖子慢慢滑向领口,来回摸索着,嘴里还似在回味,“真是嫩嫩滑滑的肌肤,比村里整日下地干活的女人有滋味多了。”
陈继饶极力将心底的狂躁压下,黑眸蓄满戾气,“放开她!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一个小混混,自然比不得你陈大营长有本事,可你的女人还不是照样被我玩弄?”说完他还伸出楚俏的胸用力抓了一把,满脸的得意。
刘少梅哪里想到他会闹这孟浪的一出,以陈继饶的性子,不把他剁了才怪!
楚俏只觉羞耻难当,心里恨极了,而陈继饶握拳,骨节处“咯咯咯”的作响,怒气升腾,“你这是作死!”
刘少军心里也怕,可如今陈继饶的软肋被他攥在手里,想走出部队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似乎挑衅一样,眼里含笑地盯着陈继饶,嘴却是往楚俏的脖子亲去。
“你妹夫的!”楚俏真是火了,捏着锅铲的手一下凝了死力照着他的门脸一砸,痛得他龇牙咧嘴。
他一手捂着脸,一手胡乱往楚俏身上招呼,她背上吃了一掌。
“嗯——”楚俏疼得厉害,秋水一样的清眸仿佛蒙上一层雾霭,腿上无力地垂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陈继饶深邃的眼孔霎时通红,杀气四起,见刘少军还不罢休,握拳就要打在楚俏身上,他面上尽是狠厉之色,赤手空拳就怼上他的胸口。
他利索地解下腰间的武装带,照着刘少军的脸,毫不迟疑地挥下去。
刘少军脸上一下浮起血红的因子,一碰就像要血崩一样,顿时捂着脸哀嚎着。
陈继饶下手相当狠,抬腿对着他的肋骨就是用力一踹,只踹得他瘫倒在地,口吐鲜血。
刘少梅怕极,而她怀里的阿愚也是哭着吼着,楚俏还有点理智,她瞧着都胆战心惊,更别说还没满周岁的孩子了,她好不容易喘过一口,“快把阿愚抱屋里去。”
尽管她也知刘少军不争气,可再打下去,他只怕要没命了。
尤其她又见陈继饶那吃人的模样,越想越后怕,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连忙把阿愚塞到楚俏怀里,飞快地拦在前面,泪如雨下,“继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来这一趟,你快住手!”
陈继饶只要一想到楚俏被这小混混吃了豆腐,还挨了他一记暴打,他就想吃人,哪里肯轻易放过他,可他又不好对刘少梅动手,只把她当旁边推,“大嫂,你闪一边去,这样的社会败类,不涨点教训以后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瘫软在地的刘少军闻言,连滚带爬地躲在角落去,真要被他给打死了,嘴里求饶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被推开的刘少梅见楚俏踉跄地抱着阿愚回屋,顾不得许多,冲过去抱住陈继饶的腰身,死死拦着他,“继饶,你也听见他说不敢了,他也是头一次犯,你就放过他这一回吧?”
“俏俏,记得落锁。”陈继饶这次虽有了防备,可不敢再有闪失。
他听见卧房传来了落锁的声音,这才放心下来,听完刘少梅的话,只觉得荒唐,“大嫂,你是不是忘了俏俏治手的那八百块钱?”
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次俏俏被他欺负到这份上,他当然锱铢必较,盯着刘少军的眼里还散着戾气,“上次你口口声声答应了一块去赌庄,可后来呢?”
一个赌徒,还是个出尔反尔的小混混,落到他手里还想逃?
“继饶,求你别打了,我们老刘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刘少梅真是悔到骨子里了,苦苦哀求,满脸哀楚。
“大嫂,我也只独独俏俏这么一个宝贝人儿。”陈继饶想起妻子回屋时还扶着腰,心里头就恨得咬牙,即便刘少梅拦着,但架不住他腿长,又踹上去一脚。
刘少军倒在地上,脸肿成猪头,又吃了一脚,痛得他连声也不了。
刘少梅这下说什么也不敢撒手了,她这回也是真的怕了,怕到骨子里去,以前从未见过他动手,她几乎忽略了他本性里的残忍,偏偏还不知死活地去招惹他。
她也知陈继饶一旦决定的事,只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但只凭楚俏的一句话,就胜过所有了。
于是,她扬起声对着卧房喊道,“楚俏,你帮我说说情吧?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楚俏在屋里耐心地安抚着阿愚,其实刘少梅跑来闹事,她也并不是计较什么损失了什么,最无辜的还是阿愚。
他还这么小,昨夜还烧,蔫蔫地缩在她怀里,闭着眼,眼窝还淌着泪珠。
她心里一叹,刚才刘少梅的举措,当真是叫人寒心,就算她认错求情,她也生不起半点同情。
她没应声,在凉席上铺了一层被单,刚把阿愚放下来,他就哭闹了,极没有半点安全感。
楚俏只好又把他抱起,轻轻拍着他的背,起身走到门口,没有再往前走了一步。
她扫了一眼被两个士兵架着胳膊的刘少军,见他鼻青脸肿的没了半点神气,只觉得解气,而后又扭头盯着刘少梅,清眸里透着厉色,“大嫂,说实在,你心里总觉我过得比你好吧?于是千方百计想从我这儿捞点好处,可你扪心自问,自打我进门,我可没欠过你什么,可你呢,在家是我下地,继饶寄回来的钱你一声不吭地就给占了,就算你不怕我寒心,可你想过阿春和阿愚没有?”
“两个孩子长大了,要是知道他们的妈是个贪得无厌只会窝里斗的女人,他们会怎么想?”
“为了救你那不争气的弟弟,你想也没想把阿愚塞给我?你究竟给孩子树立了怎样的表率?”
楚俏的连连问,问得她面红耳赤。
楚俏也懒得多瞧她一眼,“你一来,先是打了孙指导员家的孩子,又跟友兰嫂子干了一仗,你什么时候安生过?你也别怪我计较,昨天一碟的炒肉,还有灶房里蒸的那一整笼的白面馒头,谁家过日子像你那样?”
“别说了,啥也别说了,”刘少梅臊红了脸,低下头,“我再也不闹了,你就原谅我最后一次吧?我爸妈要是晓得少军被打得鼻青脸肿,指不定要死要活。”
她一味的认错,只不过是想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吧?
楚俏心里一叹,这人怕是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心灰意冷地摇头。
陈继饶见状,眉宇间露着疲态,也不愿跟她废话,见肖景然带着人上来了,淡淡开口,“老肖,文件找着了,还没揭封口。人你带回去审问吧,我歇会儿。”
刘少军一听要被带走,一下慌了神,眯着红肿的眼睛,哭得稀里哗啦,“姐,救救我。”
刘少梅也急了,拦在门口,强忍着哭气问道,“继饶,你就放过少军这次吧?以后我一定跟你大哥好好过日子。”
“大嫂以为你回去了,大哥还会愿意跟你好好过日子么?”陈继饶反问她,“你的好弟弟盗窃的可是军事机密,收监已经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要是情节严重,还有可能会被枪决!你们刘家出了个劳改犯,而文件是在你包里搜到的,你就是帮凶,你以为大哥还会当没事儿生一样?”
刘少军脑袋晕乎,本来还有点意识,可听了陈继饶的话,气血一下往上涌,眼前一黑就晕死过去了。
而刘少梅也好不到哪儿去,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被人带走。
肖景然也是刚回来,接到通知就带人上来了,见陈继饶也是够呛,熬了一晚上还得处理这些破事,只道,“你这儿能行么?”
陈继饶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色,肖景然也不好过多参与他的家事,点点头就离开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她非要作。
陈继饶心里惦记着楚俏背上的伤,也懒得跟她多说,只道,“你自个儿好好想想,陈家就算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俏俏进门才几个月,怎么也不该怪到她头上来。”
他别过脸去,泛着青胡的面颊满是不屑,“原来我才不在家一夜,你就能惹出那么多的事端来,也亏得俏俏性子好,才忍着你。”
“是我惹得你们心烦了,”刘少梅自讨没趣,也不敢在他面前晃悠了,想着她身上还背着帮凶的罪名,生怕也被拉去坐牢,于是起身擦了擦眼泪根本不敢抬头,“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就是要回家去了。”
陈继饶见她心神不宁的模样,哪里敢放她一人回家去?
故意唬她,“这下你想回家怕是也回不了了,刘少军犯的可是盗窃国家机密的重罪,人是你带进来的,你还想脱身?”
刘少梅满眼惊愕,吓得浑身抖,张着嘴好久没声儿,“继饶,天地作证,我是真不知少军来是为了干那勾当,我要是知情还放他进来,累得你被牵连,纪涛和爸还不得埋汰死我?”
陈继饶铁了心不罢休,“可岗亭里有你接人的记录,搜查时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刘少梅一下没了声,也不敢再当着他的面儿大哭大闹,只得默默垂泪。
陈继饶对她的哭泣视若无睹,转身回了卧房,就见自家媳妇虚软地倚在床头,怀里还抱着阿愚,一绺碎贴着鬓角,温婉如玉的模样十分可人。
楚俏正低头细细哄着阿愚,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阿愚的后背,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抬头就见男人立在门边,“小点声,阿愚刚睡下。”
男人会意,没想到她带孩子还有一套,也算无师自通,目光柔和,嘴角噙着笑,他干脆脱下军靴,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跟前,自觉身上脏乱得很,就没有坐下,放轻声音道,“我看看你后背伤得重不重。”
“不打紧。”楚俏低头,只见他的袜子破洞了,脚趾头居然在流血,脚面一片淤青,再去瞧那厚重的军靴也破了口。
她不由心疼,哪里还顾得上自个儿,咬着唇问他,“你这是跑哪儿去了,脚都流血了。还有身上怎么蹭了那么多的泥?”
这点伤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不过见自家媳妇红眼的模样,心里又暖又自懊,“山上石块多,没注意被砸了一下,不碍事。把阿愚给大嫂带吧,先看看你后背的伤。”
虽然刘少梅做得过分,但阿愚总是需要母亲,楚俏没有异议,直起身时牵扯到后背,钻心的疼,一下僵在那儿不敢动弹。
男人心里疼得慌,伸手小心地扶着她,那时没想到刘少军胆儿竟那么大,在部队里头还敢挟持人,但也怪他没有防备,“我来吧,你躺会儿。”
方才心急,竟也顾不得疼,现在也许是因为有他在,她潜意识里是觉得安全的,放下心来,痛楚一下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楚俏吸了吸鼻子,任由他把阿愚托走,没一会儿她想起灶房里还蒸着白面馒头,于是起身往门口走去。
陈继饶一回身就见她不安生,加快步伐走近来,一把拦着她的腰身,眉目透着不悦,“瞎折腾什么?”
靠得近,入鼻就是他身上的汗味,楚俏作势嫌弃他,“臭死了,快去洗洗。”
正好灶肚里的水也热了。
她一贯爱干净,但她却是没动,俯身说道,“给你上了药再去。”
“我不要紧,你快去洗洗,单是闻着你身上的味儿都快吐了。”楚俏俏皮地捏着鼻子。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只好转身往灶房走去。
楚俏又补充了一句,“灶台上有热水,洗热水可以缓解疲劳。”这才回屋给他找衣服,再出厅屋,刘少梅已经不在了,而西屋的大门敞开着,偶尔还听到阿愚的哼哼声。
楚俏扫了一眼,见刘少梅还在默默垂泪,她也懒得去安慰她。
她那种人不付出惨痛的代价,是不会认错。
楚俏转身进了灶房,见他听话地提着半桶热水往澡间走去,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又道,“你脚上有伤,要不擦擦就得了?”
“不用,伤口嵌了泥土,等会儿洗干净了再用酒精擦擦。”男人也不怕碰水疼,眉色淡淡说道。
他动作一向利索,没一会儿就围着毛巾出来了,露出精壮的胸肌和强健有力的小腿,楚俏正蹲在灶口,猛然想起她竟然忘了把换洗的衣服给他了。
她红着老脸,素净的手指往椅子那儿一指,支吾道,“快把衣服穿上。”
男人以前碍于她怕羞,也鲜少暴露,不过自打与她交心之后,越没了忌惮,不过想着刘少梅还在西屋,他还是点着头抓起衣服。
他的洞察力一向惊人,瞥见她正偷瞄,不由扯唇一笑,“俏俏,你在害羞?”
“哪有?”楚俏决定不理他,转过身去。
男人有心逗弄她,只穿上长裤,还赤裸着上身,走过来逼近她,见她耳根红成煮熟的虾一样,眼里透着狡黠,越凑越近。
楚俏躲避不了,不过想到刘少梅还在外头,抬起头正色道,“别闹。”
目光扫过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却见心口处还有一道红痕,一旁还有以前落下的伤疤,横七竖八甚至有几分狰狞。
楚俏一下红了眼,素白的手指抚上红痕,却是不敢碰,轻轻逸出声,“这些伤怎么弄的?”
“已经很久远了。”男人见她都快要哭了,利落地把t恤套上,有心转移她的注意力,巴巴望着她道,“俏俏,我饿了。”
楚俏恍然回悟,起身揭开蒸笼,她挥手把蒸汽散开,探着脑袋进去一瞧,馒头蒸熟了,于是回头盈盈一笑,“饿了吧?你先吃一个垫垫肚子,一会儿炒个肉菜就成了。”
男人把毛巾从头上拿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白雾萦绕间一张清秀温润的脸蛋儿,心里一动,就见她伸手往蒸笼里抓。
馒头还烫得很,楚俏动作娴熟地抓上一个,飞快地往碗里一放,躺得她手疼,不由自主地抓了一下耳朵。
“我看看烫伤了没有?”陈继饶心里一急,抓过她细长的手指一瞧,白里透着红,“别着急,以后小心点。”
眼里泛着心疼,轻轻柔柔地吹着,这段时间她不用下地,手养白了不少,柔柔嫩嫩的分外惹人怜,他竟不自觉地凑到唇边吻下去。
“大嫂还在呢。”楚俏慌忙抽回手。
“就抱一抱。”他努力平复着呼吸,松开她的手顺势从她身后抱住,泛着胡茬的下巴搁在她的颈间。
楚俏只觉得颈间痒得难受,“别闹了,快吃吧,我拿几个馒头给大嫂送过去。”
刘少梅给她惹了那么多麻烦,没想到她还不计前嫌。
陈继饶心下感动,语气平稳而透着认真,“这次大嫂来,把咱家搅得不得安宁,你受委屈了。”
楚俏立在那儿,侧过脸单手抚着他清俊的面庞,叹气道,“我没关系的,只是你上半年表现优异,我怕这次会牵连到你。”
陈继饶闻言也是沉默不语,虽说刘少军盗窃军机与他无关,但人是刘少梅带来的,那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有刘少梅那样专业坑害家人的大嫂,他心下无奈,“愿也只愿上级看在我抓到刘少军的份上,从宽处理。”
“你也别想太多,”楚俏回身,仰头凝望着他,低声道,“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吃饱了快去睡吧,我相信许队会秉公处理的。”
“嗯,”陈继饶抓起一个馒头,沾了酱咽下去,此时他饥肠辘辘,一连吃了三个拳头大的馒头,才觉肚子里的饥饿感消失了。
楚俏倒了一杯温水给他,见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动作碎步粗鲁,不过想着他也真是饿了,“慢点吃,蒸笼里还有一层呢。”
陈继饶扫了一眼三层的蒸笼,对刘少梅的厌弃又多了几分,“她还真是当咱家的粮食不要钱!”
他一贯不喜欢面食,俏俏一贯是煮饭的。家里的钱和摆设,他都了如指掌,俏俏喜欢藏着,他也从不会乱翻。
他清楚记得那袋白面俏俏是收起来了,没想到还被刘少梅翻出来。
楚俏只笑笑,宽慰他道,“只不过是些吃的,你放心,金贵的物件我都好好收着呢,等大嫂回老家去就安生了。”
“嗯,”他唇角微启,“回来时听朱丽嫂子说了,大哥今天就会到,大嫂自有他管束,咱们别插手,在一旁看着就好……”
夫妻俩在灶房里又说了一会儿话。
楚俏见他吃饱了,又问了他下午还有训练,就出言赶他回屋睡去。
这次集训连翻了几座山,训练强度极大,陈继饶是真的乏了,回屋倒头就睡,期间偶尔听阿愚在啼哭,他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楚俏给刘少梅送完馒头,就没再进西屋。
这几日天热,绿豆汤卖得好,绿豆也快没了。
楚俏戴上草帽,顶着炎炎烈日,打算再去买十来斤绿豆。有男人在家,她也不担心刘少梅还敢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