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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原来
又是麻骨散!
郁欢不知众人怎么都对此散感兴趣,不过,她相信,这绝不是好事。如今葛天化也问起来,想必跟昨天晚上石子木夜探仙人坊有关。也许,正是石子木告知葛天化的,昨晚,他明明说过,要来会会葛天化。
心思转了几圈,定神看向葛天化,微微一笑,道:“葛大医如何问起麻骨散来?”
葛天化却是敛容,收了笑,道:“这么说,你确实知道麻骨散?”
“这世间异毒不少,唯这麻骨散症状奇特,谁人不知?”郁欢针锋相对,咄咄出语。
“你却是见过。”葛天化也不甘示弱,墨蓝色的眸子越发幽暗,不知其深。
“是,我见过。”郁欢干脆承认,也省得他一再相问,浪费唇舌。
不想,葛天化拂袖而起,扫落石几之上那卷书册,声音微厉:“你认识陈禄?”
陈禄?郁欢一愣,不知葛天化所说者是谁,却隐约觉得这个陈禄,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陈禄......陈禄......
陈伯?
郁欢脑中一闪,难道这个陈禄便是陈伯?陈伯一直没有告诉她名字,一开始,她便是陈伯陈伯的叫着,也从来没有想到如今会冒出这般事故。
“陈禄是谁?”郁欢不想妄自揣测,大胆直问。
“你不知道他是谁?”葛天化恢复了先前那般淡然的神色,稍顿,才启口道:“陈禄是数年前有名的江湖游侠,擅易容,好使毒,且手段狠厉,江湖人称‘陈鬼’。”
郁欢再次震惊,没想到真是陈伯,且陈伯的过往竟是如此。陈鬼,她与他相处日久,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陈伯的异样,只道他是个义侠,从来没有想过,他使毒厉害得,能让这么多人惦记着。
也不知自己认识他是幸,抑或不幸。
郁欢暗暗苦笑,随即正色,根本不会让葛天化发现自己的异样,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能承认认识陈伯的,不然,会有**烦。
葛天化并没有看她,复又坐于石凳之上,对郁欢道:“你可知我的眼睛怎么回事?”
郁欢猛地一抬头,想再看看他的眼睛,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并没有回首,只听他的声音一贯地温润好听:“我确实失明了,不过,只是日暮到鸡鸣时。”
郁欢讶然,又听他继续道:“白日里,又会恢复正常。”
郁欢更加吃惊,完全僵了身体,难道这世间真有这般怪异之事?
她僵着舌头问:“怎么会?”
“呵,怎么会?”葛天化无奈一叹,苦笑道,“我也在想怎么会!这世间诸毒万千,怎么会有这样一种毒,能让人生了这般怪症?只因那陈禄,一切都是因为他!”
不知怎么的,郁欢面对这样微微失态的葛天化,竟有些心虚,仿佛使毒的不是陈伯,而是她自己。
难怪最初她见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睛很是奇怪,今日一看,那样墨蓝的眸子,恐怕这世间也只此一双。
“那么,你的眼睛,那丝隐约可见的蓝色,就是陈禄的毒剂所致?”郁欢轻轻出声,生怕面前这个男子,祸池殃鱼,将对陈禄的恨意发泄到自己的身上,无辜受累。
“你看出来了?不错,这种毒叫做线蓝,名字很好听,是不是?”葛天化自嘲一般,干笑几声,突然转了话题,“你是常子方的徒弟?”
其实,这种被人质问的感觉真不好受,郁欢郁闷地想,虽然他的人长得好,声音也好听,可也不能任由他欺了去。
“葛大医究竟想问?”郁欢故意沉了声,道,“我是常子方的徒弟没错。”
葛天化一征,随后竟是咧嘴,掩不住的笑意从唇角泄出,温声而言:“是我唐突了,还请见谅!”
郁欢本是绷着脸,故意作势,见他放低姿态,也不好再作计较,只好和声道:“葛大医见外了。想问尽管直说,无欢所知必会倾尽作答。”
“好。”葛天化转首看向郁欢,视线凝于她戴着面幕的脸上,正色道:“我想向你拿一样东西。”
“东西?”不知这个葛天化又在卖关子,郁欢警醒道。
“麻身散的解药。”葛天化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出口说道。
见郁欢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他扬眉一笑,竟将之前的冷凉化了开去,暖温浮于面上:“小酒说你身上有。”
郁欢失笑道:“小酒?他如何得知?”别说她不信,便是葛天化自己,其实也存了三分疑惑。
“他闻到的。”葛天化毫不避讳郁欢是个女子,自然也没有给她留那二分羞面。
“看来,他长了个狗鼻子。”郁欢撇嘴,很是无语这对师徒,怎地他二人年纪相差不大,竟似老翁稚子一般,一点规矩都没有。
“确实,他长了个狗鼻子。”葛天化也倒是承认得快,且又加了一句道,“他闻药香,便知是些药,没有一回失灵。”
郁欢更加郁闷,难道这师徒二人,真没有一个正常的?她无语望天,半晌才道:“我身上并没带麻身散的解药。”
葛天化却是笑道:“我知道。”
“那么,恕我无能为力。”郁欢刚要站起身来,又被葛天化的话定在原处:“但是,你身上有麻身散。”
“这又是小酒闻出来的?”郁欢哑然失笑道。
“确切的说,他闻出来的只是麻身散而已。”葛天化看着她,并不回避她的不满。
郁欢不满地嘟着嘴,刚想驳他,却见他朝自己瞥眸过来,带着一丝谑笑:“你既有麻身散,必有麻身散的解药。”
一句话,把她刚要出口的话噎在咽中,咳了一声,方吞吞吐吐地说出话来:“可是我现在确实没拿解药。”
“没关系,你在这山上还要一些时间,现配也来得及。”葛天化倒是不客气,直接给出结果,郁欢似乎没得选择,“麻身散,便是常子方的秘散。”
言外之意,便是郁欢肯定会配这味毒散及其解药,原因只有一个,郁欢是常子方的徒弟。
无法拒绝,又不想束手给他配药,既然他当得大医之称,自然会有秘方存世。郁欢脑子一转,计上心来:“你要麻身散的解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最好也交换些东西,方显得公平。这样你不欠我情,我也不追你债,各自心安。”
葛天化看着她作怪的表情,明知她那点小心思,却也不揭穿,只无奈道:“那本医札还不够么?”
“医札?当然不够!那是你赠予我的,并不算在此例,况且,你家小酒在我上山时拦路打赌认输,他欠我的,我还没讨呢,怎么你们这医门中都要耍赖皮么?”
葛天化“嗤”地一笑,再也维持不了先前那般淡然的表情,抽着嘴角:“小酒输了你?”
“一个人情。”郁欢撇撇嘴,睨了他一眼,“至于这个人情用来做,却没想好。等想到了,再告诉他不迟。”
“好,我帮你记着,不许他耍赖皮。”葛天化迎视着她的目光,平静清凉,拥有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那么,你答应给我配制解药的条件又是?”
“让我想想,”说实话,郁欢真没想到要,只不过为难他一下罢了,不过既然他已经开口,不要白不要,遂开口道:“你可知鸩毒能治头风?”
葛天化微微一征,看着她的眸光变了一变,终是平静如初。他指着石几上的那册医书,道:“你去翻第三十六页。”
郁欢面露迷惑,却依言翻到那个页面,看了下去,又听他在身侧道:“鸩毒尝治曹操头风,史书所载,却不知此鸩毒非为雏鸩而不可为。不然,雄鸩之毒必是毒上加毒,莫说是治病,便是沾之碰之,也断不可为。”
“那么,若有人遏制,已经喝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鸩毒之药,现在身体却是越来越康健,这是怎么回事?”郁欢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正是于此,这段时间以来,她时常在想哪里出了问题,竟是无有发现。
葛天化为当世医学大家,应该比那些太医署的人强过很多,自己不得解的东西,问他或许有解,也未可知。
“那必是有毒制鸩毒,二者相互制约,既治了病,也不致毒性发作。”葛天化沉吟,却郑重道,“这鸩毒治头风之例,我是没有试过的,到底如何,也不敢妄下判断。不过,即使用了这法子,时间久长,终不可取。”
“哦,”郁欢从睫下看去,见葛天化犹自沉浸于此话题中,知道自己再问下去,难保不出纰漏,便截住话头道,“不说了,我还没有想到这个条件,你也像小酒一般,先欠着这个人情,我可以先给你配了解药,如何?”
“好。求之不得。”葛天化难得开怀,笑得出了声,“一言为定。”
郁欢的心情也因之变好,声音中透着清澈,欣然若喜:“一言为定。”
等二人俱都笑颜示人,却见葛天化突然问道:“上午为何不来听课?”
郁欢老实回答:“起晚了。”
葛天化轻笑:“这个借口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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