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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极好的天,却因叱木儿的一句话,使得郁欢的心情一落千丈。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要这个拓跋焘在平城宫,自己总要隔三差五碰上几回,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她的心里总是各种不舒服。
原因自不必说,两看两相厌,大概说得就是她此时的心态。
却不能不见。
终究他是主子,她只是一个医婢而已。
叱木儿收拾整齐,方出了门。听她说,接风宴只是几个皇子与相交甚好的贵戚参加,并没有其他人,而且,地方是东宫殿苑,这样一来,自己暂时不必烦扰。
于是,郁欢去了姚皇后的中天殿苑,看了一回诊,见姚皇后恢复极好,气色已不像先前那般苍白羸弱,不由添得几分高兴。又听见姚皇后与碧桃道,皇帝已于昨日启程东巡,遣使祭恒岳,大概月旬都不会回宫,便也暗暗留了心,生怕拓跋嗣不在,这个碧桃再作样,那可就不妙了。
郁欢直觉碧桃总怀着几分害人的心思,至于她为何要害人,可不是她能揣摩得了的。只是每每于姚皇后看诊之时,碧桃的眸光似恨似嫉又带点衅意,郁欢总是能察觉出来,或者,这种感觉是碧桃故意透露给她的。也未可知。
“哦?是无欢?”一个声音由远及近,郁欢的身形堪堪定住。
郁欢听出是拓跋范,便回转身子,行了礼,道:“奴婢见过四皇子殿下。”
“免礼。”拓跋范依旧着一身月白儒袍,很是随意地用一根白玉簪插入髻中,简简单单,清清爽爽,竟将郁欢的眼眸一时征摄,无法移开。
前世里。拓跋范便是一模一样的打扮,于平城宫中,与郁欢第一次相遇。
第一次相遇,终成最后一次相知。
郁欢木立在地,再不敢抬头。
拓跋范笑道:“怎么,无欢做了什么亏心事,竟不敢抬头?”
这一声笑。如清风过岗,吹荡着她的心胸,心涛阵阵。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方抬首道:“殿下说笑了,奴婢若做了亏心事,怕早就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哪能让殿下撞见?”
“犄角旮旯?”拓跋范笑出了声。指了指她。才轻轻道,“没想到无欢说出这俗语来,也有几分意思,呵呵。”
郁欢抿抿唇,不置可否:“殿下若是无事,奴婢便告退了。”
“怎么?无事也不可说说话么?”拓跋范的声音有一丝停滞,收了笑声,“可是无欢有急事?”
“呃......”郁欢有点支吾。她还真没有什么急事,一时想不出话来应对。
正要说自己要去尚药监理药,拓跋范的一席话又让她的腿脚僵住,挪不动半步。
他道:“若没有急事,可随我去东宫一宴?”
郁欢想也没想,便拒绝道:“望殿下恕罪,奴婢还有一些药没有理,正要去......”
“去哪儿也不急,不如随我走走,我正好从母妃那里过来,想同无欢说说母妃的病。想必东宫之宴已入半酣,索性我们绕到尚药监,取些醒酒汤丸,送了皇兄皇弟们人情。可好?”拓跋范这是不容她拒绝了,说的话滴水不露,竟把郁欢下面的话堵得死死的。
郁欢头苦地跟在拓跋范身后,暗暗腹诽,怎么两世里,都没发现拓跋范竟是这么个人,原来,他也有霸道的一面?
两个人行得很快,到尚药监的时候,居然说日常醒酒所用的龙脑汤没有了,拓跋范有点失望。
“怎地这个尚药监这样消怠?”他甩袖正要离去,却被郁欢轻轻拉住,道:“殿下勿要着恼,尚药监就是这样,奴婢每次用的药,皆是现配,很少经由他们的手脚。这边的医侍们还没有出师,能认全药材已是不易,还请殿下宽心。”
说罢,郁欢很利落地从一角小屉里拿出一个瓷瓶,道:“殿下,看家之宝在这里呢!龙脑汤虽然只有两味甘草和砂,却是难吃。这生胃丸可是既能醒酒,亦能消食,好吃,还多了一个药效,岂不是比那个龙脑汤要强?”
拓跋范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还是无欢想得周到。”
又见郁欢抓了一把陈皮,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何用?”
“这个生胃丸用陈皮水送饮,效用可是翻倍,奴婢提前帮殿下备着。”
又道:“殿下,你看,奴婢已经把东西都找出来了,就不过去了,尚药监都没几个人帮忙......”
拓跋范看着她,只是淡淡的一眼,便当先往外走去:“没带随侍的小婢,你且跟来罢!”
郁欢的面上抽了抽,终是跟了上去。
“瞧瞧,谁来了?”刚入东宫御园,就听得不远处有个声音喊得甚为大声,且有些粗鄙,发音并不纯粹。
郁欢一听便知是鲜卑贵戚,这些皇子的声音她都听过,咬字清晰,没有丝毫胡虏之气。这个声音,是典型的鲜卑话音,前世里她听过不少,便是叔叔贺迷也有这个毛病,不像自己的娘舅尔朱代勤那般纯正。
“四皇子殿下来得这么晚,该罚!”那个声音又说道。
郁欢跟在拓跋范的身后,稍稍抬眸一观,面目没瞧得清楚,却听他满嘴咧咧开:“咦?这个小婢是殿下新收的么?怎么没有见过?”
拓跋范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身上前,微微一礼,道:“范来迟,实是母妃那边脱不开身,还望皇兄皇弟们见谅。”
他行礼致歉的对象正是大皇子拓跋焘,话却是说给所有皇子们听的。
拓跋焘轻轻一笑,看了他一眼,视线又似是透过他,落到郁欢身上,转瞬又移开去,眸中带有一点玩味。
他不语,只举起酒杯,递到拓跋范胸前,众人都明白,这是要拓跋范以酒称恕,只备好了自己眼睛,亦笑着看他。
拓跋范一言不发,接过酒杯,尽数入喉,道:“皇兄竟是拿出了珍藏的醴(li)酒,当真舍得!”说着,把酒杯朝下晃了晃,道,“好酒!”
郁欢只管垂首看地,一动不动。
却听道:“四皇兄喝了大皇兄的酒,皇弟的酒,可不能逃了罢?”
想来,这便是那刚从盛乐宫回来的五皇子拓跋健了。
拓跋范走到五皇子身前,接过酒,又是一仰而下,笑道:“五皇弟还是这般英气摄人!在那边过得可好?”
“劳四皇兄惦记!五弟过得还不错,只不过有些苦累而已,无妨!”拓跋健笑声爽朗,根本没有同龄人的稚嫩,反倒显出一种沉着之气,让郁欢由不得想起前世里的他。
前世里,拓跋健一直与拓跋焘并不十分亲近,却也从没有忤逆过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管做自己的事,反倒让拓跋焘最为放心。这个还是她经由叔叔贺迷提点方知,不然以她一个宫妃,无论如何也不知朝堂风云,臣下之势。
如今看来,这个时候的拓跋健,已然具备前世那样的气质,想来也是因为常在军中走动磨砺之故。
这个时候,拓跋弥嘻笑道:“无欢什么时候成了四弟的婢女了?”
他面对着拓跋范说话,眼神却瞟向他后面站着的郁欢。
郁欢闷闷地站着,不说话,却在心里,早把拓跋弥骂了个千百遍。
“三皇兄说笑了,无欢是范在尚药监碰着的,何来此说?”拓跋范侧身,对郁欢吩咐道,“去把你带的那个生胃丸给他们奉上罢!”
郁欢默然领命,刚行到拓跋焘身前,却被他一声轻叱:“怎么,不是龙脑汤?”
郁欢微微抬首,正对上拓跋焘冷冷的眸光,又生了一丝怒气,却只得压下,硬着舌头回道:“回大皇子殿下,尚药监并没有准备龙脑汤,奴婢只得换了这个生胃丸,只需用陈皮水饮下即可。”
说罢,把数粒梧子大的药丸倒出,置于卷几上的备用盏里,放了些陈皮于其上,方转到其他人面前。
拓跋焘便那样看着她,薄唇轻抿,逸出一丝浅笑,饶有兴致地用手指叩着几面。
一圈转下来,郁欢才发现,二皇子拓跋丕并不在其列,六皇子浚和七皇子崇,竟难得地在这种场合出现,只不过,顾着蒙头吃东西喝酪浆,酒却没得碰。
再一看,他们的卷几上,哪有酒壶?随即便明白,这两位皇子因之最小,怕那些兄长们,不愿意他们喝罢了。
正在这时,拓跋弥叫道:“无欢!快过来!我把你给的药丸撒了!”
郁欢瞥了他一眼,觉得这个拓跋弥绝对是故意把药丸撒了的,大庭广众之下,亦没个稳重样,这般呼来喝去,真当自己是他的老嬷么?
她没有动,只说药丸没有了,气得拓跋弥双眸一瞪,正要说话,却被拓跋焘喝止:“三弟这是做什么?此婢子面容丑陋,你怎么对她倒生了趣?”
郁欢心里冷笑一声,拓跋焘,我便是前世里貌如玉姝,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你视如陌人,终于鬼途么?
却听拓跋范轻笑一声,道:“皇兄此言差矣!”
拓跋焘听得此言,眉梢微挑,视线扫过站着的拓跋范和郁欢,似乎等着拓跋范下面的话。
此言,差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