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旋咬唇:“……此时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在和你慢慢细说!”
“好!”看出她的难言之隐,千葵未在继续追问,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妈咪!妈咪……阿玛和皇伯伯是不是吵架了?”洛洛紧张兮兮呼叫千葵,隐约觉得情况不妙;景旋与千葵迅速朝端木宫和端木绝望去,只见二人脸色均不算太好;心当下一突,对视一眼,迅速朝二人迈去!
察觉靠近步伐,端木宫与端木绝同时噤声,脸色恢复正常,仿佛刚刚的不愉快,只是一场错觉!
“宫门开了!”恰在此时,不知何人大叫一声,众官宦大臣如鱼贯穿,依次顺着宫门进入!
“我们也走吧!”端木绝走至千葵身边,搂着她的纤腰,不给她拒绝机会,带着她向宫门方向行去;洛洛见状,急忙自景旋怀中滑出,追随自家阿玛步伐而去!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一些朝政上的事!”端木绝淡淡开口,明知是敷衍,却又偏偏令她无话可说:“好了!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先带洛洛去见父皇!”
“啊?!”千葵错愕顿住步伐:“我、我也要去?!”
“作为本王未来王妃,你觉得呢?”
千葵焉了,明知拜见皇上乃是早晚之事,可她鸵鸟心思作祟,怎么都觉得事情发展的有点太快!
“我可不可以先不去拜见皇上?”千葵试探开口,见端木绝脸色有变,立马赔笑道:“呵呵……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本王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那是你没幽默细胞!
“妈咪!您是不是怕皇爷爷?”洛洛仰着小脸,一语道破玄机!
“……”自古帝王喜怒无常,搁谁谁不怕?!
“妈咪!原来你真怕皇爷爷啊!”洛洛皱着毛毛虫般眉头,很是苦恼:“是皇爷爷太凶,所以妈咪怕皇爷爷?”
“不是!”千葵迅速果断摇头,坚信隔墙有耳一说,万一被有心人传到皇上耳中,自己岂不是自寻死路:“妈咪只是觉得,自己如今身份比较尴尬,所以……”千葵干笑,一脸你懂得的神情!
“葵葵这是在怪本王,没早些将你迎娶入府?!”端木绝低沉魅惑嗓音中,隐隐夹杂着一丝危险意味,搂着她纤腰手臂,猛然收紧!
“……”千葵吃痛皱眉,深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我刚刚有说什么吗?好像什么也没说吧?”千葵将装傻充愣发挥的淋淋尽致,见端木绝脸色又黑上几分,果断赔笑道:“你不是说要去见皇上嘛!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
御书房,一袭明黄色龙袍,虽已年近五十,却保养的好似不到四十的端木帛,威严坐于书案前,龙眸扫过下方三人:“都起来吧!”
“谢父皇!”
“谢皇上!”
“谢皇爷爷!”三种不同称呼,异口响起!
待三人起身,端木帛眸光落于洛洛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脸上!
“来!到皇爷爷这儿来!”端木帛招手,脸上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威严,而是一种慈爱,一种爷爷见到孙子的欢喜!
洛洛眸光下意识望向端木绝,见他点头,当即扬起一抹甜甜笑容,飞扑进端木帛怀中:“皇爷爷!”
童真欢乐嗓音,瞬间使端木帛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洛洛乖!”
“皇爷爷也知道孙儿的名字?”
“自然!”身为皇室第一个金孙,端木帛自然十分重视,早早便已命人将他近几年生活情况,查个底朝天!
“既然皇爷爷知道孙儿的名字,也知道孙儿的存在,为何却迟迟不见孙儿?难道是皇爷爷不喜欢孙儿?”洛洛歪着脑袋,纯真无邪的大眼睛,写满困惑!
此话一出,千葵顿觉手心溢出一层冷汗!
端木帛也显然没料到,洛洛会如此质问,先是一怔,随即失笑:“洛洛这是在怪皇爷爷?”
“不是!”洛洛摇头:“孙儿只是在想,皇爷爷不见孙儿,是不是因为不喜欢孙儿?”
“没有的事!皇爷爷怎会不喜欢洛洛呢!”端木帛一口否决洛洛的质疑,难得拿出十足十的耐心,轻抚着他柔软发丝:“洛洛应该知道,皇爷爷身为一国之君,每天都有诸多大小事务需要处理,而这段时间,又恰逢两国使者来访,乃至皇爷爷无暇抽身;所以才怠慢了洛洛,洛洛应该不会生皇爷爷的气吧?”
“没有!孙儿才没有生皇爷爷的气!”听闻端木帛解释,洛洛心中小小不快,当即烟消云散:“皇爷爷这么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孙儿喜欢皇爷爷都来不及,又岂会怪皇爷爷?!”
一瞬间,洛洛马屁精附身,拍起马屁来,那是一溜一溜的!
千葵捂脸,此刻若是有地洞,只怕她早已钻了进去——有儿如此……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然而端木帛,却十分受用般,眼角笑意又浓上几分:“洛洛小嘴真甜!”
“妈咪教导有方!”
端木帛眸光若有似无扫过千葵,似笑非笑:“的确教导有方!”
“……”千葵默;顿觉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过!
不过瞧着端木帛,一副有孙万事足;完全未将洛洛方才质疑,放在心上;千葵紧绷的神经,得以松懈!
“国宴后,洛洛可愿意留在皇宫,陪皇爷爷几日?”
“愿意!”洛洛瞳仁一亮,满心欢喜点头:“皇爷爷!皇宫里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也有很多好吃的?”
“嗯!洛洛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需告诉皇爷爷一声,皇爷爷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一言为定!”
“皇上!诸位大臣及两国使者均已到齐,您是否该移驾卿辛殿了?”邢公公疾步而来,恭敬询问!
“恩!移驾卿辛殿!”
得到端木帛答复,邢公公先行几步行至御书房前:“皇上有旨,移驾卿辛殿!”
随着一声尖锐叫声,端木帛抱着洛洛步出御书房!
当端木帛抱着洛洛出现在卿辛殿,众大臣脸上无不露出惊讶之色;虽说之前,多多少少听闻一些风声,可多数人都抱着怀疑之态;而如今,不仅得到端木帛亲口证实,他还亲自将小小人儿抱来卿辛殿,这份重视可想而知,对众大臣的冲击力也可想而知!
“皇爷爷!他们这是怎么了?”洛洛窝在端木帛怀中,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下方一个个如吞了颗生鸡蛋般的大臣!
“他们只是太吃惊!”
“吃惊?!”洛洛眉头先是一皱,随即舒展:“他们是因为皇爷爷有孙儿这么一个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宝贝金孙而吃惊?”
瞧着他一张一合,好不知羞的小嘴,端木帛失笑:“是!他们因为皇爷爷有你这么一个自恋小金孙,而吃惊!”
“皇爷爷……”洛洛不依嘟着小嘴:“……孙儿那不是自恋,那是实话实说!”
“好!实话实说!”端木帛眼底皆是笑意,宠溺之情流露于无形!
祖孙俩对话声音不大不小,远处之人听不见,可坐于端木帛下方的玲妃、丽妃等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皇上!您瞧瞧洛洛这张小嘴多么讨喜,说的臣妾是一愣一愣的,若不是知道他年龄所在,臣妾还真以为,他是刻意逗皇上开心呢!”丽妃捂嘴娇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微微停顿后,话锋蓦然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洛洛的额娘可是丞相府二小姐;当年皇后娘娘还在世时,便有意将她指配给果王,可却被玲妃姐姐拒绝了;现在想想,若是玲妃姐姐当年没有拒绝皇后娘娘的美意,今时今日,洛洛可就是玲妃姐姐您的金孙了!”
“丽妃妹妹说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玲妃雍容浅笑,眼角余光撇向不远处的端木焰;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可她这个做母妃的,还是一眼便能瞧出他的异样;心头不由划过一丝愧疚!
如果当年,早知有朝一日,他会对貌不惊人的她上了心,说什么她这个做母妃的,都会替他允下这门亲事!
可世间没有如果,时间更不会倒流,所以一切皆是命!
“是啊!一切皆是命!命中注定玲妃姐姐不能早早抱上金孙!”丽妃依旧在笑,可吐出的话语,去格外刺耳!
玲妃也不恼,细细把玩自己鲜红指甲:“如果说,不能早早抱上金孙是命的话,丽妃妹妹又何尝不局限在这个‘命’里呢!”
“你……”丽妃眼底怒意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压下,好似从未发生般:“……玲妃姐姐说笑了,舜儿虽暂无子嗣,可他身边已有两位侧妃,所以妹妹抱上金孙只是时间早晚之事;倒是果王,如今已老大不小,却连一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想想妹妹都替玲妃姐姐你着急!”
“焰儿之事,就不劳丽妃妹妹费心了;本宫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孩子幸福,抱孙子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是吗?!”丽妃不置可否呵笑:“既然玲妃姐姐都不操心,妹妹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同掌后宫多年的她们,不和早已是人尽皆知,只是皇上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身为臣子的他们,更懂得什么叫明哲保身!
洛洛第一次见识,什么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以至小小年纪,便暗下决心,将来一定不要太多女人!
而下方,刚好与千葵对面而坐的端木焰,放于桌下手掌微微收紧,脸上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
原来,曾经的他们是如此靠近,可却又在无声无息中,慢慢远去!
也许,这就是命!
“启禀皇上!墨戈国使者和轩鸾国使者已在殿外候旨!”
“嗯!”端木帛淡淡应了声,垂眸望向怀中小小人儿:“洛洛!先去你阿玛额娘身边!”
“哦!”洛洛七手八脚自端木帛怀中爬出,奔向端木绝!
“宣!”
“奴才领旨!”邢公公按着来时路返回,站与卿辛殿前,宣读圣意:“宣墨戈国使者觐见,轩鸾国使者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