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客栈,洛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的对慕眠说道:“慕眠,你说说,大人怎么跟缥缈每次见面就拌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大人是关心你。”慕眠笑了笑,他见过羡初满眼都是洛泱的样子,所以他多少心里都明白。
“是吗,大人这些年,过的好吗?”洛泱一直想问这句话,但是每一次,羡初都顾左右而言他,从来不愿多说一句话。
“娘娘是说您离开后的那千年光景吗?”慕眠跟在洛泱的身后,淡淡的问道。
“嗯,我走后,他一定很难过吧。”洛泱尝试过等一个人的滋味,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等过一个在面前消失掉的人。
慕眠回想了一下羡初的那千年,他只记得,曾几何时,羡初躲在戒指里嚎啕大哭,哭的想个孩子,出来后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或许是娘娘还活着的这个执念一直支撑着他活下去,不然,我猜大人应该就随娘娘离开了。”
“是啊,这是他的性子,但是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洛泱笑了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慕眠说道。
“娘娘直说便可,属下自当万死不辞。”慕眠抬起手做了辑,说道。
“那便拜托你,若是以后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拦住他,一定要让他…活下去。”洛泱看了看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似乎哪一天,就会离他而去。
慕眠吃惊的看着洛泱,心中也有些不安,洛泱此话就像是在留下遗嘱一般,“娘娘…您言重了。”
洛泱一下握住慕眠的手,眼神里没有一丝的犹豫,定定的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让他活下去。”
慕眠看着洛泱,沉默了一番后,一下跪在地上,向洛泱行了个大礼,说道:“属下…谨遵娘娘吩咐!”
洛泱这才将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转过身去,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如此低迷,着急留下遗嘱?”
慕眠看着洛泱的背影,轻声说道:“是,属下不明白,为何娘娘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娘娘可是有事?”
“我也不知道,心里总是不安,就像是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若是哪天能留下他的血脉纵然很好,若是留不住,让他活着,我才能安心。”洛泱说完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那一天,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娘娘,大人只怕是不肯,属下见过大人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样子,也见过大人满眼灰暗的样子,更是见过大人眼睛里突然有光的样子,这辈子,大抵只有娘娘能够左右大人的情绪了。”慕眠自小就跟在羡初的身边,看惯了人情冷暖的他,也是第一次在羡初的身上看到深情二字。
“我自知他不肯,所以才要拜托你,他为我做的太多,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洛泱从不奢求能跟羡初生生世世的走下去,至少,能够陪他走过一段路,往后羡初回忆起来,也不至于太难过。
“娘娘所做一切,属下都看在眼里,大人也不是傻子,他定是心里清楚,娘娘永远都是岁华幽的女主人,一直都是。”慕眠由衷的佩服面前的这个女人,时而柔水似情,时而坚毅无比。
“数你会说话了,走吧,我们再去那个山洞瞧瞧,相柳出现在那里,势必有蹊跷,总得查查。”洛泱笑了笑,带着慕眠去了那个山洞。
今日的题首山空气格外的清新,但是却寂静的有些可怕,不知为何,这周围听不到鸟叫,听不到风声,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环境,洛泱在山洞前,环顾了一下四周,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娘娘?您怎么了?”慕眠见洛泱的表情有些严肃,便有些担心,问道。
“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气氛有些太过压抑。”洛泱捂着心口,一阵阵的疼痛袭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周围。
慕眠立刻开始警示起来,拔出身上的刀,环顾着四周,但是风平浪静,没有一丝丝的不对劲,但是就是这种不安静,才有了那一丝丝的不对劲。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脚下开始渗出着黑色的烟雾,围绕在洛泱与慕眠的周围,过了一小会儿就开始高速旋转,一下将洛泱与慕眠隔开。
慕眠见状大声喊道:“娘娘!您那边怎么样?”
洛泱看着周围这些告诉旋转的黑烟,抽出麒麟珏甩了几鞭,但是没有一点用,听到慕眠的喊声,立刻回应道:“我没事,你注意脚下,我怀疑有傀儡在这附近,你当心些,不要中了圈套!”
慕眠听后立刻注意了脚下,果然如洛泱所说,一只手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脚下,与自己的脚踝,擦身而过。
“该死的,偷袭我。”慕眠看着那惨白却沾了一丝血迹的手,血液与泥土混合的气味不禁让他作呕,不自觉的暗骂道。
这时慕眠却发现由那些黑烟围起的空间越来越狭小,慕眠不心触碰到那些黑烟的时候竟在手上留下了道道伤痕,于是立刻对着洛泱喊道:“娘娘!不要碰这些黑烟,这些黑烟伤人!”
洛泱听闻,立刻看向周围的黑烟,说来也怪,这些黑烟似乎就像是躲避她一般,空间越变越大,就像是不想让她触碰一样,“我没事,这些黑烟似乎并不想让我碰。”
慕眠这才松了口气,但是眼看着自己的空间越来越小,黑烟步步逼近,本想飞出去,但是头顶上被人设了屏障,根本出不去,想了一番,慕眠盯着那些黑烟,一不做二不休,向着一个方向便冲了出去,身上顿时像被千万把刀子划来划去,身上疼痛不堪。
慕眠的一鼓作气换来的却是浑身的伤,黑烟进入到伤口处,一阵阵的晕眩感袭来,这时,在那山洞上落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慕眠使劲摇了摇头,看清那人之后,说道:“杜…杜大人。”
杜子仁盘坐在山洞上,挥了挥手,围绕在洛泱面前的黑烟散去,洛泱的视野顿时清晰,看到受伤的慕眠,立即冲上去,还未等触碰,就过来两个鬼差将洛泱架到了旁边。
“你做什么?!杜子仁,你是不是忘记了你那张脸是怎么伤的了?我要是你,就不会再去招惹别人!”洛泱使劲挣扎着,对着杜子仁便破口大骂起来,边骂边着急的看向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