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高中,在并校的两天前进行分班,梁桥被分到了十八班,秦淮还是被分到四班,秦淮当然是不愿意的,和班主任童胜吵了一架,将自己的桌椅搬到了十八班,又和梁桥做了同桌。
梁桥用四个字形容秦淮,阴魂不散。
秦淮回应,总结到位。
早上,梁桥睡的迷迷糊糊,被韩谒叫了起来,该去车站,接乐不乐,刘灿俩人。
梁桥翻了个身,没好气的说,有什么好接的,十七八岁的俩大小伙子,还能让人卖了吗?
韩谒属于行动派的,将梁桥抱到卫生间,替她刷牙,洗脸,坐在副驾驶上,梁桥才算是清醒过来。
早上八九点钟,正是早高峰时期,平常去车站半个小时,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那俩货倒好,双手插在口袋,悠哉悠哉的上车,嚷着让梁桥摆一桌接风宴。
梁桥扶了扶额头,接个鬼,哪儿来的闲钱?
乐不乐冷声说,少给我来这套,要接,必须要接。
刘灿也不玩游戏了,和乐不乐一起吐槽梁桥,真的是越有钱越抠门儿。
等红绿灯的时候,梁桥让韩谒看着自己,发自肺腑的问,你觉得我抠门吗?
韩谒:“一点儿都不抠!”
然后就是,坐在后面的乐不乐,刘灿,莫名其妙的被喂了一嘴狗粮。
梁桥,韩谒,乐不乐,刘灿四人前脚到家,荆商,李似隐后脚就跟过来了,给他们带了包子,稀饭。
乐不乐,刘灿,瞬间感受到温暖,顺带着狠狠的吐槽梁桥,对待客人,一点儿都不热情。
梁桥拿了个包子,强行塞到乐不乐的嘴里,让他少说话,多吃包子,一干人边吃边聊天,李似隐,荆商,乐不乐分到了二班,刘灿分到了七班,梁桥一个人远在十八班。
乐不乐又开始嘴贱,桥爷,守着这么一个学霸,你还考不好,有点儿过分。
梁桥喝着粥,咬牙切齿的说,乐不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乐不乐哦了一声,又开始对着梁桥插刀,饭桌上叫一个热闹。
与此同时,荆商宣布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就是左弈家的隔壁,韩谒家的斜对门,让荆商花一百多万给买了下来。
也就是说,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了。
梁桥,乐不乐,刘灿真正的见识到了,什么是款爷,这就是款爷。
所以,接风宴,落在了荆商的身上,又替梁桥省了一笔钱。
梁桥窃喜的小模样儿,落在韩谒的眼中,真的是格外的有趣。
“……”
韩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像是生病,又不像是生病,梁桥担心的不行,想送韩谒去医院,韩谒说不用,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梁桥还是不放心,握着韩谒的手说,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下,我才能安心。
韩谒抚摸着梁桥的脸,温柔的说,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躺一会儿就好了。
下午,你们出去玩儿,我就不去了。
梁桥想说话,被韩谒捂住了嘴巴,也不好再说出口。
临出门的时候,李似隐将梁桥拉到旁边,你和韩谒吵架了?
梁桥一脸的懵,没有吵架,哪儿就吵架了。
李似隐问她,为什么不一起出去玩儿?
梁桥解释,他身体不舒服,在家里休息,我们出去玩。
李似隐还是不大相信,被梁桥拽着出去,听说左弈的爸爸在住院,作为同学,乐不乐,刘灿,自然是要去问候的。
于是,一干人等来到医院,在楼下买了水果,花篮,浩浩荡荡的去了医院。
梁桥走到病房门口,想起可能会遇上左弈,一下子就不想去了,告诉李似隐,肚子不舒服,去趟卫生间。
李似隐问梁桥,用不用我陪你去。
梁桥说不用,自己去就可以了。
梁桥从卫生间出来,就遇上了一身正装的左禹稷,一脸尴尬,叔叔,你上卫生间吗?
说完,梁桥就后悔了……
左禹稷轻咳了一声,小孩子,不要乱讲话。
梁桥:“嗯!”
俩人从医院出来,去了对面的咖啡馆,左弈也在,梁桥恨不得暴走。
然后,左弈就走了,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的看了梁桥一眼,别说,那一眼确实瞪得够狠。
梁桥选了靠窗的位置,给自己点了咖啡加糖,至于什么品种咖啡,也没有说,左禹稷点了杯白开水,俩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
最终,还是梁桥先打破尴尬,左先生,找我有事吗?
左禹稷开门见山的问,如你所料,“明野岭”这个项目,的确会是未来五六十年,左氏集团最赚钱的项目。
梁桥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众所周知,左家靠“矿产资源”发家。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
左家在药材市场,也占据着很大的股份,明野岭,最不缺的就是药材。
只是,明野岭地处偏远,想开发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政府愿意大力扶持。
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是等到了……
左先生,之前,我想要的是左家股份,,现在,我的主意改变了,在左氏集团拿到招标书,我要求利润四六开,我六,你四。
左禹稷拿着杯子,喝了口白水,嘴角噙着笑意,凭什么觉得左家非选择你不可。
梁桥站了起来,走到左禹稷身旁,拍了下他的肩膀,斜眼看着左禹稷,说,就凭你左家已经折了儿子在明野岭。
左先生,我十分的肯定,你不会想让左明棋这条命,也搭在了明野岭。
今天,我说的每个字,左先生需认真的考虑。
梁桥端着咖啡杯,一饮而尽,然后,离开了咖啡店。
“目极烟波浩渺间,晓鸟飞处认乡关。”
梁桥念完这句诗,左禹稷重复念了好几遍,久久才回过神来。
梁桥刚出咖啡店,李似隐的电话来了,问她去哪儿了。梁桥说在楼下,两三分钟,他们就出来了。
梁桥没想到的是……左弈居然也在,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准备去野餐。
梁桥挑青菜的时候,左弈走了过来,你和我爸说什么了?
梁桥将挑好的玉米装进袋子,抬头看着左弈,我的事,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至于,你爸的事,回家问你爸,请让开,谢谢。
说完,梁桥去挑别的蔬菜,留下左弈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荆商开车,李似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乐不乐和刘灿坐在后面,梁桥想挤一挤,俩人偏偏不答应,只剩下坐左弈的车了。
梁桥坐在后座,系好安全带,前面传来左弈的暴怒声,我是你司机吗?
梁桥说不是,然后,解开安全带,默默的坐在前面副驾。
梁桥还没系好安全带,左弈一脚油门,车子咻的下开了出去,因为惯性,梁桥身子前倾,头被重重的磕了下。
梁桥系好安全带,揉着脑门儿,还被左弈骂蠢笨,一点儿小事都干不好。
梁桥一忍,二忍,三忍,骂了许久的左弈,总算是闭上了嘴巴。
终于,达到目的地,梁桥飞快地解开安全带,逃离了和左弈的空间,妈的,再多待一会儿,梁桥不是被整死,就要被那张贱嘴骂死了。
李似隐走过来,看着梁桥微肿的额头,问她怎么弄的?
梁桥说没事儿,就是刚才下车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下。
李似隐扶着梁桥坐下,让她好好的休息,自己去帮着荆商搬食材。
梁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韩谒,有没有好点儿?
韩谒说,好多了,不用担心他,俩人聊了一会儿,挂掉了电话,梁桥帮着串食材,刘灿依旧是负责烧烤。
李似隐撞了下梁桥的胳膊,你和左弈怎么回事,有一下,没一下的瞪你。
梁桥冷哼,可能是脑子有病。
梁桥刚说完,左弈就走了过来,真的是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了。
李似隐默默的离开,留下左弈和梁桥在原地。
左弈不客气的怼道,有的人就是小人,明面不敢骂,只能暗搓搓的背后说……
梁桥轻笑,你说的对,只有小人,才会觉得别人是小人。
乐不乐吃着烤串,对刘灿大加赞赏,李似隐自己吃着,喂荆商吃,只有梁桥和左弈,背对着背,活脱脱的俩个冤家。
过了一会儿,左弈走过来,撞了下梁桥的胳膊,梁桥没好气的骂道,有病是不是,我没招你,你招我干什么?
左弈的手机在通话页面,备注是“爷爷”,梁桥立马就明白了,接过手机,换了种口吻,和左林近通电话。
也就十来分钟,梁桥将手机还给左弈,俩人说有事儿,一起就离开了。
乐不乐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和荆商,李似隐,刘灿八卦梁桥和左弈的关系。
李似隐称,乐不乐这么丰富的想象力,要是不靠进电影学院,真的就是太可惜了。
荆商,刘灿也有同感,建议乐不乐往编剧方面发展。
左弈的车子飚的很快,梁桥有种坐火箭的感觉,到了左氏集团楼下,梁桥拿着塑料袋,吐了好一会儿,才和左弈一起进了大楼,进了专属电梯,直接到了总裁办公室。
梁桥一脸的苍白,虚弱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左林近皱着眉头,问左弈是怎么回事儿?
梁桥摆了摆手,对左林近说,爷爷,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的。
这时,助理拿了塑料袋过来,梁桥连谢谢来不及说,对着塑料袋一阵狂徒,左林近轻轻替梁桥拍着后背,并且,狠狠的瞪了左弈一眼。
左弈摸了摸鼻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又成功收获了老子的白眼儿。
好吧!
左弈最终承认了,自己一路飙车过来的事实,梁桥彻底的吐完了,喝了杯温水,缓了一会儿,脸色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左弈看热闹,不嫌事大,再次嘴贱说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梁桥还没发怒,左林近一巴掌拍在左弈的后脑勺,管不住自己的破嘴。
左弈被打了,一下子变得老实了,站在爷爷身旁,恢复了一贯的乖宝宝姿态。
左林近告诉梁桥,公司临时召开董事会,选举下一任的董事长……
梁桥听完,还是一头的雾水,按照道理来说,左氏集团由左林近一手所创,老子退休,传给儿子,儿子又没有大错儿,稳稳当当干到退休,然后,再传给他的儿子。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左氏集团完全采取选举制,只要能力足够,姓左,十年一任,都是有资格竞选董事长的位置。
说白了,就是左弈的二堂伯,联络一众老部下,想要左禹稷交出公司大权。
梁桥想了下,又想了下,终于是问出口,爷爷,这事儿好像和我没多大的关系?
左弈不客气怼道,你以为你是谁,想从二伯手里拿股份。
左林近拍了下左弈的肩膀,让你爸带你出去玩会儿。
左弈的一下子脸色变了,梁桥无情的笑道,左弈问她,有这么好笑吗?
梁桥识相的闭紧嘴巴,摇了摇头,表示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左禹稷走过来,拍了下左弈的肩膀,走吧,爸带你出去玩会儿。
左弈站起来,路过的时候,狠狠的踩了梁桥一脚,梁桥吃痛的抱着脚,对于左弈的小人行为,真的是气愤到了极点。
左禹稷,左弈出去之后,办公室只剩下梁桥和左林近俩人,左林近将茶杯递给助理,助理也跟着出去了。
梁桥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抬头看着左林近,爷爷特意找我过来,打算出什么价位呢?
左林近露出宠溺的笑意,小丫头,你要的爷爷都可以给你。
但是,爷爷要的,你能给得起吗?
梁桥点了点头,都可以的。
左林近从抽屉拿出合同,一式两份,梁桥将合同看完,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左林近盖上公章,一人一份,合作就这样达成了。
左禹稷看着愤怒的儿子,不免觉得好笑,小明哥儿,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生气了。
“小明哥儿?”
这个称呼,左弈大概有十三年,没有听过老子这样叫他,猛地一叫,又是调侃,左弈是真心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