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蓠的整个卧室,也是小套房式的,带独立浴室和更衣室,除了床、柜子、书桌,便是窗户前的圆桌与两张子宫椅,构成了一个舒适的休闲地带,也相当于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厅。
娄霄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悠闲地双手抱胸,欣赏着莫蓠美滋滋的吃相。
莫蓠平常并不是那种擅长开场话题的人,此时她又想着怎么套话,才会显得比较自然,所以,吃东西时,有点心不在焉。
喝完粥,莫蓠又抓起一块栗子蛋糕吃着,等着娄霄先开口。
“好吃吗?”娄霄眼里堆满笑意,宠溺地问道,他始终是不太会冷场的人。
吃人嘴软,况且,人家还花这么多心思将三姐空运过来,所以,莫蓠只是乖顺地点点头。
右侧嘴角沾染上一块奶酪而不自知。
说实话,她的吃相并不优雅,但那种全心全意投入美食的样子,是很诱人的,而那块奶酪,似乎是在对人做出邀请。
娄霄猛地倾身向前,而那突然凑近的俊脸,吓得莫蓠本能一躲,他的唇只能轻轻地滑过她的另一侧脸颊。
这样轻薄的举动,使莫蓠有些愤怒,而忘了自己原本的盘算。
“娄霄,你看清楚,我是莫蓠,不是你的朱琳!”用力将娄霄前倾的身子往后一推,使他远离自己,达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你在吃醋!”娄霄并不后悔自己曾经的荒唐,人不风流枉少年。只是,莫蓠的态度,颇使他玩味,象她这种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的人,怎么会在乎起男女之事来。
这话,没有使莫蓠感到窘迫,而是危险地眯起眼睛,回答道:“对啊,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免得我吃醋太多,醋坛子没地方摆,只能往你身上砸!”
这话,够解气的。但听在娄霄心里,一点也不刺,反而挺受用。
他示范地指指自己的嘴角,强辩地说道:“唉!我没想吃你豆腐,只是你这里有块奶酪,我想帮你擦掉而已!”
闻言,莫蓠本着不浪费一滴粮食的精神,伸出自己的丁香舌,顺着下唇,舔了一圈自己的嘴角。
这动作,她做得很理所当然,毫不矫作,一派天真,可看在娄霄眼里,却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更该死的是,人家无心的一个动作,也惹得他下身突然一紧,一股暖流自腹部凝聚,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致命诱惑吗?
从来,他娄霄想要的女人,哪个不乖乖地捧着一颗芳心,全情奉献。唯独这莫蓠,总是使他要而不得,而不禁有点恨得牙痒痒。
“莫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娄霄站起身体前倾,一手勾住莫蓠的下巴,郑重地宣誓道。
“做梦!”莫蓠站了起来,顺带挥开他不安份的手的手,俯视着他,不带感情地说道:“别忘了,我是结过婚的女人!”
“那又怎样,你不就是个寡妇!”娄霄也气冲冲地回复,摸一下也不让,难道,她还想拿什么贞节牌坊,这个年代,可笑不可笑,而且,她和庞天除了一纸婚姻,连夫妻之实都没有。
这是在伤口撒盐,莫蓠被激得眼圈一红,她难道想要当寡妇吗?如果可以,她宁愿当时和庞天一起死掉。
看着她被刺伤的眼神,他才惊觉自己失言,明明知道,这是她心中的毒瘤,他还要去刺激它。伸伸双手,刚想安慰,却见莫蓠一把提过他的衣领,借着后背后肋的力道,将娄霄往地上一摔。
这回,她应该是真生气了,所以,娄霄被摔了个货真价实,腰都要断了。
而这还不够,她的话更气人地飘来:“我就是想当寡妇,所以,娄霄,你别招惹我!”
谈一场爱恋,在乎的人注定比较吃亏,而更吃亏的是,娄霄感觉自己已经丢盔弃甲地对莫蓠坦露真心了,而莫蓠,却依旧是铁树不开花,严防死守外,还格外轧人。
情场之上,娄大少爷一向春风得意,何尝这样被动窝囊过。
三天以来,他们两谁也不理谁,同一个屋檐之下,居然就是有办法做到一句话也不说。
而且,娄霄发现莫蓠越来越‘不务正业’了,她不是来保护自己的吗?为什么不再是象以前一样的贴身保护,而是密集地外出。
对于娄霄的疑问,莫蓠给了他一句话:“呆在这里,你并不会有事!”
看着吴凯磊频密与莫蓠同进同出,娄霄的内心如同长草,火烧火燎得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可是,上次莫蓠摔他,一点也没手软,他的腰骨断了,只能被迫卧床休息。他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莫蓠似乎快要离开了。
虽然还只能半卧着休养,但对外面的事态,娄霄是一点风声也不落地关注着。
在书房,一边泡着功夫茶修身静心,一边听着助理小李报道着尼伦与鲍里双方事情的进展:
桑吉向来是尼伦的心腹和得力手下,他的女朋友娜娜被欺凌,尼伦自然是感觉被打脸,无论是从自己的面子出发,还是为笼络人心,他是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但同时,尼伦还不想将这引发为两个家族的战争,毕竟,他能在巴勒莫风生水起,震得住黑白两道,是因为他对整个巴勒莫的治安和维稳,起到积极作用,所以,警方对他的一些生意,只要不涉毒和违法,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尼伦约出鲍里出来,要他给一个说法和解释。
鲍里倒是态度不错,让拉姆给娜娜道歉,并且赔偿。可拉姆的道歉,带着深深的侮辱,说这种女人出来,不就是卖的,最多也就值一千欧,便扔了一堆换成一元欧币的纸钱,撒向娜娜身上。
虽然,拉拇被鲍里呵斥了,但尼伦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瞟了拉拇一眼。
当天晚上,拉姆继续找了一个酒郎女买醉,然后回公寓鬼混,半夜,他迷迷糊糊被一阵疼痛惊醒,只看到满床的血,而身下,是一片腥湿。
身旁的酒郎女不见了,拉姆想叫,却发现嘴里塞了一根软趴趴的东西,他拉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根话儿,他趴着床沿,猛烈地呕吐起来,连胆汁都要吐光了。
然后,当夜拉姆的邻居,都听到了他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