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乱了阵脚,那张翼自有我来对付。你速往军师那里报说,看他有何主意应付!!”李严沉色一阵后,速向那斥候谓道。那斥候听了,也知事情十万火急,不敢怠慢,连忙答应之后,便是转马而去。李严随即又吩咐两员将领,负责指挥,继续接应严颜。而李严自己则迅速地带领一千余枪兵往左边赶去,以提防张翼引兵前来突袭。
不一阵后,却看李严引兵赶了好一段路,这时正见左方战场一片混杂,突兀之际,正见一队骑兵率先奔杀而出,为首更有一员浑身血迹斑斑,浑身散发着刚悍气息的敌将。
李严一看,便是猜定此人肯定就是张翼,立即策马冲了上去,大声喊道:“来敌可是张翼!?”
张翼听得喊声,不由望了过去,遂见一员身穿白袍的敌将,不过看其身形并不算魁梧,不过人倒长得高挑,而且身上散发的气息并不一般,一看就是技巧类型的将领。
“眼下正是两军胜负的关键,我可不能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此人看似并不简单,与其与他相斗,还不如率兵冲破过去!!”张翼脑念一转,遂是收起自己那份好斗之心,并一震神容,遂是忽然策马加速,并不答话,便朝李严那支人马冲突而去。眼看张翼加速冲起,其身后的骑兵连忙也纷纷加速冲了起来。却看敌军的骑兵队加速冲锋杀来,李严身后的将士不由是纷纷色变。李严见了,反而冷哼一声,并不惧怕,大声喊道:“众人勿慌,敌军皆乃骑兵,我等枪兵正好可克,无需惧怕敌人冲锋之势,只顾挺枪迎战,便能把敌人杀个人仰马翻!!”
却听李严信誓旦旦地喊了起来,其麾下一干将士听了,都不由一阵色变,毕竟骑兵冲锋之势极强,就算众人明知长枪可克,但没有一定的勇气,谁敢去正面迎接骑兵的冲锋?
“众人莫怕,我李严愿与众人并肩共战,同生共死~!!”李严怒声大喝,说罢,竟然翻身落马,然后迅速地挺枪,立于众人之前。众人见了,不由纷纷震色,遂是一一赶上,并像李严那般各是挺枪而起,并鼓起勇气,望向了冲袭而来的骑兵队伍。
“嗯!”这时,正发冲势的张翼眼看此状,不由惊疑了一声,这时眼看敌军就在百丈之外,下意识地连忙勒住了战马。却说自从上一回被冷苞所擒之后,深得教训的张翼,暗暗立誓再也不会单凭血气而轻率行动,而且张翼也明白枪兵克制骑兵的事实,遂是猛地勒马停了下来,并大喝停住。
而此时,随着张翼的喝声响起,在其身后的一干骑兵连忙各是勒住战马,一时间队形紊乱起来。眼看此状,李严却是眼里精光一射,大喝起来,便是率先挺枪冲起,这下倒向张翼的骑兵队发起了冲锋之势。眼看李严冲起,其麾下枪兵也不敢怠慢,速是纷纷冲了上去。
“哼!!狡猾鼠辈!!”张翼眼看此状,不由暗暗咬牙,怒骂一声后,眼看敌军杀来,遂是拍马挺枪朝着李严迎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正见李严和张翼便要交战一起。张翼骑马,居高临下,更是方面出手,这下一来,提枪朝着李严面门便搠。李严倒是灵敏,身子一闪,躲过去后,整个人猛地一跃而起,好像一头灵猴一般朝着张翼的身子拧枪便搠。张翼见状吓了一跳,忙是挥枪挡去,殊不知李严忽地收枪,身子就于半空中一转,好像个陀螺似的,飞了过去,正好到了张翼战马臀部的一旁,李严就像是早就算准似的,大喝一声,一枪望张翼战马的臀部便是刺去。
霎时,只听一道凄厉的马鸣声起,正见张翼的战马被李严一枪刺得猛是翻倒,不过所幸张翼也是灵敏,及时一跃而起。这下,正见李严麾下的枪兵扑了上来,张翼连忙震色,迎住厮杀。而此时,张翼麾下的骑兵也纷纷杀到,李严毫不畏惧,提枪飞奔,急于骑兵队中的人丛内飞窜,见有机会,便是雷厉出手,不一阵又把几人杀翻落马,好不了得!
却说与此同时,严颜与其麾下翻云毜军也正与罗宪所领的枪兵部厮杀正烈。却看两军混战一团,严颜更是与罗宪杀在一起,两人麾下也各自决斗。另外,在翻云毜军后面的部队,也纷纷从两边赶上,前来接应。
不知过了多久,却看两军还是厮斗激烈,两军死伤自是越来越多,战况很是胶着。
司马懿一直在观察着整个战场,神色肃穆。这时,有人赶了过来,道:“大都督,张翼将军的骑兵队,被敌方一员将领率千余枪兵给拦住了。这一时半会,恐怕是突破不得。张翼将军在混战之间,更是失去了战马,正与敌军苦战。”
“难怪如此久战况还未有所转变,原来张翼的骑兵队被拦住了!”司马懿听话,不由面色沉凝起来。却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就算神机妙算如司马懿也不敢把握每战必胜。此时,司马懿的神色不由有了一些变化:“眼下僵局难以打破,若是两军继续混战缠斗下去,只会造成无畏损伤。再有,观敌军大有与我军拼个玉石俱焚的态势,这气势若不予猛击,恐怕难以毁去。只可惜我军并无能够一定乾坤的猛将,否则此时若是派出,便能打破僵局。反之,敌军那严颜,老而弥坚,脾性刚烈,只恐罗宪并非是他的对手。”
司马懿脑念电转,不由轻叹了一声,遂是震色,大声喊道:“传本都督号令,速速鸣金收兵,撤军退去!!”
司马懿此言一出,在其左右的将领,不由纷纷色变,毕竟司马懿自从入川之后,大大小小数十战余,从无失利,更谈不上任何的败绩。可眼下司马懿却是选择了撤军,这对众人的信心未免是个不少的打击。司马懿倒是显得颇为平静,神容淡然,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别说是我,就连是兵圣孙膑也曾有过失利,这没什么的,此番失利,下回知耻而后勇讨回来便是了。”
司马懿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震色,不少人对于司马懿的一番话,都是颇有领悟。这时,一人不禁问道:“可是大都督,若是我军此时急撤,只恐敌军会发掩杀,那可如何是好?”
“敌军与我军激战至今,却也疲惫不已,就算发起掩杀,却也不见得能厮杀太久,反之我军若是在这继续耗下去,不知还要死伤多少将士,此乃舍少取大也。待时,尔等再如此如此,敌军自然不敢继续急追。”司马懿神色一凝,疾言厉色地喊道。一干将领听了,遂是纷纷肃色领命。
于是,又是过了一阵后,猝听司马懿军中蓦然响起了鸣金撤军的号角声。霎时,司马懿军不少将士都有些反应不及。却看在中军混战处,严颜反应倒也是快,立即大喝掩杀,便是引兵冲上。罗宪见势不妙,连忙撤后,却非要逃,而是迅速地赶回自己的军队里面,鼓舞众人,先是引兵拦截,为其他队伍断后。
另一边,听得鸣金撤军的号角声响起的张翼,急忙喝令撤退。李严见状,立即率兵围向了张翼。一阵拼杀后,张翼身上又是多添了不少伤口,浑身血迹斑斑,颇是惨烈。幸好张翼的部下迅速赶来,拼死救了张翼,一人并让了战马与张翼。张翼遂是引兵突破了李严军的重围,赶回部队后,率兵逃去。此时,冷苞麾下不少人马却是闻讯赶来为冷苞复仇,张翼见状,不由神色连变,这下唯有引兵强突。
却说随着司马懿各队人马纷纷撤退,巴蜀军开始发起掩杀,不过不久后,原本在右边的司马懿军弓弩手,得令后,迅速地撤到了中军,并发起了射击阻拦。并且司马懿麾下几个将领,忽然又领兵各往拼杀一阵,将一时反应不及的巴蜀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并成功击退。于是,趁着空挡,司马懿军各队人马连忙加速撤离,并迅速地汇成一团。
不一阵后,巴蜀军各队人马纷纷重稳阵脚,并且陆续也有不少将领率兵继续掩杀起来。不甘被司马懿军轻易撤走的严颜,连忙抖数精神,正要下令,让大军继续大举掩杀的时候,突兀营内却也有鸣金号角声响了起来,示意诸军撤回。严颜一听,不由色变,不过最终严颜还是没有无视军号,下令各军撤回。
半个时辰后,却看苦战一日得胜的巴蜀军,却也不见得十分的亢奋和欢喜,营中大多人都是踌蹴疲惫之色,毕竟此番虽然杀退了司马懿的大军,但军中大将冷苞却是在混战中死去,再者两军此番各是伤亡了不少弟兄,自军伤亡的数量,也恐怕也只是少了司马懿军一些罢了。也正因如此,大多人都是认为这并无什么值得可高兴的。反而失去冷苞的他们,才像是那支输的兵部。
此时,在严颜的大帐之中,严颜以及法正还有一干将领正是围着在看冷苞的尸体,眼看冷苞身上多处都是血口,咽喉处更有一处触目惊心的窟窿,众人不由是看得又惊又怒。
如此一来,昔日的巴蜀四大战将,邓、冷两人已经相继阵亡。对于巴蜀一干将领来说,自然是一个颇大的打击。
“可恶!!适才就当一举扑上去,与那些狗贼拼个玉石俱焚!!不给那司马仲达任何的机会!!”严颜见状,不由嘶声怒吼起来,只见他白眉竖起,圆瞪眼睛,一脸凶忿之色。此言一出,不少将领都向法正投去了怨恨的眼色,好像在怨恨法正当时做出鸣金收兵的决定似的。
“当时我军与敌军激战已久,诸部人马体力都是所剩无多,再加上当时敌军的人马已经汇集一起,若是继续掩杀,激起敌军死拼,很容易便会陷入敌军腹地之中,实在不宜轻率行动。”法正见状,神色一沉,肃色谓道。众人听了,各有变色,不少人也醒悟过来,遂也纷纷收回了对法正怨恨的眼神。
这时,严颜忽地一转身,瞪眼望向法正,道:“那眼下我军该如何是好,事到如今,老夫看不如与敌军拼死一战,你不是说了,那司马仲达为了日后能够稳住阵脚,因此不敢与我军损耗过多的兵力。竟是如此,我军若以拼死之志相搏,肯定能攻破平州,擒下那司马小贼!!”
却看严颜一脸愤慨刚烈之色,但比起严颜,其他将领却都显得忐忑和怯弱,不少见严颜眼色投来,更是纷纷把头撇了过去,不敢与严颜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