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轻叹一声,道:“不得不承认,老贼这手段高明,不过是牺牲了两个女儿,却能安稳住天下局势。()!一个嫁与天子,如此一来,他的势力便更加的稳固,并且在百姓心中无疑将会有着更高的威望。而他们父女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无形是把整个朝廷都掌控于手中。他另外一个女儿,却又准备嫁与马超,一旦这婚事成功,马超便成了他的女婿,不但可安于西北,而且若是曹老贼和马超联手起来的话…”
“够了!!如今并州被老贼所占!!除非老贼愿意把并州让与孟起,否则以老贼多疑的性子,怕也不敢让孟起随意引兵进入他的境地,同样的孟起也不是傻子,却也会提防老贼!!”马纵横振声喊道。庞统轻叹一声,道:“主公此番恐怕是太小觑老贼的手段了。据飞羽的情报,老贼已经在数月前便开始让并州的百姓南移,在河东的陈叔至,曾数番发回情报,但因当时主公不在兖州,诸位文武也不敢擅自决议,因此一直搁置。”
马纵横闻言,不由神色一紧,遂也想起这事来,这下联系一起,不由霍地变色,急道:“听你的意思,莫非其中大有联系?”
“统斗胆猜测,若是老贼为了引起主公与马超的战事,早就有所准备,并把并州的百姓以及钱粮转移,然后再把并州送给马超,让马超攻打河东,如之若何?”庞统双眸猝显精光,肃色问道。马纵横听了,即是勃然色变,惊呼喊道:“老贼竟舍得割让并州之地耶!?”
“老贼,枭雄也。此人素来敢作敢为,而且更具有经天纬地之才,实乃主公之心腹大敌也。此番他不惜让出并州,恐怕是另有所图耳!”庞统疾言厉色而道。马纵横听了,神色一连变化后,遂是强震神色,又问:“以你所见,莫非老贼这是在觊觎兖州之地?”
“非也。以主公的实力,恐怕就算老贼和马超两人一齐联手攻打,怕也无法全身而退。更何况,别忘了孙伯符不久前才被老贼给除去了,如今那周公瑾可是在虎视眈眈,但有丝毫机会,周公瑾决然不会放过老贼!!老贼狡诈精明,因此以我之见,他暂时还不敢与主公全面开战!!而且如我所料无误的话,恐怕老贼是想着让那马超拖住主公。”庞统不愧是庞统,这下更是显示出他被称为‘凤雏’的才智。马纵横一听,不由满脸狐疑地问道:“若如你猜测的话,老贼和孟起联手,更不惜让与并州,理应不会图谋雍凉之地。至于荆州,未免孙家拼死反扑,老贼恐怕还不敢轻易举兵。如今如果他又不是觊觎兖州的话,那他还能图谋哪个地方?”
“呵呵,荆州北靠中原,南近襄淮,东依兖豫,西附川地,因此素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主公是曹老贼的话,你得到荆州之后,接下来你要扩张势力的话,又会如何行动呢?”庞统轻轻一笑,向马纵横问道。马纵横先是一愣,然后不由猛拍额头,恍然醒悟地喊道:“当年高祖之所以能够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全因立业于川地,并韬光养晦,才筹备了能够与西楚霸王项羽相争天下的实力。若我是老贼,肯定会图谋!!”
马纵横说到这,一对眼睛,不由瞪得极大,整个人猛地愣住了。但很快马纵横却似乎自己找到了理由,急摇头道:“不可能!!老贼已据司隶之地,司隶位于中原中心,老贼何必退而求次,反而转入川地。再说川地路途遥远,距离中原不但千里迢迢,并且路长道阻,地势险峻!!因此老贼若据川地,怕是无法再掌控中原的局势,到时势必要放弃扎据中原多年的基业!!所以,老贼不可能为了区区川地,而放弃中原的基业!!”
“呵呵,所以主公还是小觑曹老贼了。”庞统听话,不由笑道。马纵横皱紧眉头,并显得有些急躁,急又问道:“你此话怎讲!?”
庞统听话,忽地神色一肃,道:“老贼之所以会下定这般决心,不惜把自己的势力转移到川地,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你了。”
“我!?”马纵横听话,不由震惊喊起。庞统重重一颔首,答道:“正是主公!却虽虎据于中原,但主公的实力日渐盛大,而且如今主公又与刘备修好,如此一来,主公接下来若要扩张势力,无疑会与老贼有所一战!”庞统喝声落下,犹如惊雷,马纵横不由神容一惊,很快头脑自行绘画出一副地图,想到冀州西临并州,而徐州南靠豫州淮南。至于兖州更是上依并州,西临中原,南靠荆淮之地,也正如庞统所言,但若他的势力再想发展,势必会与曹老贼的势力有所接触。
“哼哼!”忽然,马纵横嗤笑一声,忽地气势一起,手指庞统喝道:“不!!庞士元你错了!!曹孟德何等人物,你岂会因为惧怕我而逃往川地,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马纵横振声喝道,并是说得信誓旦旦。庞统却也气势一起,并站起迈前一步,大声喊道:“不!!老贼这不是逃避或是惧怕主公,甚至可以说老贼这一步棋,下得是精妙绝伦,称绝古今耳!!”
马纵横听话,神色一变,却是满脸的狐疑之色,道:“庞士元你又是如何见得?”
“呵呵,我且问主公,若是老贼欲全力与你开战,主公是有几成把握?”庞统忽然是不紧不慢地笑了起来。马纵横听了,微微沉色,思虑一阵后,答道:“应该五五之数。不,应该老贼更占一些上风,六si之分吧。”
“正是如此,以如今局势来若曹老贼与主公一旦开战,双方实力均衡,恐怕是难以打破这僵局。曹老贼想必也这点,因此老贼出了一招奇招,故意把并州让出,让马超所占。这时,若是老贼转往攻打川地。主公又会有如何反应呢?”庞统悠悠问道。马纵横听了,眼睛一眯,猝是眼射jing光喊道:“我自会趁机攻打中原,取下司隶,毁之老贼基业!!”
“呵呵。”庞统一听,不由笑了起来,道:“如此一来,马超自有了出兵河东的理由,并且还能占据大义耳!!”
马纵横闻言,不由面色霍然大变,一时诧异得说不出话来。庞统默默地纵横一眼,旋即轻叹一声道:“主公却别忘了,匡扶汉室,一直是先公的遗望。当年,长安之变,那马超更是一直怀恨之心。但若朝廷广发檄文,召告天下,说主公叛逆造反,举兵攻打洛阳,欲谋不轨。那马超又会如何呢?”
“但若这般,孟起定会出兵相拦!”马纵横的面色猝是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并满头大汗,就在庞统话音刚落,便下意识地回答起来。
“主公啊,汉朝至今已经历经数百年已久,司隶历经劫难,当年又经董卓所毁,虽然后来得以曹老贼复建,但已无法恢复当年的荣盛。甚至有人说过,司隶已失去立国之气数。因此,老贼纵是弃之司隶,却能得之川地,又有何惜哉?再说除去川地本就乃天府之国不说,只说若能让主公你俩兄弟相争,老贼便能坐收渔翁之利。毕竟不仅是主公,有着雍凉两州之地的马超定也是老贼的心腹之敌!而一旦主公和马超互争而损,老贼却是在可趁机发作,将主公和马超的实力一举吞下!!到时普天之下,谁还能抵挡老贼!?”庞统此言落罢,马纵横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巨鸣,转即嗡嗡发鸣,整个人都失去了注意力,踉跄几步,殊不知后脚跟磕在了椅子脚上,一把猛地坐了下来,更显得精神有些恍惚,呐呐喊道:“老贼,老贼!!”
突兀,马纵横猛又站了起来,急声喊道:“万万不能让老贼得逞,立刻派人去阻止孟起派往洛阳的队伍,决不能让孟起和老贼联婚成功!!并且立刻向河东增兵,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并州的百姓南移,我就不信破不了老贼的局!!”
“恐怕是有登天之难耳。首先,但若主公不惜动用兵力阻拦百姓,老贼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到时候主公不但声威有损,反而不得其好。另外,老贼何许人也,怕是早有准备。但若行事不当,只怕不但不能阻止婚事,反而令马超更加痛恨主公。”庞统摇头沉色而道。
马纵横听了,脸色连变,这时神容不由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怒声喝道:“竟若这般,莫非我要眼贼设计我俩兄弟不成!!?”
“非也。统有一计,或许能奏以奇效,不过这有一定的风险,但若不成,恐怕反而加剧时下境况,更使主公与马超之战,会提前到来!!”庞统拱手一拜,肃容而道。
“事到如今,你还费什么话,速速说来,我自有判断!!”马纵横心情这下正处于极度烦躁的状态,这语气自不见得好。庞统也是了解,听马纵横说完后,速是拱手应道:“统以为,主公大可趁着老贼还未把并州让与马超,速速出兵攻下并州。如此一来,有了并州作为屏障,自可缓解眼下的局势。”
“可按你所说,如今的并州的钱粮恐怕早已被老贼搬空,再加上并州的百姓大片南移。我军为此大动兵戈,且不说我同不同意,恐怕王朗那些人定会百般阻扰!!”马纵横听话,不由沉色而道。
“呵呵,主公却也不必过于顾虑。但若要攻打并州,只需派河东和冀州的兵马便可,兖州这里却可按兵不动,如此一来,只需和王朗公说明其中细要利弊,王朗公一定也能深明大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