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鬼神长有白耳,长约三寸,能辨听事非,上至九天,下至九幽,一切欺佞之言,皆可入耳已闻,并吸邪法,吐纳正气!
陈到取白毦之名,正是借此意,欲成为其主之耳,吸邪正气的意愿!
正听陈到令声一落,刹时杀声震荡,在他身后大厅猛然冲出了无数的白袍将士,各引白衣悍兵,犹如一旁白色的浪潮扑向了正往奔上杀来的夏侯惇。
此下,饶是猛悍如夏侯惇,面色都不由一变,略显几分慌促之色。紧接着,白毦精部从上往下慨然杀入,各提长枪,但前无后,蓬勃之战意昂然冲天!
夏侯惇急是迎上,却被奔冲而落的白毦精部刹地杀退而去,其坐下神黒飞雷宝驹还几乎被杀翻。于禁看得眼切,连忙引着铁血军扑上抵住,怎奈此番于禁只带来千余铁血军,并且在前面的战事已折损了数百,剩下的二千余部署都尚在安邑内未动。此下,两千余白毦精兵狂猛杀落,人数处于劣势的铁血军实在抵挡不住,而其余急欲赶来助战的曹兵部署都被四周猛扑而起的陈到军杀住了。
“他娘的,贼子这些精锐非同一般,元武将军你且回避,让末将来抵住~!!”于禁此下只为当初轻视陈到,仅带了上千铁血军的决定后悔不已,这下一咬牙冲了上去。夏侯惇却怒吼道:“我铁血军自虎牢关下组建至今,鲜少临阵退缩,今日面对这区区小贼,焉可留下耻辱~!?”
夏侯惇喝声一落,遂是再次发起冲击,拧刀在前迎着狂猛杀来的敌军骤砍乱斩,其凶悍生猛的姿态,自是激起了于禁以及一干铁血军的血性和斗志,遂是纷纷怒吼,拼命搏之。
另一边,眼看战况激烈,陈到面色复杂,揪心肉紧,可知这都是他费劲苦心、心思操练出来的精部,眼下尚未成名,便恐要遭到重创。
这时,在陈到旁,一个将士也是极为痛心地喊道:“将军,如此拼杀下去,恐怕就算把夏侯惇以及他的铁血军剿灭,白毦精部怕也要折损过半以上呐~!”
“白毦之练,必经地狱之火而锤成,我等若想成为真正的鬼神之部,就必须经历此番考验,方可成已大器~!!我陈某愿与弟兄共生死~!!”蓦然,陈到面色猝是变得坚定起来,双眸更如有焰火闪动,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大吼一声后,手提宝枪,便是冲入了人丛之内。
“弟兄们,陈某来与诸位同生共死呐~~!!”正听陈到喝声如雷,如洪钟震荡,其赫赫决意,更传到了每一个白毦将士、兵卒的心间,于是这股不断聚集、攀升的战意并化成一阵凶凛震天的嘶吼声:“嗷嗷嗷嗷哦阿~~!!!白毦所在,吸邪正法,永镇鬼幽!!白毦所在,吸邪正法,永镇鬼幽!!白毦所在,吸邪正法,永镇鬼幽!!”
白毦精兵的口号,虽不算是整齐,但决意昂昂,气势雄伟,如能吞噬天地。夏侯惇在最前咬牙坚持,独目也散发出骇人的精光,怒声喝道:“铁血军,让这些贼人见识一下尔等的血性~!!”
“铁血无敌,攻城掠地,战无不胜~!!”“铁血无敌,攻城掠地,战无不胜~!!”“铁血无敌,攻城掠地,战无不胜~!!”
这厢里又听铁血军齐声喊起口号,众志成城,夏侯惇在众人的意志之下,如有神力相助,朝天怒吼一声,奋力杀入人丛,手中刀如烈风,飞砍狂劈,一路奔杀,那独目光芒射动,正望向了引兵正见的陈到。
“陈到小儿~!兵如土掩,将者焉可怯之~!!?”夏侯惇扯声发出挑战。陈到面色刹地一变,咬紧牙关,正欲下定决心与夏侯惇拼命时,其身后几个心腹兄弟,蓦地大吼起来,纷纷奔马杀出。
“夏侯狗贼,要与我家将军决战,先问过我等手上的兵器~~!!”
却看那几员将士,口中虽是如此在喊,但眼里却都泛起了浓浓决意,似乎都知道此去,恐怕无命而返。
“不~~!!”陈到见状,却都知那几个兄弟的心意,这些兄弟是恐怕他负伤出战,不敌夏侯惇,但又不愿让他难堪,遂是决意已死捍卫!
而这几个将士的心意,仿佛又传到了一干白毦将士的心间,于是众人纷纷猛扑杀上,遽然抵住了夏侯惇。夏侯惇血战迎住,硬是不退,于禁看得眼切,急忙往迎,铁血军一干兵众全都看得杀气冲天,各个玩命杀来,更是形成一股杀煞之气,一面巨大的血色魔鬼相势陡地升起,那清晰可见,就犹如着血色魔鬼如降人世一般!
另一边,随着陈到那几个心腹将士,一个被夏侯惇一刀砍开两半,一个被劈飞头颅,一个被杀翻落马,早已陷入疯狂,引兵强猛杀上。
于是,两部精锐之部,一部早已成名,一部奋而欲起,两军从激战到死战再到血战,杀得整座山头如在摇晃,两军另外那些部署也都全是奋力搏杀,等候那两部精锐之部分出胜负。
直到黄昏时候,铁血军战剩不过两百余人,另外的曹军剩下莫约一千数百人。而原本的两千余白毦精部,更是损失近千余众,另外的部署也折损了近有千余众。乍看伤亡,具有营地,并且兵力远远优胜的陈到军,竟反而落败了!
夏侯惇的可怕,铁血军的恐怖,在这一日生生地刻记在陈到以及他麾下每一个将士、兵卒的心上。
眼看夏侯惇引着队伍渐渐撤走,却无兵士敢往轻追,甚至有些人面带畏色,更有甚者,见到夏侯惇引兵撤出营地的瞬间,一口气松下,无力地瘫痪下来。
这一战,无论是曹军亦或是陈到军,两方人马损耗都是十分的惨重,而对于陈到军来说,来自于精神上的打击更是可怕,除了白毦精部反而因此得到奋起,欲他日再决一高下,为弟兄们复仇外,其余兵士都是难以振作,似乎身心俱疲。而曹军亦是伤亡厉害,前前后后来了的四千部署,如今只剩下两千余人,而上千铁血军更是折损了七、八。不过与陈到军不同的是,因有了夏侯惇的坐镇,曹军各是奋起欲战,于、乐等将亦是战意昂昂。两日后,就在夏侯惇看出凤波山上贼人士气低落,正要再次率兵前往攻打时,忽然夏侯渊传来急报,让夏侯惇尽快率兵回去安邑商议,并且还特地说明此乃曹操的吩咐。夏侯惇大惊,不敢怠慢,即日立刻率兵撤营而走。陈到闻说山下曹兵忽然撤去,暗暗松了一口大气的同时,又因久久不见黄克的归来,而忐忑不已,遂令一干精细斥候前往打探。
却说,此时在雍州长安城的大将军府内。马纵横正与张颌在前厅等候,忽然一声喝起,马纵横神色一震,咧嘴笑起的同时,又听有人喊道。
“大哥接兵刃!!”
正见一柄大刀猛地飞了过来,张颌反应却快,犹如一头猎豹般猝是冲起,一把抓住了飞来的大刀。此时,正有两人一齐跃出,一人提枪来搠,一人挥刀来砍。张颌神色一肃,以刀带枪,挑、挡、格、拦,硬是挡住了那两人的攻势。
却见那两人,一者穿着蓝袍,身形高挑,手拧银枪。另一人,身穿红袍,体型健硕,手舞大刀,却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盛气凌凌的年轻少年。
这时,马纵横也饶有兴趣地站了起来,见了那两个少年的枪法和刀法,忽然喊道:“枪走如龙,龙首不见,起!”
一道口诀落下,那拧枪的蓝袍少年,莫地腰板一转,双脚用力,提枪一起,‘嘭’的一声,猝是劲力骤起的长枪把张颌的大刀竟然打开而去。
“鬼伏恶龙,力劈九幽,跃!!”紧接着,马纵横又是一道口诀快速地落下。另一红袍少年,听了,猝有醒悟,猛地高高跃起,拧刀朝着张颌猛劈而下。张颌见那红袍少年来势凶猛,甚至颇有几分鬼神伏龙之势,竟是施出了与马纵横相同的刀法,不敢大意,立刻抖动大刀,急搠连刺,遽地撞在了盛势劈落的大刀之上,那红袍少年惊呼一声,倒也是领命,身子借势,往后一跃!
紧接着,马纵横眼中精光骤射,快声喊道:“潜龙起身,游天入海,荡~!!”
马纵横口令又落,那蓝袍少年大喝一声,枪舞若游龙,荡扫猛起,张颌面色一变,不由认真了几分,长刀一起,犹如梼杌凶兽扑跃之势,两人一时交接,竟是杀得难分难解。
“鬼神戏龙,回身弄月,望!”就在此时,马纵横口令紧出,那红袍少年竟猛地冲了起来,作势挥刀,张颌一惊,后身一退,就在蓝袍少年面色一震,正欲挺枪,乘胜追击时,红袍少年那一刀却是虚砍,竟冲到面前,吓得蓝袍少年急是收枪,而张颌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红袍少年回刀已起,来势之突然,使得张颌这下子不由认真起来,猛是飞刀搠住,这下气势一起,更隐隐有一头小型的梼杌相势显现而出,红袍少年又岂是纵横沙场多年的张颌对手,被震得整个人连步退后,这可是张颌留了一手,否则恐怕那红袍少年早就跌倒在地。另外那个蓝袍少年见状,正不知如何是好,张颌早就飞步冲上,一刀搠刺,蓝袍少年惊得猛睁大了眼,吓得神色大变。
只不过就在那蓝袍少年的咽喉毫厘间,飞刀骤止,张颌目光冷冽,神情肃寒,赫赫逼人。马纵横见了,倒是大笑起来:“哈哈哈,休弟、铁弟你俩竟然能逼出儁乂认真起来,看来你俩这些年并无荒废功业,为兄甚是欣慰!”
张颌一听,那两个少年是马纵横的胞弟,神色微微一变,速地把刀收回。那两个少年,穿蓝袍的正是马休,红袍的则是马铁,闻言也立刻收敛神色,转身向马纵横叩拜道:“小弟拜见大哥!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大哥莫要介怀!(齐声)”
“哈哈,你俩功法都颇有进展,为兄高兴都来不及。来,我来给你俩介绍,此乃我麾下得力战将,昔日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儁乂是也!你俩看来拜见!”马纵横爽朗地大笑起来,马休、马铁也是听话,忙转身又向张颌拜见作礼。张颌本还以为,这两个少年是当朝大将军马腾的亲子,又是其主的胞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架子,没想到两人如此礼貌乖巧,脸上的寒色很快褪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两位公子不必多礼,适才小将多有得罪,还望两位公子莫怪。”
“嘿嘿,才不是哩!将军你武艺过人,我早闻你的厉害,没想到今日竟然与你相见,真是铁之幸也!”马纵横的三弟马铁,立刻露出颇为豪爽的笑容,又是拱手一拜。另一边的马休倒是有些严肃,也颔首拱手道:“我小弟说得不错,将军武艺了得,我等作为小辈的,日后还得多多向将军请教,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两位公子客气了。但凡有用得了张某之处,还请尽管吩咐。”见马休、马铁如此热情豪爽,张颌也不禁放了开来,露出几分笑容呐道。
就在此时,忽然响起了一阵响亮而又豪爽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张壮士我那两个劣子不自量力,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还望你莫要笑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