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这嗓子够大,这一下骂得大声,城上城下的人几乎大半都能听到。+ 颜良威震天下多年,自也好面,这下一听不由勃然大怒,嘶声骂道:“马家哪里养的走狗!!敢下来与老子一战耶~!?”
颜良话一说出,正往赶来的张颌,不由面色一变,急道:“神风侯你乃军中主将,不宜贸然出战!还是由末将替你来吧,誓取其项上人头来献!!”
“张儁乂你意思是说,我这主将杀不了,只有劳烦你这副将来么!?”颜良这被张颌一劝,反而更是生气,瞪目恶声叱道。
与此同时,臧霸和文聘也在城上快言快语地对话着。
“那颜良似乎还不敢急攻,待会你且诱他过来,若能一举将其杀之,对我军以致整个兖州,可谓都是振奋人心的事情!”文聘目光闪烁而道。臧霸闻之,立是面色一震,慨然领命后,立即向城下的颜良喝叱道:“颜良你要讨死,那就休怪老子无情拉~!!”
臧霸骂声一起,颜良更怒,立是连声骂了起来。一阵后,只见城门开处,臧霸手提一杆獒牙杀威棒,忿然冲出。颜良一看臧霸杀来,也不示弱,大吼一声,挺起手中雕狐大刀奔飞迎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猛地相撞一起,臧霸一来便就来势汹汹,提起手中獒牙杀威棒便就猛砸而下。颜良怒喝一声,提刀砍去。
只听‘嘭’的一声骤响,两柄兵器一齐各是荡开。颜良瞪大了眼,似乎没想到臧霸的力气能够比得上自己。
“嗷嗷嗷啊~~!!再来~!”臧霸高声一喝,立即挥起獒牙杀威棒如同旋风一般横扫又砸。颜良吓了一跳,急是拧刀挡住,这下臧霸来杀够凶,虽又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响,颜良立刻连人带马地被臧霸扫飞而去,退了足有半丈!
文聘一见,立刻令城上众人一齐震呼助威,霎时间喊声盖天动地,整座汲城好似都摇晃起来。
“臧将军骁勇无敌,颜良鼠辈必败~!”“臧将军骁勇无敌,颜良鼠辈必败~!”“臧将军骁勇无敌,颜良鼠辈必败~!”
“哇啊啊~~!!我杀了你~!”颜良一听,立即是眼暴煞光,提起手中雕狐大刀便就奔杀而去,背后更轰然显现出一面蓝炎火狐模糊相势。
须臾之际,颜良悍然逼近,挥起手中雕狐大刀便就一顿猛劈急砍。颜良能够威震河北,自非泛泛之辈,这一下怒而狂攻,自是把臧霸杀得措手不及。眼看两人杀到二十余回合,臧霸几乎躲避不及,被颜良劈中。颜良正是兴奋,急欲乘胜追击时,臧霸急起一棒就打,颜良忙是一闪,骂道:“就这雕虫小技,也敢来是献丑,受死吧!!”
就在这时,哪知臧霸早已急手兵器,拔马就逃。颜良憋了一肚子怨火,哪里肯舍,连忙拍马火速追去,骂口不绝。臧霸又故作慌状,眼看颜良中计,追得更急,正是心喜时。
蓦然间,一声弓弦震响暴起。臧霸面色顿是一变,背后更轰然显现一面模糊的金毛獒犬兽,顿令他威风大盛,一棒急是回扫,正中一根来袭冷箭。
同时,又听有人喊道。
“神风侯且看城上!!万莫中了敌人小计!!”
这喊声一起,正暴怒去追的颜良,下意识地急是勒马,眺眼望去,这下靠近一看,隐隐若见城上人影晃动,似藏有了不少弓nu手。
“该死!!竟弄这些阴险小计!!”颜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立是拔马就走。臧霸见状,急转过马来喝住。哪知又是‘咻’的一声暴响,臧霸一时还几乎反应不及,急是向后倒身,险险避过一根飙飞而过的冷箭。
“他娘的,那放箭的小子,可敢报上名来!?”臧霸大怒,气急败坏地喝道。却见那年轻将领,一身火红如焰般的战甲,一对精厉锐目暗藏几分高傲,冷冷地瞟了臧霸一眼,便随颜良一同回去了。
“张儁乂!这一回,又是老子欠你的!”颜良回头看了一眼追来的张颌,道。
“这本就是末将之职,何来欠与不欠?”张颌面容肃冷,反而让人觉得他是高高在上,颜良就是不喜欢他这态度,听了立刻重重地冷哼一声,遂不理会,回到阵内,下令就道:“敌人也非无谋之辈,先是撤去,来日再战!”
颜良令声落罢,其部署遂是各往撤走,张颌则在后指挥、断后。城上敌楼,文聘看着离去的颜良军,皱了皱眉头,呐呐道:“看来这颜良倒也不像是传言一样,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亦或是他身边有一个高人协助?”
文聘话音刚落,臧霸正好走了上来,连忙跪下告罪,言自己作战不力,未能诱惑颜良成功。文聘看在眼里,自是知道臧霸早已尽力,便是好生安抚,又问了臧霸那射箭的将领。文聘听那将领年轻,且装甲精良,身份好像不低,很快就记起河北军的某人。
“看来这人十有**就是那张儁乂了。据说此人虽是年轻,但智勇兼备,深不可测,是近些年来,河北军最为活跃的天纵奇才!”
“就是那河间张颌!?我还在泰山一带时,曾听过这人年仅十四岁时,就曾单枪匹马杀入北面一带羌胡人的部落,而且有一回遇上一个大部落,还杀了各四进四出,那遭到他袭击的部落,但闻其名,犹如听得魔鬼罗刹,还称他为‘河间枪魔’!”臧霸沉色说道,最后更是凝重地皱起了眉头,又道:“据说此人不但枪法可怕,而且极其善于用计,当年就不知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还让两个部落互相厮杀起来。他则趁此从容离去!”
文聘听了,眼神又冷冽几分,面容紧绷道:“如此看来,这张颌只怕比颜良更是棘手十倍!”
当夜,却说颜良收军回到营后,急召麾下诸将前来商议对策。诸将这下七嘴八舌,各个各持己见,胡说一通,但大多都是匹夫之计,颜良自不接纳,而且还皱紧眉头,想到自己此番来前,还在袁绍面前大放厥词,定要在十日之内,杀到濮阳城下,此下日子已过去一半,但却连汲城都未攻下。而且再看今日汲城的布置,恐怕要攻克固若金汤的汲城,起码要半月的时间不止!
想到此颜良面色自更是难看,忽然将张颌沉默不语,低头思考,不由神容一震,忙道:“张副将你是否已有思量!?”
张颌听颜良叫起,这才把头一抬,双眸更有两道精光射出,道:“神风侯,可知当年我闯入北面羌胡人的领地时,曾遭到两个部落的围攻,当时我是用了什么办法逃脱呢?”
颜良一听,虽不知这与攻破汲城有何干系,但还是答了起来:“莫就是你张儁乂了得,那些胡人根本拦不住你哉!”
张颌听了,不由嗤声一笑,顿令颜良有些不快。但随即张颌的话,又令颜良一阵惊心胆跳。
“神风侯却是太高估我了。说来,当时那两个部落本就敌对,若非为了要击毙我,也不会联手。而有一夜,我则先孤身去其中一个部落那里,告诉他们是对方那个部落收买我的。只要他们出更高的价钱,我就愿意替他们卖命。那些羌胡人都惧怕我,真还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钱财。而当时我却又暗中传了消息给另外那个部落,教其派细作来打探,正好见到这幕,后来发生何事,诸位可想而知。”张颌这一席话道出,众人只觉是后背发凉,一些尤为针对他的老将,这下也不禁收敛起来,各个暗暗都在想这张颌城府如此高深,但若被他算计,那就惨了。
“你到底是在炫耀你的战绩,还是在向我示威!这事到底和攻破汲城有何干系!?”这时,颜良一沉色,眼里闪过几分嫉妒之色,冷声喝道。
张颌轻一鞠身,拱手答道:“神风侯且先息怒。我今日见与神风侯厮杀那将,一头发黄乱发,定就是那泰山匪臧霸无疑。此人曾为贼寇,神风侯何不暗中把他收买,无论那文聘相不相信,也定会起疑,这两人一旦翻脸,就算这汲城如何固若金汤,也一定会出现空档,当时便就是我军一举攻克汲城的大好时机了!”
张颌此言一出,颜良猛地就从大座上站了起来,回过神来后,便就是一阵张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妙计,妙计~~!!张儁乂此番若能攻破汲城,你当为首功~!!”
“我只不过动动嘴皮,真正决策,敲定大事的还是将军。何况这要取下汲城免不了几番厮杀,这恐怕都要依仗军中一干将士兵众的努力。张某岂敢居功!”张颌立即沉声而道,众人听之,无不对他都是好感顿生,有些人更暗生愧疚,只觉无颜面对张颌。
一夜过去。却说第二日一早,五更时候,颜良就让军中上下饱食,这天色稍亮,便就火速进军。这下,旭日刚悬挂在顶,便已来到了汲城城下,遂是命人擂鼓吹号,其麾下一干部署,齐齐振臂高呼,霎时间一波接一波的洪亮声势,接连暴起,天地如在动荡。
文聘闻说颜良一早便就率兵而来,看颜良这来势汹汹,迫不可待的样子,还以为颜良有什么厉害的杀手锏未出,这下不敢怠慢,连忙通知各将,前往城门准备战事。
很快,文聘与一众将士来到城上,颜良军早就摆好阵势。颜良更喝骂许久,却在指名道姓,要臧霸出来厮杀!
臧霸听了,不由大怒,急是和文聘忿然喝道:“文将军,这颜良自以为厉害,想要取小的性命!臧某虽是一介贼匪,但幸赖主公赏识,本就该万死报之!!这下兖州落难,正是臧某报答主公的时候,愿与那颜良一决生死!!”
眼看臧霸一脸烈烈死志,战意昂然,众人看了都不由心生敬服。文聘也是为之一壮,振声道:“好!那我随你同去,亲自与诸将为你搦战!!”
臧霸闻言大喜,奋然答应。
少时,城门开处。文聘为首,与臧霸一干将士奔马而出,很快摆开阵势,臧霸便就提起獒牙杀威棒火速奔出,喝道:“颜良匹夫还不快来受死!!”
“你这黄毛狗休要放肆,老子这就来劈了你的狗头~~!!”颜良闻说大怒,立也忿而冲出。两人相对冲驰,须臾便就合战一起。这一回,倒是颜良先发攻势,一来便就是连刀猛砍乱劈,犹如旋风骤电之势,杀得臧霸节节败退。很快两人战至十合,都是颜良在占据上风。臧霸也被他压得一口恶气,忽地扯声暴喝:“姓颜的别太小觑人啦~~!!!”
喝声暴起,插满尖刺,浑重狰狞的獒牙杀威棒便就如有破山之势,向颜良面门赫然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