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主已死,解决了心头大患的辛武走到宁淅雨身旁,望着那柄插在地上的炎剑——血莲冥火。??? ? w1w1w1.?8?18z?w?.?c?om“我在剑身上设下了樱花印,邪鸦跑不了。”宁淅雨玉指点出,落在剑柄的一朵樱花上。
辛武客气地表达感谢:“有劳仙子。”
宁淅雨笑着点了点头,饱含春风的温柔。
“出来吧,邪鸦,我们应该有些事能谈谈。”
血莲冥火安静如常,除了火焰徐徐燃烧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辛武既不恼怒,也不急迫,他将源力缓缓注入剑身之内,强大的密度属性源力如强盗入侵民宅,砸打杀抢,疯狂地压迫血莲冥火!
不堪重负的剑身剧烈抖动,出凄厉的清鸣,辛武心念一动,源力在剑身内横冲直撞,如无数条寄生虫,即将撕裂宿主,破体而出。
一道不堪重负的阴影突然从剑身内飞出,但一只大手却闪电般地擒住了那一抹阴影。
他一直在等这一刻,又岂会给邪鸦逃出去的机会。
辛武握住邪鸦的脖颈,将后者提到半空,松开的血莲冥火落地,出铿锵的声音。
“呀呀呀呀,厉害了,明明已经这么小心了,却还是被你抓到了。”邪鸦没有开口说话,但却出了声音。
辛武也并不好奇,邪鸦拥有渗透属性,即使喉咙被自己握住,只要柔化声带,开口说话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他也仅仅只能做到开口说话,他的源力已经被宁淅雨封住,辛武的密度属性源力已经通过血莲冥火流入了邪鸦的体内,只要他意念一动,邪鸦就会被体内的源力冲死或者震死。
“好久不见了。”辛武一声冷笑,眼前的男子十分矮小,身上散出一股血腥的霉,暗红色的皮肤看着不详,乌鸦般的浑浊眼睛死气沉沉。
邪鸦的模样瞬间让辛武想起了巫祝,那个残忍狠毒的巫师。
“你见过我?”邪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长长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舔舐着辛武握住自己的手掌。
“你一路都在跟着我,不是吗?没有我的带路,你能进入极炎冰界?”辛武握住邪鸦脖颈的手下移,用力一拉,扯断邪鸦的舌头。
“毒这种东西,现在对我几乎没用了。”舌头上附着的度被少年开启的通孔给逼出,落在地面,冒出绿色的泡泡。
“哎呀,真是可惜。”失去了舌头的邪鸦依旧能够开口说话,鲜血从口腔里涌出的画面残忍而诡异。
“叶落派你来的?”
如果邪鸦是跟着自己进入极炎冰界的,那么他一定是叶落派来监督自己的人,整个蝮蛇,叶落一直对外族人有所防备,更是对自己和万蛇怀有敌意。
蝮蛇的外族杀人事件和广漠事件更让辛武坚信,叶落一直在暗中堤防自己和万蛇。
“感觉真是敏锐啊!”邪鸦将涌出喉咙的鲜血大口大口地吞咽回去,蹲下来将掉落在地上的舌头捡回去,随后掏出针线,将舌头和舌根当着辛武和宁淅雨的面开始缝补。
“早知道你会变得这么麻烦,当初就应该在你进入神树炼魂阵前杀了你,我为了一株天蟒炎珠果来到这里,但这里比天蟒炎珠果更有价值的东西太多了,要是我不贪该多好。”
针线穿过猩红的舌头,就像穿过一只鞋垫。
“冰王的源生树在哪里?”辛武不再纠结叶落的话题,而是专注于眼前的局势。
“告诉你我可以活着吗?”
“如果我说可以你会信吗?”
“那我为何要告诉你?”
“或许你可以死的舒服一些。”辛武皱了皱眉,猝不及防地一拳击中邪鸦的腹部,将后者挑上半空,疼痛令邪鸦的长长舌头又吐了出来,辛武掌心成刀,轻轻一划,将刚刚接好的舌头再次断成两截。
“我是罪恶之枝的猎手,拥有最隐秘,最适合刺杀的源力属性,我师父最根是……”
邪鸦话语还没讲完,剧烈的疼痛却从右肩传来,他侧身一看,右臂被辛武生猛地卸了下来,白骨森森,血流如柱,冷气吹拂着伤口,吹得邪鸦脸色惨白,心如死灰。
“我有很多钱财,很多灵药,我认识很多大人物,我可以帮你对付叶落……”
话语依旧没完,他的右脚就离开了身体,砸在冰块上,碎成一团肉渣。
鲜血喷在辛武的脸上,清晰深刻、缓缓滴落。
邪鸦瞪大眼睛,随后痛苦地冷笑起来,他憎恨地怒骂辛武:“你年纪轻轻却如此歹毒,杀人不眨眼,取人性命如家常便饭,真乃人渣中的战斗机。
还有你,宁淅雨,你自诩为博爱的仙子,却眼睁睁地看着这少年使这残忍的手法而无动于衷,你真是枯名钓誉,浪得虚名啊!”
“仙子不是我自诩的。”宁淅雨摇了摇头,蹙着的黛眉有一丝不喜。
“没想多你竟然这么有文采,也没想到你是真的不怕死。”辛武摇了摇头,取出一柄匕,刀光一闪,邪鸦已经被开膛。
那些黏糊糊的血液和热乎乎的肠子就像关在囚牢的猛兽,跃跃欲试,往外蠢蠢欲动。
“或许你是真的不怕死,但也许你会怕痛,痛一时能忍,但痛十年,二十年呢?”辛武利用源力封住邪鸦的穴位,残忍地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鲜血,然后擦了擦匕,温柔地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应该还不错,我打算让蚂蚁和蜈蚣钻进你的肚子,让它们在里面做个窝;砍掉你的四肢,将你放在一个大坛子里,去装可怜沿街乞讨;或者剥开你的头盖骨,倒点水银进去,让你永垂不朽;但我不会让你死,因为等你被折磨的要死之时,我就赐予你一滴我的神血。
这血液能救活仙子,想必也能救活你!
邪鸦啊,从和火主的一战,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一个和你一样讨人厌的家伙啊。
你知道自己有多恐怖,就应该知道我有多恶心。
放心,我不会去找你的家人和朋友,反正你这种人也肯定不在乎他们,我只折磨你就够了,我是个专情的人,打算这辈子就玩你。
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邪鸦被吓得鸦雀无声,站立的另一只脚哆哆嗦嗦,像片在风中颤抖的枯叶。
“冰王的源生树在什么地方?”
“你先告诉我怎样破解我的杀局,让我死的明白些。”邪鸦终于败下阵来,他这一辈子杀人无数,也曾用过无数种残忍方法磨人致死,所以他自己最是清楚那些酷刑的恐怖。
身为刺客,自然早已将身死置之度外,可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又哪能真的不怕那些连想想都令人胆寒的疼痛?
不要扯什么意志,看不到希望的意志是一定会被无止尽的疼痛给摧毁的,邪鸦见过无数这样的人,他自己也是这无数人中的其中之一。
辛武怔了怔,停止再动酷刑,平静回应:“火主最初告诉我你的破绽,如果我相信了,那我会被你刺杀。
临死之际,又以欣赏赞许博我同情,如果我信了,也会被你刺杀。
他说把剑送我,如果我失神取了,也难逃一死。
他说的,他做的,他给的,我都假装信了,服了,取了,目的只是为了引你现身。
但那都是假装!”
“那你又怎知我藏在血莲冥火内?”
“你当然无法抵挡血莲冥火的灼热高温,我也不可能想到你藏在血莲冥火内。
但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最有可能,不是吗?”
“我用冰王的源生树抵抗血莲冥火的火焰,自以为计算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的你的推测竟然这么简单。”邪鸦突然痛哭起来,笑容从猖狂到疯狂到平静,最后到销声匿迹。
“这么大人了,别动不动就哭,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在欺负你呢。”辛武极其认真地斥责邪鸦,气的后者胸闷气短,只想撞墙。
邪鸦从平静地哭泣到疯狂的痛苦再到悲寂的吸鼻子,他望着辛武,目光中的仇恨火焰已经将少年的灵魂灼烧了数万年。
他绝望了,手段尽出却依旧败北,黔驴技穷到任人欺凌,求生不得到求死不能。
短短片刻,他尝遍了这一生的大起大落,遭受了最大的打击。
他是最有前途的刺客,却注定在这里陨落。
“冰王的源生树在离此地往西十里的一具鬣虎尸体之下。”邪鸦有气无力地苦笑,眼神无神地盯着远方,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祈求:“杀了我吧。”
辛武摇了摇头:“我拿到冰王的源生树后才能让你解脱。”
宁淅雨似乎不想继续看这残忍的画面,对着辛武点头致意,往东去取源生树。
看着仙子远走的背影,辛武稍稍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他真的以为宁淅雨会阻止他的血腥手段,却真的没有料到宁淅雨竟然什么都没做。
他懒散地坐在地面,望着已经不成人样的邪鸦,讨好地笑了起来:“身为如此优秀的猎手,前辈有没有什么要指点晚辈的?”
“你不用指点,就已经是比我更出色的阴谋家,更冷血的刺客了,如果罪根师傅先认识你,你一定是我的师兄。”邪鸦舔了舔粘稠血液附着的嘴唇,嘲讽蔑笑:“本是同根所生,奈何相煎太急。”
“我的确比你更出色,但我和你不同……”
“哦,是吗?”
邪鸦打断辛武,望着少年皱眉思考的表情,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件能够让自己找回自尊的事情,他恶毒而又快意地嘲讽辛武:“我利用着火主冰王,哈大士利用墓宫流刃,你利用黑幽绿幽,甚至以慕尼红为诱饵,我们都在计算,都在利用,有何不同?
我杀人,火主杀人,哈大士杀人,你杀人,我们都在杀人,有何不同?
我暗中偷袭,火主虚伪做作,你手段残忍,这都是被人唾弃的手段,我们有何不同?
你能赢,只是你够强,够聪明,够幸运,你的本质与我们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