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
“你迟到了一分钟。81ww w.”鬼武姬从地面的影缝中出现在辛武背后,语气并不友好。
“我会主动留下来加练一小时。”辛武放下装满食物的纯棉布袋,左脚微微后移,右脚弓着马步。
三更训练,鸡鸣起舞。
他的生物钟正在适应,想达到钟表一样精准的程度还需要时间。
鬼武姬先制人,身体仿若一条柔软的丝带。
柔弱无骨的柳腰高高耸起,头部着地,纤美的玉足绷紧如剑,从后方突然踢中辛武。
“战斗的招式切忌死板。”
辛武胸口闷,灵动地窜上树梢,鬼武姬却已经在上方静候,以指为剑刺向辛武。
辛武左手握住椰树枝干,右手迎上鬼武姬的手指。
“噗”辛武顿觉掌心失去知觉,然而这不过是鬼武姬初始的攻击。
“看似力竭的攻势何尝不是下一式的蓄力和蛰伏?
静是动的结束,也是动的开始。”鬼武姬言传身教。
手心的突刺化为拳头,拳头再化为掌,掌往后提,手腕往前压,最后再化为掌,接连不断的攻击络绎不绝袭向辛武,如同连绵的潮水。
层层压力压断辛武握住的枝椏,失去重心的他轰然倒地。
“没有人会怜悯你的处境,落井下石的人比雪中送炭的人远远要多。”
辛武揉着臀部,这一下肯定淤青了。
但鬼武姬没有罢手,攻势反而更加凌厉。
左脚带着劲风如同闪电落下,辛武侧滚躲过。
鬼武姬侧身,以左脚为支点,右脚如出海的怒龙猛击而出。
辛武双拳护胸,被皮球般踢了出去,遇到身后的椰树才稳住了身形。
“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鬼武姬莫名其妙出现在上空,挡住投射下来的月色。
辛武仿佛看到了黑夜的蝙蝠,如雨点般俯冲而下,正对自己心脏落下。
攻势快如疾风骤雨,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但皮感的觉醒让辛武不会一筹莫展,他弓着双膝,正面碰撞鬼武姬的骄膝。
“砰”鬼武姬没有任何怜悯地落下,她看到少年脸上扭曲的痛苦表情,现左侧挥来的铁拳却是慢了一步。
在这种疼痛下还能反击?
不对,他知道这一定会很痛,但注意力集中在一点,思考如何攻击我,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快的反应。
很强的毅力和智商!
“砰”鬼武姬用手挡住仓促应对,侧滚几圈,站在离辛武三丈远左右的地方。
辛武摇晃地站起来,揉了揉肿胀的膝盖,吐出口中的血块。
因为鬼武姬接连不断地的杀招,他连吐出血的机会都没有。
所幸,自己是善于找机会的猎手。
“你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吗?”辛武擦了擦嘴角,骄傲浅笑。
一只青鸟掠过鬼武姬浅浅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在少年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明明是弱者。
却拥有一颗强者的心。
“还有呆的时间吗?”辛武抽出两柄匕,左右手交替向前,不断在空中划出银色的十字光芒,冲向鬼武姬。
鬼武姬一愣,针锋相对,冲向辛武。
她嘴角泛起微笑,声音却依旧高冷:“只是擦到我的身子而已,你有什么好高兴和骄傲的?”
……
“咕噜咕噜”白花花的水泡盛开而又消失,它们那短暂的生命和烟花一样美丽而短暂,然而无数的短暂却构成了这条生命的长河。
辛武穿着裤衩,**的上身背着一个竹筒,聚精会神地望着脚下湍急的河流。
乱石上溅起的浪花时断时续,轰隆的声音连绵不绝形成了天然的干扰因素。
辛武顾不得擦拭眉间凝成的冰霜,但这不过是一种假象。
控温术令他即使在深秋的冰河里也并不觉得寒冷。
他身体一动不动,反而是眼珠不断流转,时远时近。
目光时而在青石上停驻,时而在漩涡内凝视。
脑袋时不时微侧然后又高高扬起,仿佛在验证什么?
他在干吗?难道不知道两小时之内要刺杀五百条沙丁鱼吗?
鬼武姬站在沙滩,望着辛武,摇了摇头。
在这么湍急的河水里,要他抓五百条一寸左右的小鱼,对他还是勉强了点,所以有些不知所措了吧!
“噗噗噗”一根根竹针从辛武的手中射出,急,精准,致命!
穿越水流的阻力和和浮力,在沙丁鱼身上刻下死亡的印记。
一条条带着鲜血,翻着白肚皮的沙丁鱼浮上水面。
血液被冲刷干净,水面重新清澈后,辛武继续乐此不疲地进行精准度的训练。
他面无表情地对看着不断浮起的沙丁鱼,却对每一次竹针的射空懊恼地摇头。
鬼武姬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竟然有瞬间失神。
原来,他根本不是不知所措,而是在记住地形,适应水流的度和温度,适应水声,观察游鱼的习性和游动路线,让大脑和肌肉产生本能的记忆。
只是,适应的时间也太短了一点吧?
很可怕的感知和适应能力,也许,他真的拥有能改变我们魅族命运的潜力。
鬼武姬感慨万千,前方的少年竟然有一种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她捡起一颗颗小石子,丢入水中,打乱辛武的节奏,并且义正言辞地要求:“你需要更换三个地点狩猎,颜色太鲜艳的沙丁鱼不算数,不黏滑的沙丁鱼也不算数。
否则没有午餐。”
辛武对这无理的要求有些莫名奇妙。
不过他并不计较,只要能提升实力,吃点苦,绕点弯不算什么。
鬼武姬点了点头,欣慰离开:辛武,你很有潜力,提升一下训练强度未尝不可。
……
“我……我不能倒下,我…我还…还能坚持。”脸已经肿成了包子的辛武含糊不清地喊道,他全身肥肿,好像长胖了几斤。
几十头白萤蜂依附在他身上,将尖锐的嘴巴刺进他的皮肉。
彩笔画出的死亡之圆内,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满地都是时不时抽搐的血萤蜂。
辛武艰难地抬起手,度缓慢到如同步履蹒跚的老人。
他意识不清地挥刀,射针,重复着某种机械运动。
“砰”他和被自己砍杀的及头血萤蜂同时倒下
死亡之圆在外的血萤蜂见到这一幕,一只只如同情的公牛,不要命地往涂抹槐花柚蜜的辛武身体上扎。
它们是同族中出类拔萃的成员,受不了这种异香的诱惑,可是却又畏惧这个狠辣的男人。
他动作迅,定位精准,每次的出手都意味着同伴死亡。
他不惧疼痛,毅力坚定,不跑也不喊,站在原地,一次又一次地射出利器。
若是慢了半拍,族人就会扎进他的身体,但即使不慢,他也无法对付成百上千的族人啊?!
既然都躲不过,他为何要挣扎,为何不肯放慢自己的动作,安静等死或者选择逃跑呢?
聪明的血萤蜂不懂却又害怕,所以选择在死亡之圆外面观望。
如今自己的族人用几百条生命换来了他的昏迷,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是…我的极限吗?!”
辛武闭着的眼睛却又猛然睁开,眼中印着的蔚蓝天空很漂亮,他不想将这片天空在眼中关掉。
但他太累了,累到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你做的足够好了!”鬼武姬轻轻抱起辛武,短刀挥舞间,将残留的血萤蜂剁的支离破碎。
她带着辛武回到火堆旁,血萤蜂怕火,不会追到这里来。
抚摸着辛武身上凹凸不平的伤口,她觉自己双手都在颤抖。
太难以置信了,血萤蜂会将自己体内的蚁酸注入猎物的体内,麻痹猎物的神经。
面对越来越多血萤蜂的攻击,辛武体内的蚁酸含量会越来越多。
可是他的攻击度却反而越来越快,竹针从不同的角度方位,以不同的力道和度挥舞,快到血萤蜂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已一命呜呼。
而血萤蜂是一种和蝙蝠如出一辙,能出声波,避开危险和障碍物的物种!
辛武的反常持续了半小时才慢慢下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非要给你找一个理由,只能是信念!
信念能让麻痹的双手恢复知觉,也能让断腿的人走出沙漠。
鬼武姬第一次有些心疼这个面目全非的少年,从纳戒中掏出一盏漂亮的红烛,一瓶乳液和一排排细长的银针和一些简单的工具。
必须将蚁酸排出来,毒素入侵内脏就会有生命危险。
鬼武姬深深呼吸,随后轻吐幽兰,开始对辛武实施针灸!
……
宽大的椰树叶子恰好可以挡住侏儒的身形,他那双老鼠般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沙滩上的两人。
几只蚊蝇在他耳畔嗡嗡叫个不停,他伸出巧如簧舌的舌头,将它们一个个捕进嘴里。
“这个金美男有点意思,我带上他粉嫩皮肤制成的人皮面具一定很好看。”侏儒将嚼碎的蚊蝇肉吞下,心满意足地看着手中的血色罗盘。
殷红的鲜血如同绽放的红梅,颜色比昨天晚上更深了一点。
“没有错,越靠近十五的月圆之月,诅咒的力量会越强大,诅咒之血颜色会更加鲜明。
还有十天就是月圆十五,我想知道到时候你会有多么虚弱。”
侏儒点点头,猥琐的笑脸从叶缝中探出,吓的旁边的黑蛇震惊落地。
苍老,褶皱,坑洼不断,就像雨水冲刷过的泥泞路面,恶心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