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琴感激的看着晓天,这一阵折腾已经是半夜两三点,大家都疲惫不堪,都准备睡。杨琴和晓天睡在新添的那张小床上。
第二天大家又问:“上了没?”“没!她冷血。”“别吹牛,肯定上了。”“真没上,她老说我那像火腿肠,有心思上吗?”“切!……”大家一阵嘘声。
中午快下班晓天愁那五百块钱怎么办,每月工资才发三百五,扣五十的压金。这才干了两个月工资也就刚够花的。“晓天,一会下班我带你去找我表哥。”白辉看晓天在发呆走过来说,“你表哥,干啥的。”白辉又跟晓天讲了他表哥的光辉历史。他表哥以前在这个城市也是出了名的,家里比较有钱,闯了无数次祸,家里也为他操碎了心,陪了不知道多少钱。一年前他老爸为他心脏病发,差点离世,他才改邪规正。
晓天中午和白辉去了他表哥家,离酒店不远,就在街边是个平房。从街面进去,里面还有好多间。他表哥一个人在家,白辉和他表哥说了昨天发生的事。
他表哥有二十五六岁,个头不高,但很帅气,有一辆很新的太子摩托车。“没事,刘二棍那小子我曾经帮过他,要不非得饿死。”他又跟白辉和晓天讲了,刘二棍是个孤儿,刚来这儿时十九岁,穿的破烂,瘦的皮包骨。白辉他表哥看他可怜就带着他混,渐渐的身体也壮了。特别能打,他表哥让他打谁他就打谁,毫无惧色。一年前他表哥从良后,刘二棍就自己混起来了,并且名声越来越大。
“你们晚上准备点啤酒,准备点菜,晚上我带他过去喝两杯就没事了。”晓天和白辉谢过他表哥就回酒店了。
晚上下班前白辉就给他表哥打好了招呼,下班后晓天买了件啤酒,买点小菜,和同事们说了让他们晚点回去,就和白辉拎着东西回宿舍了。
晓天和白辉把小菜准备好,又准备了点纸杯子,在床上躺着等着。不一会听到太子摩托车的声音,和敲门声。晓天和白辉去开门,“哥来了。”“嗯都闹好了?”白辉表哥点头说,“好了!请!”晓天说。刘二棍不吭声也跟着进来了,到了屋里坐位都已摆好。“二棍上坐!”白辉表哥说。“哎!说啥呢,哥你坐。”刘二棍笑着扶着白辉表哥坐下。“来!你俩也坐。”白辉表哥招着手。晓天和白辉也坐到小桌旁。“他俩是我弟,以后可别在欺负了!二棍。”“哎!兄弟的错,不知道嘛!以后都是兄弟!兄弟!”晓天也学白辉,给两位大哥敬了几杯酒。晓天喝了几杯头有点热问刘二棍:“棍哥,跟你商量点事。”“啥事,兄弟你说。”“能把那天那个带小丫头的小伙了交给我吗?我想和他谈谈。”刘二棍低头沉默了一会。大家都不吭声看着,突然刘二棍从地上拿了个空啤酒瓶“叭!”的一声在桌子上砸碎。晓天吓了一跳,“他怎么说也是我兄弟。”刘二棍突然发火的说。又是一阵沉默!“棍哥!就当我没说,来敬你一杯。”晓天和气的敬了两位大哥喝着,过了一会喝的也差不多了。晓天和白辉把他们送走,这事也就这么了了。
白辉找了借口说家里姐姐病了,从酒店支了点钱就不干了,杨琴也不知道去哪了。那天事谈完,房东就把房租退了,不给租了。外面太冷,晓天他们都搬到酒店住。
被子被放在二楼一个不用的包间,下班后男同事们都各自挑着包间睡着,女生还回女生宿舍。有人睡在地毯上,有人睡在窗台上。二楼外面整个都是绿色玻璃包起来的,外面看不见里面,窗台也大,睡在上面又暖和又舒服。店里面新来了个大堂经理,晓天也新交了朋友。晓天的新朋友原本是在后厨学徒的,可他不想学了,和晓天在一起传菜。他叫董龙,个子没晓天高,人很好,耳朵大,嘴巴大,眼睛大,鼻子也大,人也挺幽默。晓天和董龙都喜欢吃一道凉菜(辣子酱肉),这道菜是酱好的大肉一小片一小片的,然后在油锅里一炸就装盘了。每次上这道菜俩人都抢着上,因为在上楼梯拐弯时没人看见可以偷吃。晓天有一次太狠了,偷着吃了一块太好吃了不过瘾,就抓了一把装在兜里慢慢吃。后来董龙知道了每次也装一点,那肉炸干了也不太油味道真是香。
新来的大堂经理三十多岁微胖,喜欢弹吉他。每次中午休息时,同事都围着经理听他弹唱beyond的歌。晓天每天都听的入神羡慕的要死,每次都黏着经理教他。晓天练了几个晚上终于学会了一首歌,伍佰的痛哭的人。每天晚上在那狂拔拉,撕心裂肺的唱着:“……痛哭的,痛哭的,痛哭的人!——”晓天自己蛮陶醉的。
快过年了,店里面走了一部分人,经理也走了,吉他断了经理把它扔到杂物间,晓天用胶粘起来还挺好的,能弹。店里的服务人员没几个了,晓天身上的钱也不多,不打算回去了。
大年三十晚上,老板请所有留下来的员工在酒店摆了两大桌。晓天吃的很好,这个酒店主要特色是菌锅,各种野生蘑菇。当然也有大家都爱吃的各种川菜。有一种菌叫红肝菌,这种菌因为形状像肝颜色偏红得名,店里的介绍这种菌类可以抗癌,肉质软滑。晓天每次吃到它都会想到母亲。母亲连这种菌都没吃过,要是自己早点回家给母亲带点,心里的遗憾也许会少点。同事们都开始喝酒,晓天没心情喝,因为强烈的思念母亲。
晓天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晓天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孤单的低着头走着。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晓天朝家的方向跪了下来,使劲的磕着头痛哭了起来,趴在地上喃喃的说:“妈!我对不起你,妈!我好想你,妈!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妈!……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