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遗憾地告诉陆庸:“目前还没见小花回来过。”
陆庸说:“这就是命,即使我知道她会走并设法阻拦,她早晚也会走的。”
我说:“琳也离开虹城了。”
没想到陆庸毫无惊讶之色,他笑了笑,说:“她早该离开,我现在发现,想告别一段历史,最好的办法就是告别一座城市。”
我附和说:“我也有同感,说不定哪天我也会离开虹城。”
陆庸傻笑说:“你可不能,你怎么会舍得离开雯呢?”
我说:“这是唯一的问题。”
陆庸说:“所以,你还是抓住机遇,早点结婚吧!别等事情有变,追悔莫及!我的意思是,她的交际那么广,你怎么能保证她有朝一日不会跟你分道扬镳?”
“爱情不是说散就散的。”
“清醒些吧兄弟,这个世界没有童话。”
“但是有爱情。”
“算了吧,爱情比童话更渺远。它和自由一样,都是麻醉剂、**汤,不要信,你只能信你自己和你自己的感觉,多干成几件自己想干的事,就ok。”
“我们的想法有一些差异。”我说。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我以后不会再讲这些。说点高兴的事吧,你的书卖得很好呀,我在昆明买到了,别说,连我这么挑剔的读者,都没法置喙,你应该留点破绽才对。说实话,能吸引我从头到尾读完的小说不太多,你的《贝壳》算一部。就是名字差点,有头没尾,但毕竟能读,这就算好书啦。”
我开玩笑:“用不用给你签个名?”
陆庸哈哈大笑说:“等你名气再大一些,起码赶上马尔克斯、博尔赫斯的时候再给我签。”
我说:“到那个年岁,我恐怕只有签名的力气了。”
陆庸说:“那可不妙,如果混得那么惨,我宁可不写作,去拾荒。”
春末,漫天柳絮飘飞,如无数个音符等待着卓越的音乐家来排列组合,亦如游子的心情,欲在大地的皮肤上沉睡,还欲翻山越岭,去寻觅一小块桃源。
我和雯相约去距离虹城市区三十五公里的金皇山庄度假,这里有山有水,山清水秀,是个休闲娱乐的宝地。我们关掉手机,打算痛痛快快地在这里玩一个星期。我们在山庄的宾馆里住了一天,觉得缺少情调,就租了山庄的一套小型别墅,按日收费,每日两百,不算贵。我们钓鱼、爬山,坐船去各处景点,租敞篷车兜风,在别墅里看电影,晚上疯狂**,雯告诉我她想给我生个BABY。
我说:“简单的嘛!”
雯说:“没想到离开城市,生活也蛮有情趣的!能和你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我说:“比起陆庸和小花,白塔和琳,我们太幸福了,是不是?”
雯说:“是他们太不幸了吧?”
我说:“说不清楚,因为还有未来嘛!小花也许会回来,即使不回来,陆庸也可能会找到更好的、更适合他的女人,琳就更不用说了,马编辑和朱编辑追求她很久了,朱编辑事业有成,马编辑一表人才,只要琳愿意,她会拥有很多机会。”
雯说:“她可是跟我说过,她想保持独立生活的。”
我问:“什么时候?”
雯说:“她离开虹城那天,我们谈了很多,她说,你是个很好的男人,让我好好珍惜你。”
我微笑不语。
雯依偎在我的怀里,提醒我应该给陆庸打个电话,万一有什么事找我们,我们都关机,岂不耽误事。我嘀咕着,能有什么事儿?
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打了三次都是如此。“这个家伙忙什么呢?”我说。
“谁知道呢?不会又去找小姐了吧?”雯问。
“我也不知道,这种事,他可没准。”我说,“我们明天回去吧。”
雯说:“我都懒得回去了,不如再呆两天,这样好的时光可不会总有的。”
我说:“好,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雯高兴地说:“太好了。”
我们离开小别墅之前,在床上懒洋洋地睡了一天一夜的觉,把几天来的疲惫都驱赶走了。第二天早上,乘汽车离开金皇山庄。雯买了好多特产,准备送给她的若干好友。我说:“是不是也给你的父母买点什么?”
雯说:“我可不想见他们,见他们是庸人自扰,何况我和他们已经没什么见得必要了。”
我说:“你这是何苦,你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啊。”
雯说:“别再提他们了,影响我的情绪。”
回到虹城,雯迅速投入到她的昔日轨迹当中,热热闹闹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