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杜京声绕过轿车,先将程虎刚刚扔在地上的手枪捡起,又来到程虎面前,对他说道:“把人交给我!你过去!”程虎点点头,将月月往杜京声身边一推,月月一个趔趄,未曾站稳,另一只手腕又再度让杜京声紧紧抓住,她抬起头,将同样愤恨的目光投向了杜京声,说了一声:“你们卑鄙!”

杜京声面无表情,轻轻说道:“随你怎么说,就算是吧。”随后,他将另一只手中的手枪枪口对准了月月的太阳穴。

刘畅立刻举起枪对准杜京声,喊到:“你?”

杜京声一笑,“放心,我不会伤到她,只是以防万一罢了,你打你的!我杜某人说话算话!小子,你杜叔叔可是曾经什么都信了你的,而今,你也该信一回我了吧?这是公平游戏!否则……”他咬咬牙,“咱们可就该换换玩法了!”

刘畅紧咬着嘴唇,胸膛在猛烈地起伏着,他明白,局势对他是不利的,而他,必须服从这“游戏”……

刘畅慢慢将手枪放到了身旁跑车的车顶上,他转向程虎,厉声道:“那好,程虎!你来吧!”

程虎将外套脱掉,扔到地上,一步步走向刘畅……

两个手无寸铁的男人就要开始一场肉博之战……

杜京声挟持下的月月一声声叫喊着什么……

但刘畅没有听到,他的双眼,紧盯着那个人。

程虎发起了攻击。

没有再多言语,战斗开始了。

程虎飞身一脚直踢刘畅心窝,刘畅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但是,未及刘畅站直,一记勾拳伴随风声向刘畅面门砸来,刘畅将头部一个后仰再次躲过,只这一脚一拳,刘畅已经感到了程虎下手的力度是何其之大,加之几个月前曾与程虎有过短暂的交手,他明白,程虎每一下都是凶残的、致命的!

正想到此处,另一拳又紧接着挥至眼前,刘畅自知难以躲避,忙抬起右手,猛地抓住了程虎挥拳的手腕,程虎一愣,只一刹那,刘畅的左手已迅速击出,打到了程虎的右面颊上。

刘畅只感觉打到了一块坚硬的木头之上,手臂发出一阵麻酥之感,以刘畅刚刚的力度,换成另一个人,早已被打成昏厥了,可他今天的对手却不是一般人,而是身高马大且同样功夫在身的杀手程虎。程虎的脸上挨了这一拳,几乎对他未造成丝毫伤害,然而,由于刘畅使出了浑身的力量,还是让程虎仰身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退了几步的程虎站住了身,抬手轻轻按了按右面颊,望向刘畅,刘畅也直起身看着他,两个男人急促地喘着气,再次短暂地对峙起来。

这种时刻是不及多犹豫的,往往先下手的一方占有主动权,刘畅突然发起了攻击,他猛地向前跑了几步,全身跃起,一个飞踹直捣程虎胸膛!程虎敏捷地向后又退了几步,抬起双手用力推了出去,正推到刘畅飞起的脚面上,刘畅腿部的力量被逆向而来的防范突然削弱,一个反应不及,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上!

程虎不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冲上前去,猛地抬起右脚,对尚未起身的刘畅的腹部狠狠踩踏了下去,这一脚若是踩中,后果不堪设想!

刘畅的反应极其迅速,他一个翻滚,程虎的脚擦着刘畅的衣边落在了地上,伴随着飞起的烟尘,黄土路面被踩踏出一个深深的坑!

趁着程虎愣神的工夫,刘畅快速挺身站了起来,就在两人将要再度出招的瞬间,他们被旁边的一阵骚乱惊动了,竟一时停下了将要继续的动作,纷纷回过头去……

杜京声惊厥地望着面前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杜燃。

此时,他握枪的手腕被杜燃的双手牢牢抓住,并被高高抬起,枪口朝向了天空,杜京声喊叫道:“燃燃!你这是干吗?”

杜燃流着泪望着父亲的脸,“爸!我求您!不要让他们再打了!并且,请放了月月吧!你们……你们自首吧!难道,您还不明白,您和程叔叔,即便赢了刘畅也于事无补吗?你们不可能逃脱的!即便去了机场,您觉得您还有可能登上那飞机吗?您已经输了!难道您不曾发觉,您注定是要失败的吗?……我想明白了,刘畅说的对啊,你们触犯了法律!触犯了道德!就应该受到公平的制裁啊!……爸!您这样下去,等于是为自己罪加一等啊!”

“燃燃!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杜京声极力挣脱着儿子用尽全力抓住自己腕子的手,他吼叫道:“燃燃!你放手!放手!会伤到你的!”

“不!我不放手!”杜燃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嘶吼,这声嘶力竭之音在杜京声听来那样可怕,杜燃哭喊着:“爸!您说的对,我是有很多的不懂之事,我太幼稚了,太简单了,太可笑了!但是,我却深深知道,做了恶是要遭到报应的!这道理您也知道吧!……我求您了,不要让程叔叔再打下去了,你们投降吧,这样,法律会给予你们宽大的!爸,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不要什么汽车洋房!我更不要去什么美国读书!我只要一个活生生的父亲!而不是现在我眼前这样的亡命之徒!”

杜京声的神经被什么东西猛地触动了,他感到眼前有些发黑,身子颤抖了起来,两行泪水从眼中滚落而出,他的手臂渐渐停止了挣脱,任儿子高高地举起,却依然咬着牙说道:“燃燃!你不懂啊!你糊涂啊!爸爸……爸爸不能输啊!”下意识地,杜京声竟松开了紧抓着月月手腕的那只手,去擦自己流出的泪水。

杜燃见杜京声放开了月月,一下睁大了眼睛,突然高声朝孙月月喊道:“月月,你还不快跑!跑啊!”

杜京声猛地被惊醒,他睁开了眼睛,然而,孙月月已经跑出了他能抓到的范围!是的,月月跑掉了,然而,却不是跑向远方,而是跑向了刘畅,她深爱的刘畅,此时月月的心里,除了刘畅的安危,已经什么都不再顾及了。

杜京声依然想要“补救”他的失误,他猛地追上去,伸出手想要再度抓紧月月的手腕,却没能抓到,但是他的手指勾住了月月手腕上的一个东西,随着“啪”地一声线绳断裂之响,月月的手腕上蹦开了一串檀木珠子,它们四散开去,在杜京声眼前纷纷落下。

月月瞬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呆呆地望向滚落一地的手珠,与此同时,杜京声也呆住了,同样愣愣地盯住了那些珠子……

杜京声慢慢蹲下身,动作僵硬地捡拾起其中的一颗珠子,那上面,精美地雕刻着一个观世音菩萨的坐像。

杜京声抬起头,仔细端望着月月的脸,他大张着嘴,颤动的眼神滑过月月脸上五官的每一处、肌肤的每一寸,随后,他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你的妈妈,她……她叫什么?”

月月被杜京声反常的举动与表情惊住了,听到杜京声的问话,月月却再次露出了愤怒、鄙夷的神色,“我妈妈的名字?你凭什么问我妈妈的名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月月叫道。

“告诉我!”杜京声突然高喊道,“快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杜京声歇斯底里般的叫喊让月月一时语塞,这时,杜京声身后的杜燃低声开口了:“爸!您干吗问这个?月月……月月的妈妈,好象叫韩……韩……”

“韩什么?”杜京声回过头,大声问着儿子,又再度转过头看着月月的双眼,“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叫韩静思?是不是?”

月月如同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向后退了几步,她惊恐地望着杜京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妈妈的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你妈妈,她……她真的是静思?”杜京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月月面前,难以置信地看着月月,“你……你真的……真的是韩静思的女儿?”他双手忽然抓住月月的双肩,“告诉我,你妈妈怎么样?她怎么样?”

月月奋力甩开杜京声的手,怒吼道:“妈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妈妈在天上看着我呢,她人虽然走了,但是她会保佑我!她会让你们这些坏人都下地狱的!”

“天啊——!”杜京声仰天发出一声震耳的长啸,全身站立不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他哭嚎着,“老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在干些什么啊!我作孽啊!作孽啊!老天啊,你劈死我吧!让我死吧!”

突然“疯掉”的杜京声让在场的人全都呆住了,杜燃飞跑到父亲身旁,蹲下身,双手抓住杜京声拼命摇晃着,“爸!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啊?您说话啊!您怎么了?”

月月疑惑地望着面前的这对父子,她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搞懵了。

杜京声哭喊了一阵,将爬满泪水与污垢的脸望向月月,颤抖地说道:“月月……月月啊……,你……你是我的……我的女儿啊!”

他的话再次极度震惊了所有人。杜燃触电般松开了双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眼看着月月,嘴里小声叼念着:“不、不、不……爸,你胡、胡说……你还在开玩笑……你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

月月反倒真的笑了出来,那笑声是如此鄙夷与冷漠,“你这个疯子!你疯了!你彻底疯了!你在说疯话!这是你的报应!你就该疯掉!”

“不!”杜京声双手撑地,艰难却快速地站了起来,“我没疯!孩子!我……我没疯!你……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的右手撂开了左臂的袖口,露出了戴在手腕的一串与月月刚刚散落的手珠一模一样的观音手珠!

月月愣住了,她仔细看了看杜京声那串同样精美的手珠,稍后,再次冷笑道:“那又如何?一样的珠子多了!你总不能因为有一串和我一样的手珠就说我是你的……”

“月月!”杜京声打断了月月,“如果你仍不相信,那么,再给你看样东西,九年了,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杜京声抬起抖动的左手,伸到西装外套里,从里面的衬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一张发黄的信纸。他将那折叠的信纸慢慢递到了月月面前。

月月圆睁着双眼,皱了皱眉,犹豫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张信纸,小心地将它打开。这时,杜燃也几步跑到了月月的身旁,与她一起望向那写满了纸面的一行行已有些褪了色的娟秀之字……

未曾读到书信的正文,仅凭那熟悉的字体,月月便在瞬间确信无疑——这封信来自她的妈妈,她深爱的,也同样深爱她的妈妈……

月月搞不清自己是怎样读完那封信的,她只知道,自己捧着信纸的双手愈发颤抖,自己的双眼在渐渐被泪水模糊,自己的泪滴不停地滴落在那纸上,将妈妈那本已模糊的名字冲刷得更加模糊……

信纸从月月手中飘落,月月感到意识片刻间完全空白,若不是身旁的杜燃及时将月月扶住,她可能已经摔倒了。

杜燃虽然扶住了月月,自己也同时感到天旋地转,他嘴唇干涩、面无血色,“爸……这……这是真的吗?就是说……就是说……月月……她……她……”杜燃有气无力地问道。

“是的,儿子!”杜京声同样痛哭失声,他点点头,“燃燃……,月月,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什……么?”杜燃的身体也摇晃了起来,“爸,您……真的是……月月的……”

“爸爸。”杜京声替儿子说完了后面的话,“我是月月的亲生爸爸呀……”。

“不!你这个骗子!”恢复了意识的月月突然哭喊道,她挣脱开杜燃的手,点指着杜京声,“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我没有这样犯罪份子的爸爸!没有这样贪得无厌的爸爸!没有这样开设赌场的爸爸!更没有一个这样杀人犯的爸爸!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流氓!你这个恶棍!恶棍!!”

杜京声哀嚎道:“月月,你骂吧!骂吧!你骂的都对!我是骗子!我是流氓!恶棍!杀人犯啊!……月月,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养育你的爸爸孙永明,更对不起你啊……我的女儿!”杜京声忽然跪倒在地,用脑门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地上,双拳也狠狠垂打着黄土地面……

“我不是你女儿!不是!”月月哭喊得昏天黑地,她蹲下了身子,双手掩面而泣……

她感觉自己正从悬崖跌落。

她感觉这世界是个无底深渊。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刘畅的脑后挨上了程虎重重的一击。谁也没有料到,对方会在这样的时刻,这样阴险地发起突然袭击。

刘畅晃了两晃,一下扑倒在地。几秒钟前,他还在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而,程虎却趁刘畅一时的分神暗下了毒手。

倒地后的刘畅虽然眼前发黑,但意识并未完全丧失,出于本能的保护,他向一侧快速翻滚了几圈,也正是这及时的翻滚,躲过了程虎再一次狠命的踩踏,但是,趁刘畅还未完全清醒,程虎已经奔至近前,扑到刘畅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刘畅的脖子!

疼痛与憋闷之感让刘畅瞬间恢复了意识,他圆睁双眼,抬手抓住程虎的手腕拼命向两侧猛拉,然而,刘畅低估了程虎双手的力量,任自己怎样使出全力,始终无法扳动那虎口一般的巨掌,刘畅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望向程虎的脸,由于用力的缘故,程虎的脸色也涨得通红,五官几乎收缩在了一处,眉眼鼻愤怒地挤压在一起,他张着嘴,露出紧紧咬合的牙齿,没有人怀疑,他这次是要致刘畅于死地的!

这突发的事态就发生在几秒之间,连那一侧正沉浸在泪水、嘶喊与崩溃边缘的几个人都被惊动了,月月、杜燃纷纷侧头望向这里。当心灵刚刚承受了巨大打击的月月眼见到刘畅又深陷生死边缘、眼见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一幕,她真的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她渴望喊出些什么,但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响!她渴望扑上去搭救刘畅,但身体如同被钉在了地面一般动弹不得!她拼尽力量想要站起来,但却重重跪倒在地上,月月双手撑地,嘴一张一合,她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泪水喷涌而出……

杜京声抬起了涕泪满面的脸,他看到,程虎那庞大的身躯扑在刘畅身上,正试图掐断刘畅的脖子,他摇摇头,颤抖地抬起一只因狠砸地面而伤痕累累的手,呼喊到:“虎子!你住手!住手啊!我们输啦!输啦啊!我们……真的输了啊……”他痛苦地闭上眼,大颗地泪水滴落在田间的黄土上……

“不!你错了!”程虎抬起头,冲杜京声吼道,手上的力气却并未因此而松弛,“杜京声!是你输了!是你大势已去了!而不是我!我程虎还没有输!……至少,我不能输给他!”说着,他又低下头,凶狠地望着被他压在下面的刘畅。

“小子!你完了!”程虎咬着牙,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今天,算给王莹祭奠了!”他再次加大了力度,“小子!你知道王莹临死前说的话是什么吗?她说,对不起你刘畅!她说,希望你坚持、希望你幸福!好啊,小子!既然这样,既然她到死都惦记着你,既然连我都无法真正得到她,我就让你这幸运的小子去陪她吧!你们这对儿鸳鸯去阴曹地府幸福吧!但是,你是别想坚持了……”

刘畅几乎窒息了,他的意识再次开始变得模糊而朦胧,他又一次望见了那手腕上张着血盆大口的虎头纹身,那虎头是那样狰狞可怖,如同正在死命地掐着他的那人的脸一样……

他听清了程虎刚刚的话,听清了王莹临死前的遗言……

他的余光扫到了月月,他看到月月正爬向自己!

莹莹,你说的对,我要坚持!坚持!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让刘畅的双腿动了起来,他将膝盖重重地磕向程虎的下体……

一声痛苦的吼叫传来,程虎的双手瞬间从刘畅的脖间放开了,他捂住疼痛难忍的部位向一侧倒去。

刘畅大口咳嗽着,拼命倒着气,好久才喘上气来,然而,此时的刘畅体力已完全透支。

月月终于爬到了刘畅身边,她一头载倒在刘畅怀里,这才哭喊出声音:“刘畅!你……你怎么样?”

“月……月月……”刘畅面色苍白,一手揉着自己的咽喉部位,一手轻抚住月月披散开来的长发,“我……我……我……没事……”

没人发觉,受伤的程虎居然忍住了致命的痛感,再度爬了起来,再度试图向刘畅扑来……

也没人发觉,一个矫健的身影无声地、突然地出现在程虎身后……

当程虎想用高大的身躯砸向躺在地上的刘畅以及扑在刘畅怀中的月月的一瞬,他的左肩挨上了迅捷而有力的一记飞脚,伴随肩胛骨断裂的声音,程虎一个趔趄,身体又一次栽倒在了地上,紧接着,身上、头上被密集地拳脚重创着,直到一下又准又狠的勾拳打在头侧,他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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