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轻巧的鸟雀划过水面,你还没听清声音,待回过神来,只剩残留的韵味,在水面上划着涟漪。
“真乖!”
此刻,是真的满足了,萧睿满足,围观群众也很是满足,该听的都听到了,不该听的也听到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两人已经是夫妻关系,那所谓被小三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萧睿的态度明显得毫不掩藏,喜欢的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不喜欢的踩在脚底还嫌脏了脚。
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胃里空空,宋诗雨步子停在糕点厨窗前挪不动了,她眼巴巴地瞅着松软的面包,不自觉咽口水。
不仅鸡腿他吃了,其它饭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她肠胃饥肠辘辘,他倒是吃了个半饱。
她瞅了瞅橱柜里的面包,有抬头瞅瞅他,眼里的渴望意味分明。
“怎么,还没吃饱?”他下巴微扬,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宋诗雨觉得他在嘲笑自己,那个还字的听起来实在不美好,俨然一副她吃得太多的语气。
可在别人碗里夺食的又分明是他。
当作没听清他的话,她买了一个肉松面包,又配了一瓶牛奶,以此安抚自己嚷嚷个不停地胃。
入口松软,咸甜适中,肉松在舌尖上缠绕许久,独特的味道使得舌尖上的味蕾眷恋。
几口下去微有口干,这时再喝一口牛奶,味蕾所有的疲倦都被安抚滋润。
宋诗雨觉得,自己总算能吃饱了。
然而,总有人闲不得,像只无聊的小猫,总爱用他的爪子挠得你不得安宁。
“很好吃?”他貌似不经意一问,余光却扫过她手中的面包,宋诗雨赶忙护紧,稍微措辞,“还行,也就填饱肚子。”
内心哀戚,她什么时候护食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十几块钱的小东西,却当成宝贝护在怀里。
“哦,我刚好只需要填饱肚子。”
世间本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只是有心的人太多,许多人为的巧合也成了刚好。
嘴角一撇,她不意外听到这句话。
“自己再买。”张大嘴猛咬一口,嘴里塞得满满的,形象全无她也不在意。
但萧睿从来不是好打发的人,他双手从兜里掏出来,摊开掌在她眼前,可怜的空空如也。
“没钱,可我还没吃饱。”他说得有些委屈,与他平日的霸道大相径庭。
宋诗雨一怔,他平日铁骨铮铮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似乎从不未吃不饱穿不暖这等事烦恼,此刻一句没吃饱,竟让人心又不忍,极致的反差更能引起人情绪的波动。
她想想自己兜里仅剩的几块零钱,抿抿嘴,有点心虚,“我也没钱。”
说着,又把手里的食物往里缩了缩,她是真的饿了,早餐就没吃多少,刚刚更是浅浅尝了个味道,现在不吃,肯定会受不了,晚上要减肥也不能吃多……
她想了许多理由,虽还是赫然,也安心了许多,不是她小气,是时不待他啊,如果,如果换做平常,她肯定不会这么抠搜的。
萧睿已经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他不过是开个玩笑,也不能真让她饿着,况且……
她后悔了,宋诗雨瞧着小桌上精致的炒菜,还没品尝就能知道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此刻她只恨不能把胃再拉拉,腾出点空隙,给它们一点容身之地。
虽不至于口水直流,但也止不住地往喉咙里吞咽。
“怎么,还想吃?”修长的手指把控着质量上佳的筷子,一口又一口,还不忘问问她。
不自觉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她赫然一笑,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饱了,饱了。”
可不能不饱啊,毕竟是实打实的大面包和牛奶,吃进去多少,胃里就有多少。
她的小动作成功惹笑了某人,低头夹菜的眼角眯成了一条细缝。
就这样,他吃了半个点,她就看了半个点,口水不停下咽,到饭毕舌面有些干燥,只能喝着水解渴。
可能是看得到却吃不着的怨念太深,直到后面几日,她从唐小七那问来餐馆地址,连着吃了几天,萧睿对她这样的行为倒是笑而不语,日日蹭着她的吃,也十分自得。
这天,宋诗雨感觉到自己的荷包明显缩水,她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钞,有点肉痛。
心思一转,她视线如胶,粘在对面吃得正欢的萧睿脸上,打着不好的算盘。
“你一个月工资有多少啊?”她拄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
萧睿虽是总裁,也只是个只为,可司的盈利都是公开透明的,董事会又按着股份分利,所以他是拿着工资,吃着分红。
但这工资,比起她的来说,定然不是一个档次。
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萧睿想了想,回了一句不知道。
对于钱财,能让他特别注意的至少是上百万的数额,这些零零散散的几万或几十万他向来不在意。
宋诗雨愕然,而后无奈,只能拿着腔调换个问法,“这月可还有余钱?”
都说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餐馆里的菜品的确美味,其价格也很是好看,两人不过一餐,上千块就没了,宋诗雨常捶胸顿足,感慨自己怎么就有了资本主义的消费方式,真是可耻,可耻啊!
又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时候她也暗自担心,以后若是离了萧家,她启不得为吃而破产。
担心归担心,但眼下的经济困难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她灼灼目光盯着萧睿不放,只看他性感的薄唇染了些红色,微微张开。
“钱很多,但余钱没有。”他慵懒地向后一躺,闲适而自得,若再配上茶几文案,一杯香茗,在袅袅绕绕地雾气中,无疑是王者之身。
这话说白了,就是我的钱都有用,但得看用在什么途径,他若觉得是无用浪费,那便是不值得的,算在余钱一类。
宋诗雨哑然,尽管满面通红,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最近在你身上花费太多,这三个月的工资去了大半,要不?伸出你的援助之手,资助我过完这个月?”
这么不要脸的明着要钱,绝对是她史无前例的第一次,但话说完,倒是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