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小宋初扯了扯她的衣角,水汪汪地大眼看着她,不去回答萧睿的问题,反而问她,“叔叔是真的愿意当我的爸爸吗?”
他软糯的嗓音,说着怜人的话,宋诗雨的一瞬间软成了一滩水,她瞥了眼前面的男人,低头疼惜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们要问叔叔才知道。”
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他的最初的问题了,她忽略了他语气中的忐忑与不安,未曾想到,他的心思如此。
宋初不敢,不停地扯着她的衣角,只敢用余光瞟向那个可能是他爸爸的人。
一直所希望的事情突然变成了现实,宋初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为什么突然可以叫爸爸了呢?为什么妈妈不反对了呢?突如其来的变化本就让他内心,萧睿不算好的语气,更是让他不安。
“叔叔很愿意做你的爸爸。”萧睿肯定道,从一开始,无论有没有宋诗雨,宋初就莫名的讨他喜欢,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小孩,从前对小孩子的厌烦,到了他这,完全消失。
黑色的眼眸,突然光芒更甚,整个人都活了起来,宋初兴极了,叔叔说愿意做他的爸爸!
“爸爸!”他喊得顺溜,稚嫩的童音听得人心软,“我刚刚没有乱动哦~”
既然成为了爸爸,宋初不想爸爸不喜欢他,他要告诉他,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车停在红绿灯前,萧睿转头看向他,笑道,“嗯,真乖。”
果然呐,小孩子纠结的真是这事。
其实,萧睿并不在乎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事,而是,担忧他的安全。
他松开手,如果一不小心往后仰去,那后果不是他能接受的。
所以,当时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却记在了心里。
可他的回答太过敷衍,宋初不满地噘嘴,盯着萧睿的后脑勺委屈地解释,“爸爸出汗,我擦。”
萧睿一怔,心脏处猛的灌入一股热流,他是说,他出汗了,所以想他擦干净?
小团子的本意是好,他却不知道,只以为是他不懂事,还呵斥他,所以,他才会以为自己不愿意当他的爸爸,甚至认为自己不喜欢他?
萧睿独自一人沉思,心绪复杂,车里安静下来,宋诗雨揉着初初的小脸,不禁亲了亲,真是可人疼的孩子。
从机场最初的相遇,他就认准了萧睿,向来听她话的孩子,第一次执着地叫一个陌生人为爸爸,任她怎么解释训斥,都是无用功。
后来,她和萧睿的交集渐渐多起来,一起去山庄野餐,那个早晨,他执着地要穿上西装,像是赴约一场盛宴。
现在,他窝在她的怀里,眼睛却看向了别处,身在这,心却偏向了萧睿。
纤细柔软的手他的脑袋,宋诗雨一时感慨万千,掌心下的这个小宝贝,是她十月怀胎,经过生产之痛,三年精心养育才得来的小宝贝,现在,却喜欢上一个认识不过一个月的男人,她有点心伤,就像是自己仔细珍藏的手链,遇上了更合适它的主人。
一路向着北,越野晃晃悠悠停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
宋初第一次看见乡下的景色,下了车,这儿摸摸,那儿瞧瞧的,好奇极了,
山间正是七月天,与京都的不同,这儿地势高,本就是避暑的好地方,随处可见的树荫又给人们添了几分凉气。
萧睿舒适的叹了口气,一把抱起到处逛哒的小宋初,他这小短腿,可爬不上这么高的山路。
“爸爸,我们去哪儿?”小孩子好奇心重,就算被抱在怀里,身体不能行动,眼睛一刻也不停地转着。
萧睿单手抱着他,空出一只手与宋诗雨十指相扣,听到他的问题,胸腔震动,“去寺庙,看佛祖。”
“嗯?”宋诗雨眉头一皱,显然也是刚知道,“去寺庙干嘛?”
宋诗雨斜眼打量他一番,她并不排斥信佛的人,反而对佛理也有几分兴趣,只是看不出他还是信佛的人。
佛,是一种境界,而千百年来,更多的人把它当作是一种寄托,一种信仰。
有人说,真心向佛之人要么是极善,要么是极恶。极善是处处遵循佛家的规矩,不杀生,不做恶,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而极恶,是坏事做得多了,日夜难眠,向着菩萨祈祷,不过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求佛珠。”萧睿瞥了她一眼,这女人神色变来变去,也不知道外寻思些什么。
宋诗雨哑然,抿嘴一笑,不再说什么,认真的和脚下的路对抗起来。
都说山路十八弯,她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不长的一段路,虽说没有夸张到十八个弯,可来来回回也硬是转了六个,绕得人头都晕了。
山路也不平坦,一会倔强地凸起,一会又委屈地凹进,可不管是凹与凸,零零散散的石块都保持着它们的本性,尖、硬。
宋诗雨一路上都捡着石块少的地方下脚,进了萧家专用的上客堂,拖鞋一看,原本白皙的脚底咯下了深深浅浅的红印。
坐在紫檀木质的古,宋诗雨脸色微红,如玉般的脚躺在男人的大掌里。
“我自己来好了。”脚往里缩了缩,宋诗雨尴尬极了。
萧睿抬眼,不语,握紧,手上的动作不停。
他如此纡尊降贵地给一个女人的脚上药,她还不领情,不过……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移到她白皙小巧的脚上。
京都里会玩女人的,对美人的标准,全身上下都有着严格的要求。
就说这脚吧,脚得小巧,小巧中又得透着精致,精致且得匀称,这是对骨的要求。对于皮,则得白皙,白皙中得有光华,肉不能多,也不能少,要求得圆润如珠。其次是感,也就是手感,男多体热,对冰清玉洁的东西尤为感兴趣,所以,对感就要求是冰凉之感。
总而言之,这脚啊,就得像玉一般,清透,冰润。
而他手中的这只脚,以上几点,无疑全都符合,让人爱不释手。
眼眸里的颜色渐深,幽幽流转些什么情绪,他掌心,这股顺着经脉在全身横冲直撞,烧得他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