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循彻的注意力瞬间被白衣少女吸引,杀红的眼中有些与挣扎和迟疑,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
“去啊,去啊……”
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催促自己,苏循彻的步子不受控制地,慢慢地往白衣女子靠近。
爪子,很快就要近了。
维芜也在同一时间闭上了眼睛,再痛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希望能动作快点儿,毕竟亲眼看着元神被掏出来和看着本体被吃,自己也是有点于心不忍。
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维芜单睁了一只眼,面前穿着龙袍的男子眼睛一红一黑,那只红眼不停地在流血,黑眼中冒着丝丝红血,红血渐渐扩充眼白,靠近黑眼球,男子嘴里不断地念叨对不起。
直至红血充满整个眼眶,利爪袭来,疼,是真疼,维芜看着晶蓝色的元神被塞入他的口中,眼皮也觉得沉重似的慢慢合起来,眼前并不是黑暗,而是泛着微弱紫光的本体。
“拜托了。”识海里维芜小声地说了一声。
“哎呦,没事没事,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包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就趴在了紫青云炉鼎里的紫草上。
“能不能快点儿。”维芜实在是有些不想看这场景,上一次看的时候她就觉得难受,看它吃自己可还行?
“这种东西,就得细品,细品,上次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嘴里鼓鼓囊囊的,居然还能抽出空隙讲话,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勉勉强强还是能听见的。
“好吧。”维芜选择直接闭眼,看着它吃自己还是觉得不舒服,还是等以后自己能适应了再说吧,但愿不会再有以后。
外面,居何搂着白衣女子的身子,白色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旁边的苏循彻,正在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眸色虽然转成了黑色,但是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身上的外袍尽数碎裂,只剩了白色的内衫,头发上的金顶玉冠散落在地,月色下,他就像是一个吸血的妖精,嘴巴殷红,皮肤煞白,利爪渐渐收起,外表上,就是人的外形,看不出有什么差别,除了一头白发和一身白肤。
天空之上,雷电交加,却没有雨水降落,尽数的雷电沁入苏循彻的身体里,能明显地听到焦灼的滋啦滋啦声。整个人,承受着雷电击痛。
这样的恐怖外形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汗珠如豆,滴在地上,湿了一片,肤色渐渐正常,一头白发转为乌黑,瘦骨如削的身体,被一层湿透的白衫包裹。
“哈哈哈,我,成了,成了。”
苏循彻疯癫着大喊大叫,很快,就引来了护城军。
“陛下,属下来迟。”
为首的蹲在地上,战战兢兢,他怕苏循彻一个不小心就会斩了自己。
“起来吧。”刚历险完的苏循彻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可在跪在地上的人的耳朵里,就是斩头的屠刀。
“来人,将他们拿下。”
一声令下,居何他们就被一群身穿铠甲的人团团包围。
居何看着站在外围的苏循彻,如果他要他死,他绝对会立刻了解了他,就算是拼劲全力,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退下。”
“陛下,这些人……”
“退下!”
“是。”为首的人拱手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临走前还看了看苏循彻,万一再把自己喊回去呢?
直到走出了好远,都没见又被叫回去,才大步阔走,边走还边拍胸脯,这次,捡回了小命儿。
“走吧,先跟我回寝宫。”
“回寝宫?”居何搂着维芜,审视着这个新魔。
“难道你想让她继续躺在这儿,着凉了怎么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你!”
“快走吧,夜里凉。”
扶桑在一旁,懵懵懂懂地像个人偶,跟着三人一路走回了寝宫。
还有,小葵这头发怎么越来越长,元神被掏真的没事吗?
还有这个苏循彻,怎么怪怪的,本来乖戾成性,怎么突然就变了,好像是刚认识的那个他似的。
有时间,可得好好问清楚。
寝宫里,维芜躺在床上,头发不断地增长,居何则是放任不管,而扶桑,一脸无措地站在居何旁边儿,好吓人……
“来人。”听到苏循彻开口,扶桑机灵地做出了御敌姿势,只要来人,一定要杀出去。
“臣在。”
“把沈侯爷一家子放出来,拟旨,昭告天下,二皇子苏州联,德才兼备,即日登位。”
“陛下。”护城军首领吃惊地看向苏循彻,陛下这是要,退位?
“按吩咐去做。”
“是。”
门闭了之后,苏循彻不紧不慢地开口:“最近犯下错事太多,我已经不适合再当皇帝了,也许,再当下去,就会在某一天被人悄悄杀死了。”
“你已成魔,没人能动的了你。”
居何警惕地看着苏循彻,好端端的北芪皇帝不做,他能干嘛?他想干嘛?
“我是魔,怎么能跟他们待在一起,自然是……跟你们……”苏循彻换上了他之前爱穿的玄服,现在开始,他不是北芪国皇帝。
“你!你不说,没人会知道,我们不欢迎你。”
居何义正言辞地拒绝,留他在身边,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万一他勾引小葵怎么办,虽然再怎么样都比不上自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留他。
“魔的力量是很大的,对上你们,也是绰绰有余,譬如……这样。”
扶桑觉得喉咙一紧,整个人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双脚离地,扶桑惊悚地看着这突如起来的一幕,明明离自己那么远,可……隔空取物,怎么做到的?
“苏循彻,别太过分!”
居何聚了一团魔气,直接打到了苏循彻的胳膊上,扶桑因此也获得了一丝喘气的机会。
“过分?我就过分了怎么着。”
魔气袭面,居何硬撑着接了下来,如果真要打起来,他一定打不过。
“你打不过我的,哈哈哈,所以,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苏循彻走到居何旁边,直接把他从床边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