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听到谢潇潇亲口承认不喜欢居何,这空荡荡心头似是多出了一簇雀跃。
只是,不知那人的影子是……
可面前的女子说完不喜欢居何后,就没再有开口的意愿了。
扶桑也没继续追问,谁心里还没个人呢!或者说,无论贫困富裕,无论低贱高贵,或多或少的,总有几个人会被永记心中。
就连自己,也有。
谢潇潇抱着一怀绸缎裙装,惆怅地盯了盯,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穿是能穿下,就是有点短。姐妹的心意,不穿上真是对不起她……
想了想,还是改天找谷里的老人改大点再穿吧。
扶桑见谢潇潇要走,下意识地就叫住了她。
“怎么了?”
前方女子侧身转头,询问道。
扶桑懊恼自己怎么就开了口,可话已脱口而出,万万没有收回的余地,视线里的青白混色尤为显眼,灵机一动道:
“你不是说这裙不合身吗,给我吧,我等会帮你改改。”
“你会?”
谢潇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想不到扶桑平日看起来吊不郎当,还会针线活。
不过,也不是完全的纨绔,那日救自己的少年风姿绰约,武艺非凡,何时修的,却无从知晓,许是进谷之前就师从高人了吧。
被这样质问,扶桑不服气地拿扇子拍着胸脯道:“那当然,我这身红衣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搁外面,谁还能赶出来这针脚。”
边说还边把袖上绣的蔷薇金线纹拿给谢潇潇看。
缕缕丝线间交错横生,错落有致,文案栩栩如生,静然绽放在红色底袍之上,悄然绽放华彩,采用散套针绣的花卉,活色生香,香味朴鼻,尽态尽妍。
谢潇潇忍不住摸了一把,就是普通丝线,却能以假乱真,妙哉!妙哉!
见谢潇潇有些心动,扶桑再接再厉地夸奖自己的针线如何如何,只要把衣服交给他,保准能朽布变华服,化腐朽为神奇。
“要不,我拿去给绣娘做吧,听闻这几日你要去北芪了,这点小事……”
“不麻烦,不麻烦,去北芪的逐项事宜都安排好了,实际上也没什么东西可带,无非就是带几件衣服吃食和一身医术。”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谢潇潇蹙眉: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自己不相信他的医术了?
意识到话题偏了,扶桑暗自猛拍自己的嘴巴,瞎说什么呢!
“行了,别磨叽了,保准给你改的好好儿的,明儿个给你送过去,瞧好吧。”
说完,眼疾手快地从谢潇潇怀里拽走了青白裙儿,亏得谢潇潇没反应过来,要不然,这裙子准得碎。
也就一眨眼的时间,裙和人都不见了。
扶桑抢到了是又惊又喜,可谢潇潇呢,从被抢东西的愣眼,又想到了扶桑武功的深不可测。
兀自琢磨了一会儿,显然,这是个无用功。
“爹,北芪来人究竟是何意,那三皇子不是已经病好了吗?”
“何儿啊,这次病的可不是三皇子。”
居隐话中透着深意。
居何反复揣摩了几遍,恍然大悟道:
“是北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