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大方见石字路上前,心中不快,用训斥的口气说道:“石字路,我们父女说话,你不要上前解释!”
石字路被司马大方当着众人没头带脸地数落一顿,脸上红如赤布,立刻头一低,转身走到一边,看哈里拉与从良相斗,却又忍不住拿眼往珠斯花这边看。
不会笑白爱睡站在一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司马大方的无情深感不快,又极为同情师兄的此时处境,他慢慢地走到石字路身边,对石字路说:“师兄,司马大方不是东西,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出气!”不料,石字路听完白爱睡的话,不但不感激他,反而面色一板,对不会笑道:“不用你管,你是不是闲得无事,要到处惹事生非?”
“师兄,我可是一片好心!”白爱睡心中不服,又要上前解释。
这时,哈里拉与从良两人已斗得更甚,两人过了五十回合,哈里拉虽然砍了从良几掌,却也未受大伤,而从良也未占着哈里拉的便宜,两人见一时僵持不下,各自大吼一声,使开浑身解数,要把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
此刻,宇文化及仍然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两人打斗,他此次悄悄出来,并无人知晓,司马大方见宇文化及上山之后,对自己视而不见,静静地坐在一边,亦不说话,他禁不住心中犯疑:不知这宇文化及今天为何变成此种神态?他有心要上去与他说话,又有些不敢,只好站在一边,看着宇文化及的神态,猜其心态。一时不敢上前。
白音乌拉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手握长箫,并不吹奏,与宇文化及隔了两块石头,亦坐在上面,静静地观看哈里拉与从良的比武。但神态有些呆痴,不如宇文化及面孔那样神秘难测。
哈里拉见久战从良不下,心中发急,又“刷刷”连进两掌,逼住从良,从良更不示弱,“刷”地双掌举起,向哈里拉击去,这双掌一掌使的是落英掌招数,另一掌使的是千指掌套路,顿时生出无穷威力,将哈里拉逼住,哈里拉大叫一声:“好掌法!”亦身形一晃,抖开神威,刷地一个“夜雨无声”,直向从良肩部击来,白爱睡和瞪眼漏都禁不住一声喝彩。
不料,白爱睡的喝彩声被从良听见,从良一边与哈里拉死战,一边对白爱睡喊:“白爱睡,你竟然袖手旁观?替一个西夏武士喝彩,那你所托之事,我决不给你办了!”
白爱睡听从良话外有音,心想:这从良分明是斗哈里拉不过,让我上去帮他,转首环顾一下众人,见各具冷眼神态,都在观战,白爱睡亦不管三七二十一。心中想到:只要你从良先讲出杀师真情,我白爱睡帮你一人,又有何难?想到这里。大喊一声:“哈里拉!看掌!”话音刚落,已经跃到哈里拉身右,“嗖”地一掌,向哈里拉后背打去,哈里拉听见后面一阵风声,闪身躲开,挥手一掌,划歪白爱睡掌力,口中骂道:“从良,这算你什么本事?打不过便请帮手上来,难道我怕你们不成?”说毕,掌力大增,全不把白爱睡放在眼里。
白爱睡见状,自知此战必赢,才能得到从良相助,因而,将自己平生所学,毫不保留地使出,去打哈里拉不备之处,从良得到白爱睡相助,如虎添翼,又勇气大增,将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哈里拉倾泄而去,哈里拉有两人夹击,虽然看不出处于劣势,但要取胜,亦是难事。
宇文化及站在一边,大声说道:“两个打一个,情理上讲不过去,哈里拉,你不必担心,我帮你几下!”语毕,身子一提,落入战团之中,举掌向白爱睡打去。
司马大方在一旁见状,早欲对宇文化及下手,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见宇文化及突然站在哈里拉身边,正好有了借口,远不至于惹翻其他人物,他亦大喊一声:“宇文化及,咱俩比划几下,岂不更好?何苦去帮一个西夏人!”说着,提起双股阴阳叉,向宇文化及“呼”地一下砸去。
老酒鬼钱总溜见哈里拉多了帮手,正苦于无法胜他,这时见宇文化及与司马大方同时参加,他也大叫一声:“哈里拉,你杀人太多,今日让你拿命来!”话音未落,已落到哈里拉面前。
瞪眼漏正无机会与哈里拉比试,今见众人齐上,量他也非众人对手,也大喊一声:“哈里拉,你的火焰刀徒有虚名,看我今日如何杀你?”说着,抢先向哈里拉打去,不料,哈里拉正好将火焰刀法转来,面对着正义胸口,“哧”地一下,将瞪眼漏正义一掌击中,正义哼了一声,身子晃了两晃,便倒在地上,他忍不住口中叫道:“哈里拉,你这掌法有什么了不起?倘若我当初……”他下文还未说出,便“咚”地一下,头撞在一块巨石之上,气绝身亡。可惜瞪眼漏在中原英名,却被西夏人一掌击毙于泰山之上。
何流沙见瞪眼漏被哈里拉掌击倒,忙过来将他扶起,但见他胸部被烧了一个洞口,直入内脏,早已一命归西。
珠斯花亦随何流沙过来,见状心中大惊,这哈里拉的掌法如此厉害,几如神功般,真真不可大意。
金备江与龙古冬亦过来察看,见正义死得如此之惨,亦心中不忍,看众人大战一团,而宇文化及和哈里拉都毫不畏惧,越战越勇。
这时,但见哈里拉掌上红光一闪,突地拔地而起,直向从良头上击来,从良忙闪身去躲,可惜晚了一点,只听“咚”地一声闷响,从良被哈里拉一掌击中,众人定睛看时,但见从良头入颈中,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眨了几眨,合目倒地。
哈里拉连毙两人,哈哈大笑,对众人道:“哪个愿来送死?我哈里拉奉陪到底!”
方丈见状,方知昔日哈里拉入少林寺偷武功秘籍,少林众人为何抵挡不住的原因。
司马大方见哈里拉连毙两人,似乎易如翻掌,不费吹灰之力,心中不服,对金备江喊:“我们用内缰煞气功胜他!”
金备江闻言前来,欲与司马大方联手,这时,听宇文化及上前问道:“你们真的练成内缰煞气功,又有何惧?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宇文化及,你站在一边,看我如何胜他!”哈里拉不以为然地说道。
宇文化及依言,退在一边,众人顿将三人围在中心,看司马大方与金备江的内缰气功威力如何?
哈里拉面带轻蔑之色,对司马大方与金备江道:“你们动手吧,我倒要领教一下,你们的内缰煞气功如何厉害?”
司马大方与金备江对望一眼,一语不发,猛地一声长啸,分成左右,齐向哈里拉攻去。
哈里拉见两人分路攻来,将左右掌分开,又凝气于心,发掌进攻,不料,这掌力使出却如水遇礁石一般,立即被源源不断地挡回。
哈里拉心中大惊,此种情况,是他出师以来,从未有过的,但不知是何征兆?正这样想着,猛又觉一般强大力量,向自己袭来,但见司马大方和金备江离他还有丈远,并未近身。这时,他才想起刚才宇文化及听到内缰煞气功的神态,难道这就是内缰煞气功的威力?无论如何,我亦试他一试。哈里拉想到这里,又抖擞精神,使开杀手绝技,向金备江这面冲来,但他冲了几步,却觉得身体动作不如先前灵便,而身体内部器官,却如冻住一般,丹田之气,再也提不起来,这突变使哈里拉一时急得汗如雨下,哈里拉又大叫一声,企图提气于掌,但这时体内真气,却从各处穴道纷纷漏出,再也凝集不到一处。
司马大方与金备江合力使出内缰煞气功,顿时将哈里拉困住,司马大方厉声问哈里拉:“哈里拉,是你的火焰刀厉害,还是我们的内缰煞气功厉害?”
哈里拉虽然身体难于运功,兀自精神不减,亦厉声应道:“司马大方,你这些功夫,又有何可骄傲之处?倘若你不服气,咱俩单独比试!”
司马大方哈哈一笑,道:“哈里拉,你已死到临头,却还嘴硬,我看你还硬到几时?”说着,与金备江同时近前,距哈里拉仅有三尺之隔时,两人齐发一声喊。司马大方掏出双般阴阳叉,从前面向哈里拉迎头打去。
金备江拔出丧魂流星锤,一招“碾破芳堤”击向哈里拉的下盘。
白爱睡见从良被哈里拉一掌打死,心中大惊,没料到哈里拉如此厉害,他这一掌打死了从良,可惜从良一死,再也无人为他说清师父之死的真象。白爱睡见从良已经气绝,心中又后悔不迭,当初自己上去助他一臂之力,也许不会于此。转头看师兄石字路痴呆呆地站在一边,自知上去解释,他也不信,心中不禁想到:我不会笑白爱睡蒙受杀师之罪,又已无人证实,这又如何是好?如今杀师的人已死,我白爱睡也算了却一件心愿。想到这里,心中一宽,转头去看哈里拉与司马大方、金备江的打斗。此时,但见司马大方一叉将哈里拉打歪,金备江又是一锤,顿将哈里拉打倒在地,两人还想上前,将他击死,却见宇文化及一步跃了上去,将两人兵器挡开,对司马大方道:“如今他已受重伤,应该手下留情,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司马大方见宇文化及上前求情,一时不忍下手,哈里拉倒在地上,借机一个就地十八跃,向山下滚去,口中道:“宇文化及,谢你救命之恩,我们后会有期!”语毕,已滚到峭壁之下。
方丈与老酒鬼追赶上来时,但见峭壁陡立,深不见底,一片云海,早已埋没哈里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