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哈哈一笑,对石字路道:“上次的旧帐迟早是要还的,等我找到你的师弟白爱睡,我再与你说话!”
“不用找,我早到此多时了”从良话音刚落,便有人接声,众人回头看时,果然是不会笑白爱睡,正冷冷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从良。
从良转头看着他说道:“白爱睡,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找你!”
白爱睡道:“从良,今天难得大家相见,你当着我师兄的面,讲你杀师偷籍的事吧!”
石字路一惊,忙问:“杀师偷秘籍?”
白爱睡道:“对,师兄,你一直以为杀师偷籍是我白爱睡所为,今天从良在此,你问这个罪魁吧!”
从良看着两人,并不说话,石字路从白爱睡说话语气中,听出并无虚意,再看从良神态,亦不置可否。一时心中大惑不解。心想:难道杀师偷籍真是从良所为?是我错怪了白爱睡不成?再看白爱睡表情,目光冷峻,神态严肃,并无欺诈之意。
从良突然高声道:“我没工夫与你们闲扯旧事,我从良岂能插入你们是非之中?”说罢,转身要走。
白爱睡发足追去,赶到从良马前,对他道:“从良,你若肯说出旧日真情,我可以帮你寻找《落英九经》!”
从良似乎信以为真地看着白爱睡,突然哈哈一笑,对白爱睡道:“就凭你那么一点本事,也配说这样的大话吗?”
白爱睡脸色一变,对从良厉声说道:“从良,今天你来中原,可非昔日可比!”
从良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白爱睡道:“你此次来中原内地,就是给我们送口供来了!”
从良道:“白爱睡,你休要张狂,我从良也不是三岁的娃娃,你们中原这几个人物,全在我心中,要想对付我从良,恐怕这样的人还未出世!”
白爱睡怒不可遏地说:“从良,你这话恐怕说得大了,今天我就让你见一个人!”
从良忙追问:“是谁?”
鸣玉望着清子等人远去的背形,自知追赶不上,坐在一棵树旁,兀自望着远处出神,想起自己苦苦追寻,吃尽千辛万苦,却只是为了石字路一人,而他却对自己冷若冰霜,自上次受伤别后,再也难见一面,如今两人天各一方,不知此时,他在为谁思想?
远处,有一株高大柳树,枝权炸开,上面有一只乌鸦,正令人毛孔竦然地叫个不停,再往远看,是一片松林,松涛如波浪般起伏,犹如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充填在天地之间,又似一堵高墙,无门而立,挡人前行。
鸣玉慢慢沿着乡间古道,向家乡的方向走去,不禁又想起父亲及其家人,如今,自己如一叶孤舟,漂在大海之上,惊霜寒雀,抱树无温,生之意淡然无光。此时,我为何而来,又是为何而去呢?人生在世,追求而不得,犹如不追求一般,到头来却是孤身一人,归入黄土。鸣玉越想越伤心,不知不觉,腮边垂泪,禁不住长叹一声。
这时,猛听身后有人叫道:“妈妈,你为何一人在这里叹气?”鸣玉转身看时,见后面奔来一个小孩,这小孩正是清子。清子跑上前来,鸣玉忙弯腰将清子抱住。心中涌出一阵欣慰,鸣玉道:“清子,你为何跑来跑去,让人担心?”清子忙道:“妈妈,你在为我担心吗?下一次我再也不跑了,总和你在一起!”说着,用双手紧紧抱着鸣玉的脖子,样子极为亲切可爱。
清子又要说话,猛见从前面松林中走出一人,正是不会笑白爱睡。
白爱睡步伐极快,来到清子与鸣玉面前,朗声对鸣玉道:“真是岂有此理?抢了别人的儿子躲在这里,清子,快和爸爸回家去吧!”白爱睡说着,就要伸手来抱清子,清子忙闪身躲到鸣玉身后,对白爱睡道:“我不认识你,我不和你去!”
鸣玉见白爱睡伸手来抱,也挥臂去挡,对白爱睡道:“青天白日,难道你要抢人不成?”
白爱睡嘿嘿一笑,对鸣玉道:“别说这是我的儿子,就是我抢你的儿子,量你也阻止不了!”说着,白爱睡又上前来拉清子,清子又口中大叫,“你别来拉我,我不和你去!”
鸣玉见白爱睡执意要拉清子,清子却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看上去十分怕他,鸣玉不觉心中生气,厉声道:“你这人极不讲理,在我面前撒野动粗,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白爱睡道:“动粗又怎样?”
鸣玉心中一腔怒气,正无处发泄,今见白爱睡在此,似乎无理取闹,不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尖叫一声,挥起峨嵋鸳鸯拐“刷”地一下,向白爱睡抡去。
白爱睡见鸣玉粉面一怒,突然向自己进攻,急忙纵身闪到一边,对鸣玉道:“怎么?你要和我玩几下?”
鸣玉更不答话,又“刷”地一下,向白爱睡打去,白爱睡并不还手,又纵身躲过,口中道:“你可休要得寸进尺,我白爱睡让人也是有限度的!”
鸣玉见白爱睡躲开,又疾进一步,使开“判官失笔”、“孔明翻书”两招,直取白爱睡上盘大穴。
白爱睡见鸣玉攻力又增,毫无退让之意,心中动怒,挥掌去拔,将鸣玉左拐拔歪,又挥起一掌,将鸣玉右拐抓在手里,鸣玉见状,猛拉右拐,白爱睡并不放松,又挥另一手掌,运足力气,向鸣玉右拐砍去,但听“咔”地一声,鸣玉的“峨嵋鸳鸯拐”被白爱睡齐刷刷地砍断,只有一半握在鸣玉手里,另一半已被白爱睡砍落于地。
鸣玉见陪伴自己多年的祖传兵器,被白爱睡轻而易举地一掌劈为两断,心中大惊,手上招数立即变得毫无章法,力度顿减,踉跄着退后两步,愣愣地看着白爱睡,一语不发。
白爱睡见状,哈哈一阵大笑,站在地上,对鸣玉道:“抢了别人孩子,又动手打人,也真不识抬举,假若我白爱睡不手下留情,你鸣玉已归九泉了!”
白爱睡所言虽有些夸张,但凭刚才他这出手招式,要想打败鸣玉,并非很费力气,鸣玉亦心中明白。
清子见状,忙高声说道:“她本来一个人找石字路没找到,就很伤心,你干吗又要对她这样无情呢?”清子说着,走到鸣玉面前,用眼睛亲切而又同情地看着鸣玉。
鸣玉此时又情绪默然,刚才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不会笑白爱睡见鸣玉神态,心中亦起波澜,鸣玉这等清秀女子,为心中恋人苦苦追寻,石字路有这样女子相爱,亦该欣慰,可不知她为何对鸣玉如此冷淡?我不会笑白爱睡虽然捏花沾柳,碰过不少女人,但心中真正爱的,却只有青竹一个,但不知青竹今在何处?眼前清子却不认我,仅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缠在一起,替她说话,仔细想来,真是让人伤心太过。
白爱睡想到这里,又对清子道:“清子,走!跟我找你妈去吧!”说着,又走上前来,要拉清子,清子见白爱睡又上前拉她,对鸣玉道:“他这人总要认我当他儿子,妈,我们走吧?”
白爱睡叫清子叫鸣玉“妈”,心中一惊,对清子不解地问道:“清子,你为何叫她妈?”
清子脸色一板,对白爱睡:“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爱睡面色一阴,口气也变了许多,对清子道:“清子,你做下如此忘恩之事,真是让人伤心,如果这事让你母亲听见,她会更伤心的。清子,跟爸走吧!”说着,白爱睡又极其温柔地走过来,要拉清子。
“不要碰他!”只听鸣玉一声尖叫,又挥动一只峨嵋鸳鸯拐,猛地向白爱睡打来,这一招出拐之快,迅疾无此,直向白爱睡顶门打来,白爱睡突受此击,脸色一变,尖声道:“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我白爱睡一忍再忍,难道我怕你不成?”嘴中说着,手上应变不止,早已“刷”地一掌飞起,登时又是落英掌的八层力度,直向鸣玉胸部打来,鸣玉杀敌心切,并未提防白爱睡突用此杀手招术,急切间防不胜防,一掌被白爱睡打中胸部。
白爱睡虽然口中严厉,但手上留情,可他未料到鸣玉并不躲闪,这一掌,实实地打在鸣玉胸部。白爱睡收招已经来不及,不觉心中大吃一惊。
鸣玉身中白爱睡落英掌,尖叫一声,再也站立不稳,手中握着的一只峨嵋鸳鸯拐,亦脱落在地,踉跄着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清子见状,大叫一声:“妈妈!”紧跑过来,将鸣玉抱起,但见鸣玉面色苍白,呼吸急促,胸前一堆血迹,鸣玉半睁着眼睛,已经有气无力,说不出话语。
清子见到鸣玉此景,心中大悲,眼中出泪,从鸣玉身边站起来,怒视着白爱睡,大声说道:“白爱睡,你已经杀死我母亲,如今,你又杀死我的妈妈,你真太狠毒不过,今天你既然要赶尽杀绝,我的这小命给你算了!”说着,“刷”地一拳,向白爱睡冲去,白爱睡听清子这几句话,心中亦大吃一惊,没料到清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想法?假苦等他长大,自然又是一个人物,不可小看。此时,眼见清子面上带怒,使用落英掌的功夫来打他,他也不答话,举掌去迎。
清子疾挥几掌,向白爱睡打去,却被白爱睡一一化开。
白爱睡心中大喜,没料到清子的落英掌力大有长进,几日不见,却有如此力量,真令人兴奋不已。
清子疾挥几掌,又被白爱睡接住,清子心中明白:要想打过白爱睡,似乎很难,他心中一腔怒气,又无处发泄。只好口中说道:“白爱睡,如今你杀死我妈,打死鸣玉,我即使打不过你,我也要与你拼命!”说着,又向白爱睡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