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丝见对方沉默不语,又追问一句:“你找什么人?”何流沙见她穷追不舍,顿生反感之意,怒道:“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倘若你闲来无事,咱俩比剑!”说着,已操剑在手,在银丝面前晃了两晃。银丝见状,心中大怒,如此小辈,竟敢在我没羽针前装大?真是井底之蛙见天小,不教训他一下,也不知天高地厚。银丝立即答道:“好啊!”
两人走出店外,就在马路之上,对打起来。没羽针想先下手为强,一招制服对方,因而,抽出双剑,一声尖叫,欺向何流沙双目,迅疾无比地刺去。何流沙虽然觉得她会些武功,但决未料到她出手如此之快,招术之狠,更是难以想象,因而,他立即抖擞精神,使开奇花剑法,要在她上身刺出几朵花来。眼见对方双剑闪着寒光飞至面前,奇花剑果然不凡,纵身一转,躲过对方劲风,反手要刺对方后背。银丝一惊,没料到自己出手快,对方比自己出手还快,眼看剑头寒光一闪,已到自己后背,银丝知道其厉害,身子一歪,既将何流沙剑力化开。
正在这时,听圈外有人大喊:“奇花剑,你让我找得好苦,前辈,请你闪开,我来对付他!”
没羽针和何流沙同时一愣,转眼去看,何流沙认得,来人却是珠斯花。
没羽针听眼前之人是奇花剑,大为吃惊,忙问:“你是奇花剑何流沙?”
“正是!”
“我也有事要找你……”没羽针银丝还想往下说。不料,珠斯花已冲将进来,对奇花剑何流沙道:“上次我们未曾交手,你就借机刺我父亲一剑,今天我一定要与你比个高下!”语随声至。珠斯花赤手空拳就去进招,奇花剑见状,知道其要报他刺父之仇,但见她赤手空拳,自己是一汉子,让人说将出去,有损自己英名,想到这里,奇花剑也收剑,与她赤手空拳对打起来,珠斯花身子一纵,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向何流沙冲来,一招“老鼠搬家”,直抓向何流沙胸部“天突”穴,何流沙见她出手如电,指力带风,不去硬接,用太极拳的“野马分鬃”化开珠斯花掌力,珠斯花见一捏抓空,又复出手,紧接着使出两招“月夜望马”和“密云不雨”,攻向他的上中两路,两人又打在一起。
银丝在一旁见状,大声喊:“何流沙,你快下来,我告诉你一个人的去向!”
何流沙听在耳朵里,却无暇顾及,珠斯花已紧紧地把他缠住,再也分身不得。
银丝见状,对珠斯花喊:“姑娘,你先停下,我和他说几句话,你再打!”
珠斯花应道:“前辈,有话等以后再说,我与他有杀父之仇,今天特来找他,岂能放过?”语毕,又手上加力,向何流沙“耳门”、“肩胛”两穴抓来,何流沙识其暹罗伶俐捏的招数,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只好抽剑自卫,他高声道:“姑娘,恕我冒昧,我可要用剑了!”说着,已操剑在手,与珠斯花相迎,珠斯花虽然见他操剑,知其奇花剑术的厉害,但她毫不畏惧,又勇猛地冲来。
没羽针银丝站在一边,见两人打斗更猛,并不把她的话放在耳里,心想:自己在山上被人打一个大包,此仇自己难报,一定要找个高手先杀了白爱睡,而杀白爱睡,何流沙是最好不过之人。据她所知,青竹是何流沙的前妻,被白爱睡抢来,占为己有,而知此情者,大概世上除白爱睡之外,只有她一人,余者均被白爱睡杀死灭口。白爱睡不敢杀她。是其顾忌师姐的情面。银丝眼见两人对打在一起,自己被晾在一边,不觉对珠斯花生出一种恶意,她一声尖叫,挥动手中双剑,向两人之间冲去,短剑直击珠斯花。何流沙见机退下,珠斯花见银丝半路杀出,心中生气,怒问:“前辈,你为何插手此事?快快说来!否则,休怪小辈无礼!”
银丝如何咽下这口气?老脸一横,怒问道:“我偏管此事,你又怎么样?”说着,睹气似的向珠斯花冲来。珠斯花正打得兴起,被她一冲,怒火冲天,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招“饮酒无杯”,向银丝捏去。银丝防不胜防,被她一把捏住喉咙,吓得她尖叫一声,挥剑来挡,可惜晚矣。被珠斯花一把将喉管扭断,再也说不出话来,“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漏气而死。
奇花剑何流沙大为吃惊,没料到这老前辈未过一招,就被珠斯花捏死,真是可惜!
珠斯花见银丝倒在地上,定眼看时,见对方喉咙已断,刚才自己本想吓她一回,没料到她不识时务,硬冲上来,这老太婆如此不经捏,只轻轻一下,就一命归西,珠斯花心中颇有些后悔,站在她面前,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猛见一匹马过来,马上之人大喊:“公子,你让我找得好苦,你怎么在这里?”很快,马已奔到眼前,从马上下来一人,此人正是张罗。
张罗飞身下马,刚要说话,不远处又奔来一匹快骑,那人在马上高喊:“看你跑到何处?还我马来!”语音刚落,那人也奔到面前,珠斯花认得,来人正是与自己斗过的鸣玉。
鸣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下马奔到张罗面前,伸手把马缰绳抢过,问道:“张罗,你真不知好歹,为何偷我马?”
张罗见她累得汗流满面,“呵呵”一阵傻笑,道:“小姐休要生气,我并不知这是你的马,在那家旅店偷出来,要找我家公子,现在马归原主,请您收下!”
这时,鸣玉才看见站在一旁的珠斯花,见地上还躺着一人,显然,刚才她们是经过一场打斗,才有如此结果。
珠斯花见鸣玉奔来,才从发愣中找到话头,莫名奇妙地问:“鸣玉,你来此地有何贵干?”
张罗赶忙上前答道:“她来找石字路石大侠!”
“噢”?珠斯花面露狐疑之色,死死地看着鸣玉不放。
“胡扯!”鸣玉脸色煞白,怒声呵斥张罗。
“还不让人说呢?鸣玉小姐,今天我已找到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武功超群,他若帮你找石大侠,我想一定能找到!”
“张罗,不要胡说,你再多嘴,我就生气了!”鸣玉怒道。
珠斯花听鸣玉此言,对张罗的话深信不疑,她认真地观察一番,正不知道是走还是再与奇花剑打个分晓,忽听远处一阵歌声传来,歌中唱道:“遇方便时行方便,得绕人时且绕人,操心怎如存心好,争气何如忍气高?”歌声显然是用内力唱出,何流沙听出,这是钻天猴郎力光的声音。他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却不见钻天猴出来,张罗伸耳细听,直到歌声越来越小,听不见时,张罗才问:“公子,是谁在唱歌?”
“钻天猴郎力光。”何流沙答。
“郎力光这个名字挺有意思!”张罗细细地品味着说。
唱歌者已人去歌失,忽然,人们猛听背后一声长啸,似有无限悲怨,尽从这一声中发出,声音虽不及刚才的歌声和谐,却也有别样意境,让人回味。
大家寻声望去,但见树后走出一人,珠斯花和鸣玉同时心中一震,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寻找的石字路,只见他面容憔悴,衣衫不整,显得极为疲惫。他走到人群面前,谁也不看一眼,径入店中,唤店小二快快上酒。
清子自天柱山一条小路,独自跑下山来,他走到山下不远,看见山下有个村庄,远远地听见有孩子的吵闹声。他心中好奇,虽然初次下山,却也童心不来,寻声走去,他发现有七、八个十多岁的男孩,各个长得英俊,正围着一个老头大喊大叫,看上去那老头是个叫花子。其中一个男孩,手握石块,向老叫花子扔去,那老叫花子嘴里流着口水,将酒壶往嘴里倒,但壶中已经干枯无物,未有酒涌出来,那酒鬼大声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其中一个男孩高声说:“你叫我爷爷,我就不打!”说着,又将一块石头扔到老酒鬼身上,酒鬼饿得浑身发软,并不躲闪,被一石击中腹部,疼得他“哎呀”一声惨叫,坐在地上。这时,又有许多石块向老人打去,那老人用酒壶挡着头部,石块砸在酒壶上,乒乓直响。
清子见状,侠心顿起,他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酒鬼面前,用身子挡住飞来的石头,大声叫道:“别打了,别打了!”
有一个男孩见状,大骂:“你是谁?快给我闪开,否则连你一起打!”
清子并不躲闪,果然,立刻有许多石块向他飞来,清子见对方如此无礼,忽然手掌一扬,将飞石尽行打落,又一扬,将离他有三尺远一个男孩,一掌击翻在地,坐在地上的老酒鬼看得清楚,这孩子掌力雄厚,并未挨着对方,对手已经中掌。
几个男孩见清子出手就打翻一人。“哄”地一声喊,一齐围上来,一个胖男孩冲到清子面前,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打人,来,让我教训你一下再说!”说着,“呼”地一步冲到,抡拳便打,清子平时在山上,父母曾认真教过他一些功夫,此刻,他见对方出招,识得是地螳拳的路数,他冷冷地笑道:“你这地螳拳对我的落英掌,那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吗!”说着,亦举掌相应。
清子的落英掌虽然远远不及白爱睡,但他自小就受白爱睡的教导,如今他的落英掌已到一、二层的尺度,别说是面前几个孩子,就是武功平平的大人,也奈何他不得。何况清子此次下山,心中不快,正闷闷不乐,不知心中积怨向谁发泄?如今,眼见那孩子不知好歹,杀气逼人地向他打来,他一招“打磨二指飞鹰”迎将上去,只一掌,就拍在对方前胸,对手在莫名其妙间已中掌倒地,疼得他躺在地上打滚,“哇”地一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