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怀神色复杂的望了眼思云,随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到虚怀的身影完全在屋里消失后,思云才猛地惊醒过来,想想她下一步该做的事情,既然皇后准备对莫苁蓉出手,他们何不派人过去接应。顺便打探了情况。
“惠风,惠风。”
闻声赶来的惠风脚步匆匆,嫩白的小脸上带着些许绯红,仿佛刚刚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喘了长气一般。思云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闪过一丝歉意。
想到正事。她正了正神色,对惠风说道,“你去告诉虚怀,让他在云府找人,直接南下往莫蝶谷去,一方面可以接应莫苁蓉,另一方面或许能阻止皇后的人手。”
“好,奴婢这就去。”惠风脸上绯红之色更深,随后答道。
半点不提刚刚在做什么。倒是让思云有些诧异,“你刚刚从哪里过来?”
惠风回答道,“回小姐,刚刚奴婢从前院过来,将军收到了宁王殿下的书信,所以匆匆赶过来了。”
只是被她隐瞒的事情是,刚刚在前院也见到了虚怀,他一时心急,与惠风发生了点碰触,所以才让她一个气急,急匆匆的回到了思云的院子。
越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惠风脸上的绯红就越明显。
思云听到宁致远的消息,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到惠风。着急的说,“宁王的书信。他说什么?”
他这一走就是七八天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及时赶到,救下炎陵的百姓。
尧国攻城的八百里加急也赶到了,皇后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对皇上下手。
思云突然有些怀疑,尧国攻城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和皇后商量好了的。
若真是这样,那皇后娘娘犯下的罪可就多了个通敌叛国了。
“应该是刚刚到达炎陵时说的,只是报了平安,再就是请教云将军关于攻城的事情了。”惠风一边将书信从袖中拿出来,展开到思云面前,一边说道。
思云接过书信,举到目光所及之处,白纸黑字。上面是宁致远洋洋洒洒却刚劲有力的字体,寄托了宁致远的心情。
吾亲勿念,虽未及时赶到,但吾会尽全力将炎陵百姓救出水火之中。
信中间好像还有一张,因为惠风拿过来的两张信笺,上面写了刚到时的情景,下面便是对思云的关心了。
中间有些接不上,大概写的是惠风刚刚说的,请教外公的事情吧。
思云也不在意,连声吩咐道,“好了,你赶紧去和虚怀说一声,这件事情尽早办成,要越快越好。”
“是。”
惠风咬了咬牙,脸上一阵羞涩的笑意,双颊红红的仿佛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腼腆的样子倒是十分讨喜。虚怀若只是虚怀,或许他们还是一对般配的,可是……
望着惠风离开的背影,思云秀眉微皱。
若是虚怀恢复了安家的身份,户部侍郎之子,惠风一个侍女的身份,即使虚怀不介意,安温之夫妇,大概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想了想,思云叹了口气,她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丫鬟,决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即便是嫁给安家,也不能让惠风被瞧不起。
等到这事解决后,她绝对要在皇上面前,给惠风邀功,到时候有了皇上的庇佑,安家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惠风才走没多久,柳絮便从门外进来,低声说道,“小姐,有飞鸽传书过来了。”
飞鸽传书?
她传出去的飞鸽半点消息都无,谁会给她传来飞鸽。
“拿进来。”
柳絮抱着白色的鸽子进来,白鸽在柳絮手中哼哼了两声,歪着脑袋看向思云。喉间发出的咕咕声,似在抱怨什么。
思云将白鸽脚上的信筒解下来,取出里面的信件。
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字体,但是署名是顾惊风。思云一惊,反反复复的看了看信件的内容。
大致的意思是,顾惊风已经收到了消息,他会尽全力办好这件事情的。
悬着的心终于松了松,既然顾惊风已经得到消息,那莫苁蓉那边,应该能安全无恙了。
神思烦忧了好几天之后,思云突然觉得有些困了,躺在床榻之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这几天第一次能睡个安稳觉了,但梦中的景象却让她半点不得安生。梦中,她一直回忆起莫轻云儿时在她耳边满带怨恨的话。也许是故意吓唬她的,可是又一次她见到了他脸上的表情,猩红的双眼里带着恨意。
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思云便被惊醒来,满头的汗水,染湿了枕巾。后背一阵凉飕飕的,才发现她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明明不算恐怖的过去,却生生让她生出一丝惧意。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门口突然传来着急的呼叫声,思云连忙从梦境中的怅然回过神来,起身下床,走到门口。外面天空泛着鱼肚白,若隐若现的,不太真切。
惠风从外面进来,脸上的申请着急万分,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小姐,不好了,虚怀被皇后娘娘扣下了。还用了刑,说他谋害皇上,要将他车裂处死。”
“你说什么?”思云一开口,才发觉声音沙哑的可怕,她咽了咽口水。
或许是刚刚噩梦的原因,她感觉喉间着了火一样,干涩的很。端起桌子上的水猛灌了一口之后,她才清了清嗓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是安清风告诉奴婢的,他才从宫中当值回来。说是路过撷芳宫的时候,正巧见到吴格抓了个人,他看那身影熟悉,所以才偷偷跟了过去,等到他们进了地牢之中,才发现竟然是虚怀。”
说着说着,惠风的语气变得急躁起来,“奴婢求求您,求您救救虚怀,他要是死了,奴婢还怎么活啊。”
若是平时,柳絮和芍药或许会打趣她,忘恩负义,以前说要追随小姐的,现在却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然而这样的情况下,谁都没法开玩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万分的神情,若是走错一步,她们都得没命了。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等天一亮,我就进宫去。”
她躲在云府,就是为了避开和皇后的正面对抗,现在看来,她必须要进宫去才行了。她身上有皇后需要的情报,但也已经通过宁冶廷知道了,现在她在皇后面前也没什么用处了。皇后也为难不上她了。
天刚亮起来,外面的鸟叫声不绝于耳。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平日里还好,这一刻倒觉得有些聒噪。
“安清风,你怎么在这?”
思云没想到门口竟然会有人,她踏出云府时脚下没注意,差点一脚踩到安清风身上。好在她反应迅速,移开了脚,踩到了别的地方。
安清风被思云这一声给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一双眼睛被他揉的通红,跪在地上望着思云道,“宁王妃,求你救救虚怀。”
安清风眼角一片青乌,想来是在这里守了一整夜。他为虚怀做了这许多事情,虚怀或许早就一点点被他打动了。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亲生的兄弟,彼此之间就算有隔阂,也无法割舍骨肉血亲啊。
“你放心,我正准备进宫去呢。”
思云脚下才走了一步,安清风突然冲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宁王妃,你不能这么去见皇后,她正在找指使虚怀的人,你这一去不是自投罗吗?”
刚刚开始,思云就想说了,就算她和宁王定了婚期,但事实上并没有成婚,这么早叫她宁王妃的,除了安清风还真没第二个人了。
但触及到安清风严肃的表情,思云快要说出来的话,也被生生咽了下去。
回到正题上,思云的表情也非常严肃,“即便如此,那虚怀也必须得救。”
“或许,您可以换个方式。”
思云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安清风是宁致远手下的人,十四岁跟着他一起习武练功,虽然家底还不错,但却自愿跟着宁致远从最基础的士兵还是做起,渐渐的才华显露,升为了百夫长。
户部侍郎安温之,多次对安清风劝说,但十四岁那年,安清风得知虚怀是他亲弟弟之后,便决意的跟在宁致远身后。虚怀保护宁致远,安清风便保护虚怀。
这一次也是,宁致远出兵打仗,安清风本该跟着,但虚怀在京城之中,他便自请留在宫中。
刚好在宫中的巡防营缺人手,宁致远便把他安排在了宫中保卫皇宫的安全。
他想要悄无声息的带人进出宫,不算难事。但是,虚怀若是私自外出,那便会罪加一等。
思云有些好奇,安清风到底打算如何救下虚怀。
她的本意是和皇后说,虚怀是在宫中巡防中值班的,他原本就是宁致远身边的人,在宫中走动也不算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只是,他身穿夜行服,就有点难以解释了。
安清风一点笃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宁王妃放心,属下有办法,请随我一同进宫去吧。”
思云不疑有他,跟着安清风进了宫中。如今皇上病重,皇后执掌后宫之事,淑妃娘家家大业大,却也只能闷不吭声。思云手中有宁致远的令牌,那令牌是皇上在他生辰之时,赏赐给他的。那块令牌的作用不单单是能在禁宫之中通行,更能代替皇上指挥宫中的任何人。
当然,思云是不知道这面令牌的深意了。她只知道拿着这令牌,能够在宫中畅通无阻。
安清风带着思云到了淑妃的宫中,他一路走得很谨慎,小心谨慎的走在宫中,避开了所有耳目,深怕遇见皇后身边的人。
淑妃娘娘见到思云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思云倒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但前些日子结下的梁子颇深,淑妃见到思云没有半分好脸色。她斜长的双眼中带着怒意,片刻即逝,嘲讽道,“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鄢小姐竟然会来拜会本宫。”
安清风在外面候着,思云是独自进来的。她与安清风商量了许久后,觉得找淑妃救虚怀是最合适的办法。淑妃虽在宫中被皇后压得矮了一截,但是她原本的势力在这,想要救出一个下人还是有办法的。
只要给淑妃她想要的,互相帮助,淑妃便不会食言。
思云没有心思和淑妃斗心,直奔主题道,“臣女是来求娘娘救命的。”
思云行了个大礼,跪在淑妃跟前。弯腰头枕在地上平摊的双手上,给了淑妃极大的快感。
但也只是一瞬过后,淑妃冷哼出声,“哼!只怕鄢小姐说笑呢,本宫在这禁宫之中被禁锢了行动,还没让人救命呢,本宫如何救你的命。”
淑妃明知思云想要救的人是昨夜被抓住的虚怀,却故意说救思云的命。装起傻来,功力不浅。说起来,那虚怀还是被她给送到皇后人手中的。
“娘娘,臣女不会让您吃亏的。淮王殿下现下被禁足在淮王府,难道您不想让淮王殿下出来吗?”
淑妃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没想到她这一步倒是走对了。既能让鄢思云的人吃苦头,又能帮助她儿子邀功。她们毫发无伤坐享其成,却让鄢思云的人奔波在外。
想想,倒是觉得十分畅快。
但随即,她又怀疑鄢思云是否真有如此大的本事。
“禁足的命令是皇后下的,本宫自然想让他出来。可是皇后与本宫势不两立,如何救他。”
明知她会有办法,淑妃却故意试探道。
思云在心里冷笑不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若不是她要利用淮王殿下的身份,她是断不会来找淑妃帮忙的。
但既然来了,那这戏就得做足了,否则岂不索然无味。
想着,思云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望了眼外面,随后低声在淑妃耳边说道,“皇后娘娘再大,能大过皇上吗?”
淑妃瞳孔微缩,眼底的惊诧装的很像。
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话何意?”
思云压住眼底的鄙视之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没了半分情绪,“我想,娘娘不用臣女提点就该知道,皇后娘娘近日所做之事,您都该有所耳闻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淑妃若是还装傻,那她也就没有必要考虑和她合作而了。好在淑妃似乎也清楚这个道理,她正襟危坐,正色道。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思云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论何时,与聪明人说话,都要爽快的多。
既然皇后已经直言,那她也不必要再继续隐瞒了。
“淑妃娘娘有所不知,昨夜臣女的护卫在宫中夜探情况时,被皇后当做刺客关进了地牢之中。”
思云一直注意着淑妃的神色,发现她神色有异。秀眉深锁,难不成昨晚的事情和她有关系?
“只要娘娘帮臣女救下那人便可,皇上病重的事情,等臣女完成了,大半的功劳都拱手送给淮王殿下。”
“怎么,宁致远待你不好?”
淑妃此话一落,思云心里顿时波涛汹涌,窝着一肚子火。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淑妃竟然还坐着说风凉话。若是宁王在宫中,这么好的事情,她岂会让淮王占便宜。
压下心中的情绪,她笑道,“娘娘说笑了,宁王殿下远在炎陵,如何能够承恩。”
淑妃说话果然有技巧,简直能把人气死,“好,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帮你一把。但是,你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
思云忍了许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才终于顺平了这口气。
救虚怀是一回事,到时候让淮王在宫内接应莫苁蓉进宫,便是第二件事了。既然淑妃在,她也省的再去淮王府一趟了。
就算他被禁足,想要出来,办法自然多的是。
“等到那天,淑妃行个方便,将莫苁蓉从宫外接进来,一切恩宠都归淮王殿下所有。”
“一言为定。”
从庭华宫中出来后,思云脚步一刻都不想停留。便直接回到了云府,气得她肚子疼。淑妃那话说的好像她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明明所有的便宜都让淮王占了,她还说那种话。
思云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安清风跟在思云身后,看着她一路气冲冲的从庭华宫走到云府。周围都是自己人之后,他才低声劝导。
“宁王妃,淑妃娘娘本就如此,你不必与她生气。”
思云重重的哼了一声,语调因为生气变得有些尖锐,“只要虚怀能救出来,我自然不会生气。”
她能从庭华宫忍到云府都没有发火,自然是因为她看的开。此时再看她脸上神色渐渐平息,安清风便放下心来。
宁王殿下选的人,果然不会太差。
“王妃明白就好,属下宫中当值时辰快到了,就先走了。”
“等等!”思云叫住他,终于想起来纠正他的称呼,“以后叫我小姐就好,毕竟和宁王还没成婚呢。”
安清风笑了笑,嘴角轻咧,笑容爽朗,飒爽英姿。
“那是迟早的事情,还能帮王妃省去不少麻烦。”
思云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他说的麻烦是何意。安清风果然是个心细之人,有些事情考虑的面面俱到。
等了没多久的时间,在安清风走之后,满身是伤的虚怀便被人送了回来。思云不关心淑妃是如何做到的,只要虚怀最终出来了,那所有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但值得深思的是,淑妃能这么快动作,显然是有所准备。
虚怀才受过伤,这次又被重创,脸上苍白如雪,整个力道压在搀扶他的人身上。职责本能,他一脸愧疚对鄢思云说,“小姐恕罪,是属下无能。”
哪里是他无能,就连她都看得出来,虚怀被抓,显然是被人陷害的。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等到时机到了,她一定一件件算。反正她和淮王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无妨,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让惠风先照顾你。你也不用感。
“你们把虚怀扶下去,我去叫惠风进来。”
“是。”
思云转身往院子里去了,云翼从前院走出来,正好瞧见虚怀身上带伤,被人搀扶着往下走。而思云背对着他,没有瞧见云翼。
云翼浓眉微皱,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惠风早得到通知,思云在进去时,便撞见惠风从屋里出来,见到思云时,惠风紧张的问道,“小姐,虚怀伤的重不重?”
刚刚思云准备进宫时,便将惠风留在了云府,没有让她跟着。
虚怀刚刚回云府,她也没见到,此时担心是自然的。
思云转头望了眼虚怀居住的地方,对惠风吩咐道,“你这几天就照顾他吧,不用伺候我了。”
“好。”
惠风怔了怔,咬咬牙,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
云翼踏着步子走到思云的院子里,脸上带着倦色,昨夜连夜给宁致远回了书信,一夜未眠,他强撑着双眼。但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有些跟不上。他连打了两个哈欠,才问道,“思云啊,你和外公说实话,是不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虚怀突然受伤了?”
思云心疼的望着云翼,“您别担心,若是累了就先去歇息吧。”
说着,就要扶着云翼往他的院子里去。
走在云府的小路上,路过的人都恭敬的低头致意。云翼紧锁的没有没有纾解,思云叹了口气,以防他担心,便和他说道。
“外公,虚怀只是被人陷害了,既然已经被救出来,那就无妨事了。只是,要麻烦外公您,派出些人手,往金陵方向去,接应一下靖王殿下。”
要指派云府的兵士,自然得通过云翼的同意。她这么说,也算是只会云翼,让事后无人追究。
她知道云翼会答应,答案也和她料想的无差。
“这你放心,我手下的人都是精干的,一定会让靖王殿下安然无恙的回到京城。”
虚怀受伤这几天时间里,左丞将京中的事物处理的十分好,就连云翼都加以夸奖。只是,左丞毕竟只是左丞,皇上重病昏迷已经到了第四天。依然没有转醒的趋向。
但好在,顾惊风那边传来了消息,终于找到了莫苁蓉。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连夜赶路,大概明天就能到达。
莫蝶谷被洗劫一空,那时莫苁蓉出去诊治,躲过了一劫。正巧顾惊风过去时,见到了回来的莫苁蓉。当即,顾惊风便带着莫苁蓉起身往京城赶。
中途自然是遇上了皇后围堵,但思云当机立断派了人过去接应,总算让他们顺利的从皇后手下逃脱了。
而另一边的炎陵,这四天内,也是在算不得好过。
他们费劲了千辛万苦,才终于与炎陵城里的若谷取得了联系。莫轻云准备好的药已经交给他,但是考虑到他们喝的水与炎陵的一水同源,莫轻云的注意他们便放到了一边。
况且,若想要在沐宸枫眼皮子底下,和若谷做出什么大动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沐宸枫也不是吃素的,尧国的形势也算不得好,他能辉煌至今,没点本事,怎么能熬到今天。
这一日,莫轻云收到京中消息,皇上那边依然昏迷着。顾惊风和莫苁蓉的消息不明,这边宁致远与若谷取得了联系,正商讨如何进攻。
宁致远站在中间,吴立凡和莫轻云分立两旁,三人的神色严肃,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持。
恰逢此时,外面的兵士快步跑来,传来急报,“王爷,若谷来信说,沐宸枫这几日并未在炎陵之中,而是回了尧国,只有他手下的人在炎陵驻扎坐镇。”
吴立凡闻言,立马谏言道,“那还等什么,趁这个机会一举拿下不就好了。”
他们正在为沐宸枫发愁呢,他是个隐藏很深的对手,完全摸不清底。若是他不在了,那炎陵城拿下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莫轻云扫了他一眼,温和的语调,冰冷的眼神,“若真是这么简单,若谷不早就提示了。王爷别忘了,晋阳王还在沐宸枫手中。”
吴立凡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这倒是,晋阳王比我们早来这么久,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除了落到晋阳王手中,还会有别的可能嘛?”
回想起他们离京之时,晋阳王已经率兵出发好久了。可是,等到他们到达了,还是没见到晋阳王的人,“无论如何,一定要和沐宸枫谈判,交换条件。”
莫轻云道,“尧国内战,恐怕他一时半会是没时间了。不如先将炎陵拿下,我们再想办法救晋阳王。”
一番讨论之后,三人终于敲定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