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1 / 1)

“校尉何在?”骑都尉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一阵烦闷不已,面色阴沉异常。

“属下在!”只见众羽林军中走出两个身着红色鲜艳盔甲的人半跪于地答到。

“你两人各领一队人手在侯府安顿下来,切忌约束手下不可入内院眷属处,若是冒犯了夫人,待得侯爷归来也别寻本将求情。一切从严处置,你二人可明白?”骑都尉头一扬地看着两人平静道。

“属下明白!属下等人绝对不敢在侯府造次,静待侯爷归来,请将军放心。”两人同时低头回复道。

骑都尉满意地点点头,突然一转身看到啸宇凡缓步靠了过来,行至其身边处小声说道。

“刘安乃世袭爵位,一直远离朝野纷争,权以明哲保身之态;不知此次弹劾西厂是出于本意还是他人授意?不过刘安所奏之事句句属实,并无虚言,只怕在圣上前也得让西厂扒层皮来。是以刘安敢如此做自然知道要面临圣上召见对质,若是过个两天还是等不来刘安的话,以我对西厂的了解,只怕是……”啸宇凡说完微叹了口气,径直向府外走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熊磊低头沉思着,满脸阴郁,对着下跪两人挥挥手后紧随啸宇凡而去。

一行人刚离开侯府便在街头巷尾处钻出数名着穿百姓服饰之人,并不时来回张望起来,当看到又有一队卫士从侯府内步出后,这些人又咋眼间隐入巷内不见了踪迹。

在宁远府一处深宅大院里的一座精致典雅的沉香阁楼中,一位管家打扮之人束手而立站在一位身披上好绸缎的霞帔用蹙金绣云霞翟纹裳的贵夫人面前,小声诉说着什么在。

“夫人!侯爷此番离府也有十日之多,跟随的一众护卫也是音讯全无,依我看来此事定然暗藏凶机啊。”管家手抚胡须意味深长说道。

“汪管家,此去京师乃侯爷收到了严首辅的书信才会动身前往,若不然还请汪管家劳碌奔波下,去京师找严首辅说明事情原委或许能知道些什么,再从长计议。”妇人冷静地望着窗外,看不出一丝担心后怕之意来。

“夫人说言极是,侯爷吉人天相,武艺超凡,说不定真是严首辅那安排了其他嘱托,侯爷恐被耽搁在什么地方也有这可能。”管家面色平静的一扫妇人道。

“就有劳汪管家了,此番前去就让荏护卫陪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妇人两眼直视窗外,眼神迷离,似乎有什么心事缠绕心头。

管家一点头,“就照夫人安排,我这就动身前往,速去速回,府内外就辛苦夫人了。”

管家一躬身随即退了出去,临走前轻轻带上门,神色阴厉异常,和之前判若两人。

夜色渐浓,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侯府外的两侧巷道内,三名身着青铜甲胄的羽林卫背靠着高墙闲聊着,不时笑骂之声传出,不远处,一名身着红色水磨锁子甲挂有玉制腰牌的校尉缓缓走进巷道,神色有异地四处张望,不时抬头看向星空,过往士兵都对其信步行礼,校尉只是随意摆摆手,满脸愁容,显得心绪不宁。

“陈轩!你在这里做什么?”只见一名身披同样红色铠甲的人漫步走了过来,面露询问之色。

只见被称作陈轩的军士身躯一震,表情不自然地牵强一笑起来。

“是张傲啊!我在府内闲来无事所以出来走动走动,已经到了换哨的时辰了么?”

“还有一个时辰,我刚巡视完正打算回去,看见你独自在这便过来看看。”张傲面无表情说道。

陈轩听后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抬头望向对面街道处的灯火眼神迷离,似有极重的心事压在心头般。

只听其缓声问道:“不知宁远侯这次何由招惹西厂?西厂自成立以来敢动西厂之人无一不抄家问斩身首异处或之下落不知生死不明,宁远侯却是与西厂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之界,想之背后指使的人可谓是阴险歹毒之辈了。”

张熬听着陈轩一番感触,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不待其反应过来便转身向夜色中走了去。

“西厂这只老虎正当壮年,自然无人愿抚虎须,但天下之大也不乏那猎虎之人,畜生终归是要被刮的。”

陈轩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张傲渐拉渐长的身影,默默呆立良久,最后微叹了一声,同样向来处走去,消逝在了蒙蒙的夜色之中。

两人所不知的是此刻正有一双眼睛阴暗地在角落处观看着两人之前的一举一动,双眼之后人影拥动,一队队甲士在不知不觉间被一些黑衣人替换了下来,并穿上了他们的服饰。

陈轩来到离侯府门庭不远处的一个地面上雕刻有玄武圣兽的场地上,看着眼前深宅而清冷的府邸心中一阵落寞,不多时耳闻一阵脚步声传来,一瞟之下正是六名身穿统一青铜甲胄的小队从街头转角处大步流星迈出,朝其走来;陈轩随意看了眼后抬头静观夜色,微风拂来丝丝寒意却让人倍感舒适。六人小队临近陈轩不足五步之距时,陈轩向其领头之人摆摆手后就不在理会,不料想六人近得身来却顿步不前,也不行礼也不报名,气氛一时诡异起来。陈轩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训斥时耳边却传来轻唤。“陈尉!许久不见。”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犹如噩梦般使得陈轩立刻警觉。只见领头之人轻抬帽翎,一道阴冷地目光与之对视,陈轩身躯一震,左右扫视一边后马上拉近了双方的间距,面色略显苍白。

“掌刑大人,你们怎得换上这身衣装,直接潜入进府把人带走就是,凭此地留守的羽林军如何拦截得住大人,何必多此一举?”

来人嘴角一弯,压低声音眼露不善地看向陈轩。“计划有变,刘夫人可还在府内吧!梢后还得麻烦陈尉给予方便好行事些。”

陈轩一丝苦笑,唯诺道:“但凡厂公吩咐之事陈轩自当照办,不敢有所差池。”

掌刑千户冰冷地点了点头,陈轩略一迟疑便带领六人向侯府走了去,路上不由偷瞄了下六人布巾环扣上悬挂的腰牌,突然随意说道。

“大人!不知这六名将士现在何处?过后由我前去就是,也不敢劳烦掌刑大人了。”

掌刑千户听后眉头一挑,嘴唇裂了开来,脸不自然的笑了下。“督主吩咐,务必让刘安满门抄斩,诛连九族,以此为戒。”陈轩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瞬间面无血色起来,嘴唇张合间既吐露不出一字半语。

掌刑千户冷笑一声,斜视了下陈轩,头微低道。“单单几条亲军京卫中的羽林卫不足以给刘安定重罪,还得带上一二个挂品在身的,不知陈尉可有好人选?”

陈轩一听脸色数变,声音一时沙哑起来。“掌刑大人!若欲制刘安满门之罪以西厂如今的权谋何须多添这些人命,横生枝节,依下官之见不如就放过这些卫士一命吧!”

掌刑千户神色闪动,眯起眼打量起前方深宅大院,“最近京城中出现了个斩虎堂,以东西两厂督公为目标,就连不出宫门的内行厂也被划入其中,不知陈尉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只见掌刑千户双眼直视前方,右手摸于剑柄上来回滑动道。陈轩苦涩一笑,心中五味杂全,身子一侧轻叹一声平息了下胸腹。

“一切听从掌刑大人安排。”千户满意地点了下头,随后一行人悄然地向侯府走了去。

到得门庭来,两名守卫一见领头之人立马站定,昂首挺胸,神采奕奕起来。

陈轩眼睑一低,声音略微颤抖着。

“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安排人守。”

两人听之一愣,迟疑地互对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小心琢磨起来。

“陈尉!我两人还未到时辰,若是让都尉知道必受重罚,谢过陈尉好意。”说完两人同时表情一正。

陈轩偷瞄了下身后一干人正想在以何理由规劝时,只感觉左右两侧突然一阵劲风扫过,心中暗道不好,正要有所东魏却为时已晚,耳边传来两声闷哼,在看时两名守卫站立之处换成了掌刑千户的两个手下,原先的两个守卫早已摊倒在地,气绝身亡;陈轩嘴巴张合间面色阴沉可怕,言语也不觉冰冷万分。

“千户大人,你这是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啊!难道西厂办事都是如此生冷不成?”

“嘿嘿~~,以免夜长梦多,我们西厂办事向来都压东厂一头,死的人自然也不能比他们少,陈尉可是不满本户所为不成?”千户阴冷一笑说道。

紧接着上前两名厂卫迅速的把尸首拖至暗处用化尸水清理掉,陈轩低头默然,眼神闪烁。

“不敢!在下只怕人死多了惊动朝廷多生事端恐难善后罢了。”

千户面目一凝,仰头看了过来;“这点就无须陈尉关心,此行之事厂公自有谋划,我等遵照便是。”

两人之间气氛一下紧张起来,陈轩扫了眼门口站立的两名厂卫,不在多言,作了个请的手势后,抬脚就向府内迈了去。千户随之轻笑一声对门口的两人低头吩咐几句后紧随而上,手不觉间摸上了悬于腰间的绣春刀刀柄之上。

同一时间,在应天府灵谷寺内,红墙黄瓦、松翠林茂、鸟语花香、环境幽静,一路"排森松摩云汉",绵延五里,松风不绝于耳。左群山右峻岭,整座寺院极其雄伟壮阔,宏旷非凡。

东首院落的观音殿下百米处有一座宋朝墓穴,四面为彩绘砖雕,上面绘制了大量壁画,似乎描述了墓主人的生平人事,在墓穴的东西两侧有两扇石门,门上洁白如雪光滑如玉,不知通向何处。

旦见墓穴的主墓室的正中间修筑有一座玉石打造而成的石台,石台呈扇形,当中包裹有一口椭圆形的金丝楠阴沉木棺,整个棺椁发出一种淡淡的白色光泽,表面金丝环绕其上,盖棺正中间坠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流光溢彩之下发出柔和而绚丽的光亮出来。

此刻玉台之上有五个黑影环坐其中,周围尽管有夜明珠的照耀却仍显一片漆黑之色,微弱的光亮从玉台中铺射而来,淡印出五道细长的影子,没有一丝声响和静动,五道影子仿佛石雕一般,整座墓室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雷动般的声音震动了端坐玉台的四人。

“诸位!此次刘安以二十六项制死之罪弹劾汪直,敢于浪风尖上赛龙舟,不知是出于在坐的哪位之意呢?”其中一个黑影洪声道。

在坐的余下四人却并未接话,墓室一下沉寂起来。

“雷公!刘安身为世袭侯位,独享一方,远离朝野不近天子,既无攀炎附势之态、也无结党营私之嫌,如何又是授他人之意而为呢?”其中一影淡淡回道。

“不错!许是那刘安为人正直侠义,看不惯西厂这些年的为虎作倡,权奸天下,可以说与我等乃是同道中人吧!”又一影接口沉声道。

另两影一听只是点头不语,静视三人,昏暗下看不出他们的神情。

“哼~尔等难道是欺我三岁无知不成?”

只见被称作雷公的黑影重重冷笑一声,上半身隐约前倾台沿,扫视众人起来。

“咳咳~雷公,先不论这刘安此番作为是否授意为之,但对我门下的斩虎堂来说却是有利而无害的,我等不防就借刘安这步将棋挫伤西厂的元气,又何必执著于刘安本人的安危呢?”其中一影缓和道。

雷公听后却不作答,只是轻敲台面,沉思道:“风伯!刘安的死活与我等却无半分关系,他敢凭一人之力欲擒下西厂这匹猛虎休要拿江湖上那匹夫之勇的言辞来搪塞于我;若说非是他人授意的,嘿!只怕就是授人胁迫了吧!”

雷公说完向四周的影子一一扫去,虽彼此辩不出真容,却让每个影子感受到了一种实质而阴冷的目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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