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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千骑将军(1 / 1)

回到芙蓉院,刚要推开书房的门,沈令玥猛然想起满屋子的画卷,她面露娇色,垂眉对一旁的薛宗平言道:“我在鲁亭院给你准备了书房,你先去那里,我稍后就到。”

薛宗平回道:“我和你一起去。”

沈令玥哄他:“鲁亭院有个练武场,你去瞧瞧,看还缺什么。”

他有些狐疑的看向她,她却不敢与他对视,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随侍女离开。

等他离开,沈令玥才推开门,牵着薛子乾进去。

薛子乾刚一进门,就飞奔至书案旁,从地上的画缸里抽出一幅画卷,展开,拿给沈令玥看,不解问道:“阿娘,你看,他才是我阿耶,怎么会是大胡子?”

沈令玥低头看画,上面的薛宗平一身褒衣博带,手牵着女儿,正在耐心的教她走路。上面的薛宗平仍是他读书时的模样,尚有几分青涩稚嫩,与现在的气质模样确实不同。

她温柔的摸摸女儿的头:“你看看那时你多高,现在你都多高了?你长大了,你阿耶也长大了呀。”

她从桌上取出另外一幅画,打开给女儿看:“你看看这幅。”

画中黄沙漫天,大胡子穿着铁甲,御马而行,模样确实和现在一般无二,薛子乾却不满嘟囔道:“可是,这里面没有我呀。”

沈令玥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莫要在这里磨蹭,快去写字,写不完不许吃饭。”

“阿娘?”薛子乾使劲浑身解数,缠着阿娘给她减一减,却无半点用,她只能唉声叹气的走到她的小案前,铺纸琢磨写什么好,等白芷研好墨,她点墨认真写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四……写的时候还不忘抬头望望在书橱前忙活的阿娘,惹得站在一旁的白芷捂嘴直笑。

沈令玥却没空理会她,她也不用侍女,自己先将书橱一角腾空,又将书案上、画缸中等处的画卷一一展开,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最后将几十副画卷藏入书橱深处,其他的则捆好,叫来侍女,让她们抱去鲁亭院。

她刚要跟去,又想起一事,就将白芷叫到院中,轻声对她言道:“你让人叫来牙婆,将白芍卖了吧。”见白芷面露喜色,她又不放心的言道:“记得叮嘱牙婆,给她挑个好去处。”

白芷抬头,见她面色温和,怕自己会错意,悄声问道:“大娘子,好去处可是那处?”

沈令玥一听就知道她是相差了,轻敲她的头:“字面意思!”

白芷噘嘴不满道:“你太过仁慈了。”

“原就没什么事,何必大动干戈。”她不理会白芷疑惑的眼神,沉吟片刻,又道:“你去敲打敲打家中奴仆。”

白芷又有些为难的问道:“敲打哪些方面?”

“侍女!”

她这才恍然大悟,红着脸称是,扭头跑了。

沈令玥笑着摇头,又看了看书房中认真写字的女儿,转身前往鲁亭院。

薛宗平由侍女引至鲁亭院,见院中就是一个练武场,兵架上铁剑、单刀、板斧、软鞭、铁枪、长棍、单戟、角弓等,种类倒是齐全,想必花了不少心思。他心中微痒,挥退侍女,腾的起身,不过几下就来到兵架前,拿起上面的长柄双锤,颠了颠,约有百斤。他武动双锤,左右进劈,跃起冲天,俯身捶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畅快的大哈一声,脱下圆领长袍,随手扔到兵架上,拿起双锤,又耍起来。

沈令玥走到鲁亭院时,抱着画卷的三个侍女正木桩时的立在门外,见她过来,连忙行礼,这时院中传来哈哈的大笑声,侍女们羞的又低下头。

沈令玥进入院中,迎面就是薛宗平赤裸的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满是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亮,而那原本光洁的背上布满了大小伤痕。

沈令玥上前几步,待看清后,轻蹙蛾眉,后又舒展,轻声唤道:“阿瞒。”正耍的开心的薛宗平扭头看她。

“穿上衣服,我让侍女拿来了阿元幼时的画。”

薛宗平不情愿的披上外衣,松松系上,沈令玥这才让侍女进来,将画放入书房。

她走到武场,摸着兵架问道:“这些兵器用的可还顺手?还缺什么吗?”

见他以手拭汗,她走到他面前,用锦帕踮脚替他擦汗,薛宗平扶着她,笑道:“样式倒是齐全,但多是些花架子,普通人玩玩倒还罢了,练兵打仗却是不行。”

沈令玥生气的将锦帕甩到他脸上:“既然不喜欢,我让人搬走拿去融了。”

薛宗平接住锦帕,嗅了嗅,揣进袖中,拉着她笑道:“喜欢!不过,这些留给阿元用,我有些惯用的,会让侍卫搬来。”

沈令玥气道:“阿元是个女孩子!”

薛宗平回道:“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将军,将门哪能有犬子!我瞧着,她虽然是个女儿,但却是男儿心性,说不得二十年后,我们大唐就会再出一位女将军。”

“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转身往书房走,薛宗平紧随其后,说着各种习武的好处,沈令玥刚瞧见他那满身的伤,自然不肯。

进了书房,沈令玥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副画细细欣赏,越看越喜。薛宗平匆匆净面后,走到她身后,伸手轻轻抱住她,她指着画上的阿元,笑道:“你瞧,阿元抓周的时候,多可爱。”

木质大盘上放满了珠贝翡翠、笔墨纸砚、吃食玩物、刀弓算秤等物,正中坐着一个胖乎乎的女娃,头上两个羊角,身穿大红帕复,肉嘟嘟的小手往嘴里塞着糕点,笑眯眯的眼睛只露出一条缝。画上角写着:垂拱四年七月廿一,薛家长女阿元周岁绘。

沈令玥笑道:“阿元自幼贪吃,那日她连抓了几次吃食,我们哄着将吃食撤下,她才拿起了小弓。”

薛宗平继续游说:“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既如此,我就给她做套弓箭,教她射艺,如何?”

沈令玥知道就是不教她,她也每日拿着弹弓四处射鸟打鱼,她又一想,这样也好,起码父女俩能多些相处的时间,终是点头应下,又叮嘱他不能太过严厉。

薛宗平敷衍的应下,眼睛却盯着那行字看,不敢确定的问道:“这画是你作的?”

“也许是因为画的是心爱之人,所以画着画着画技就长进了。”

还未说完,沈令玥就已羞红了脸。

薛宗平却又调笑道:“我之前给你画的那些画呢,你可有带来?”

竟似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她率先想到的就是那些横陈靡靡之画。她满面赤红,全当没听见,将画卷上,正要去拿另外一幅,却猛地被他抱起,她娇柔的拍打他:“好好看画。”

薛宗平笑道:“我们坐下看。”

说着他抱着她走到书案后,他坐在椅上,将她揽在他腿上,还主动取出一副画卷,打开让她解说。沈令玥按下砰砰乱跳的心,勉力跟他说些画上趣事。

等二十多副画讲完,薛宗平发现,画中有她,有阿元,有岳父岳母大人,甚至连白芷等侍女都有,偏偏没有他,他不悦道:“明日你给我画幅画。”

沈令玥抿嘴轻笑,她才不告诉他,她将有他的画都藏了起来。她开心的点头应道:“好啊,此时桃花开的正好,明日就在桃树下为你和阿元画一幅画。”

薛宗平想撇下女儿让她给自己单独作画,但怕她不愿意,只得勉强同意。

沈令玥窝在他怀里,扯着他的衣袍,言道:“现在家中侍女众多,又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没有什么见识,你练武时莫要赤膊,会吓到她们的。”

原本在家时,他练武还知道穿件背褡,等到了军营,跟着一帮糙汉子混久了,慢慢也学会了打赤膊,由简入繁难,他回道:“练武不打赤膊跟上街不穿衣服一样让人不舒服。以后,莫要让你的侍女进鲁亭院就是。若是单枞在就好了,可以让他四处跑腿。”

沈令玥嫌弃道:“单枞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你还拿他当你的童子呢?”

薛宗平想起在扬州见到的那个白胖男人,连忙摇头,笑道:“那我让侍卫在这里值守。”他想了想,又舔着脸言道:“以后也莫要让你的侍女随意进出我们的卧室,以免看到不该看的。”

沈令玥拽了拽他的胡子道:“你还当是以前呢?阿元知事了,你给我收着点!”

薛宗平连忙拖住自己的胡子,免得被她拽疼,又听她笑着问道:“美髯公,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佛香。”

“我在白马寺。”见她没了喜色,只哦了一声,用手指缠着他的胡子,低头不再说话,他想到公叔虞说的,轻轻抬起她的头,看着她小心问道:“这几日,你找我了?”

沈令玥扭头不看他,泪却忍不住落下,滚入他敞开的怀里。

薛宗平觉得心被烫出一个洞来,他抬起她的头,用粗糙的手指温柔的为她擦泪,却不想越擦越多。他后悔不迭,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哄她,又指天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哄了许久,沈令玥才止住泪,她窝在他怀里,摸着他身上的伤疤,一道一道的问怎么来的,薛宗平抚着她的背,满脸享受的耐心回她,最后,她的手指来到他的左胸,摸着心上伤疤,她将他的衣服拉下,伸头看向他后背,竟然是个铜钱大小的贯穿伤。

她颤抖着手轻抚伤痕,抬头问道:“这处呢?”

薛宗平止了笑,想起那噩梦般的旧事,不觉流漏出凶残之相,沈令玥吓得往后退去,他忙揽住她,又用手遮住她畏惧的眼睛,俯身,在她耳边轻声求道:“那里现在还在痛,你能不能亲亲它?”见她犹豫,他继续诱道:“莫怕,我还是你的阿瞒。”

沈令玥低头用唇轻轻碰了碰那个伤疤,微凉的唇激得他血脉喷张。他拉起她,亲吻她,又托住她的臀,起身将她放在书案上。他站直身体,正好与她眉眼平齐,他们再也不用迁就对方,只抱在一处,唇齿相交,香津暗渡。

沈令玥的腿悬在半空,荡呀荡呀,荡到暮色暗沉,荡到繁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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