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拖着伤残的身子，走了。
秦牧割了那些人的头颅，从地牢出来，洗了洗身上的血渍，心情大好。
今天是第六天，自己灭掉莫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只用了五天，比起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两天。
他也不着急离开，带着林烟雨过去，走出了大门。
大门之外，无数人围观，看着秦牧，心生敬畏。
秦牧笑着说道：“看什么看？只是发生了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散了吧。”
众人一个个都被惊得头皮发麻。
莫家现在一片炼狱场景，他竟然说只是发生了一点小事？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秦牧很快带着林烟雨离开。
他们到了一个酒楼，打尖住了进去。
看着四下无人，秦牧总算是把那些收获都拿了出来。
百万金票，堆在一起，看得林烟雨眼睛发直。
还有五十万金币，同样不少。
“我来报仇，你帮了我大忙，大头给你。”
秦牧毕竟曾是震惊大炎的超级天才，见过的东西太多，百万金票，拿得起放得下，尽数给了林烟雨。
林烟雨抱着那些金票，但是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喜色。
“都已经报仇了，该挖出来的心脏也已经给你挖出来了，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秦牧柔声询问，有点疑惑不解。
林烟雨沉默着，又把这些金票推到了秦牧的面前。
“我能不能用这些金票，换可以让我跟在你左右？”林烟雨询问。
她看着秦牧的时候，眼神之中有渴望。
这么多年没了，他第一次从秦牧这儿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现在秦牧就像是她的命，她想跟着秦牧，去修炼，去浪迹天涯。
秦牧摇头，十分的果决。
“我当个小丫头，伺候你的起居，给你暖床也可以。”林烟雨小声说道，脸色羞红。
“不是用处的问题。”秦牧摇头，再一次拒绝。
这是绝对没可能的事情。
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动辄就要和超然势力作对，跟着自己的人，哪怕是一只有九条命的猫妖，估计都要把九条命都作没了。
“我给了你这么多金币，足够你修炼一辈子了，好好修炼，不要想太多。”秦牧笑着说道，说罢又把这些金票重新推到了林烟雨的面前，林烟雨收了金票，心里空落落的，俏丽精美的脸蛋上都是不甘。
“你就要走了，给我买几身衣服吧。”她忽然开口说道。
她一直就穿着一身，从来没有换过，哪怕是修士无尘无垢，终究也要脏。
况且，谁家小姑娘从小到大就穿一身的？
秦牧听罢，笑着回应：“你都已经有了一百多万金币了，还让我给你买衣服？”
好一些的衣服，也只需要两三块银币，大概相当于十分二三的金币，上等的衣服，也只需要一块金币，那些最奢侈的价值也不过几块金币，几十块金币就顶天了！
这小不点可真逗，都已经有了一百多万金币了，竟然还让自己给买衣服？
秦牧就像是一块木头，难以理解她的心思，这让她无比的焦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
“那我给你买一身。”她继续说道。
秦牧摇头说道：“不用，我有好几身，装了一须弥戒，一直带在身上，够穿了。”
“死木头！”林烟雨无比的愤怒，举起小拳头，在秦牧的脑袋上狠狠敲打了一下。
秦牧吃痛，她继续解释说道：“我怕你把我忘了，我给你买一身，算是留念。”
秦牧恍然，这才答应。
两人把一些杂物都放在酒楼之中，出去逛街。
林烟雨虽然已经十五岁了，但是过去的几年过的和老鼠一样，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世界，现在走在街上，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她像个小孩子，看到什么都想买一点，一路走过去，秦牧就像是一个插糖葫芦串的草靶子一样，上面装满了各种零食，不过都是被林烟雨咬了一口，就被她放回秦牧身上。
她从来没有这么舒爽过，带着秦牧一路逛到了布庄，秦牧给自己挑选了一身白袍，和以前一样。
“太白了。”林烟雨有点嫌弃，重新找了一身天蓝色长袍，秦牧穿上去，俊的有点亮眼，十分自然。
“你要好好珍惜，就一身，不要撕烂了。”林烟雨还在叮嘱。
秦牧谨记，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也给你买一身。”
既然是留念，自然要双方都有。
谁能想到，林烟雨欣欣然抱着他穿过的那一身，仔细嗅着上面的气味，满心欢喜。
秦牧勤洗衣服，那一身白色长袍洗的太多，已经有一点发黄，上面都是皂角粉的味儿，十分的清新。
她穿在身上，像是披着一个麻袋，有点滑稽。
不过，她脸蛋长得太过于可爱，所以看上去格外有趣，让人喜爱。
她很喜欢秦牧这一身的味道，嘻嘻笑着说道：“就这一身吧，我很喜欢。”
“那我的裤衩呢，总要还我。”
林烟雨瞬间瞪了她一眼，眼中都是着急，说道：“我都给你买了一身了，附赠个裤衩怎么了！”
秦牧哑然，总感觉她像个女流氓。
“还有鞋子。”
“也是我的！”
秦牧的鞋子太大，她穿着自然不合适，走起路来像是拖鞋一样，“吧嗒吧嗒”作响，不过她竟然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开心得很。
她格外霸道，占着秦牧一身，一件都不给秦牧，买了一身之后，从背后一推秦牧，跟秦牧离开。
回去之后，她让酒保上了几坛酒，坛子很大，一坛有五六斤。
而后，她把自己一阵灌，很快就酒过三巡，她喝的烂醉如泥，粘在秦牧的身上，像是一个活的八爪鱼，吸在他身上下不来。
“秦牧，你就带我走嘛。”她声音糯糯软软的，像是加了蜂蜜的糯米，甜的发腻。
“不带。”秦牧十分清醒，只说了一句。
“你不带我就……”
“你就什么？”
正是三伏天，她自己把自己剥开，处理的干干净净，一把把秦牧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开始抽秦牧的腰带。
“只要我今夜给你当了丫头，以后就还是你的丫头，不许拒绝！”
她醉醺醺的，现在只想把秦牧吃干抹净，希望等到明日睁开眼，秦牧已经骑马，带她离开了苍月城。
不过她实在是太醉了，手上的动作进行了一半，就沉沉睡去，散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口水也流了出来，把秦牧胸前浸湿一大片。
秦牧依稀可以嗅到前几日那种异香，想让他把林烟雨生吞活剥了，骨头都不剩！
但是他最终还是按耐住自己的欲望，哀叹一声。
“拖累，拖累。”
说罢，他把林烟雨放倒，把那些衣服收拾好，整理在一边。
“小不点，后会无期。”
他头也不回，就此离开。
第二日清晨，林烟雨醒来，看着一边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感觉有点伤心。
秦牧最终还是没有碰自己。
“死木头，以后估计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吧。”她自言自语，心有遗憾。
不过，若是她加油修炼，说不定还有机会。
她很没有安全感，又批了一件斗篷，去了一趟草药药庄，购买了大批的毒草，便离开了苍月城，进入苍月山，找了一个山洞修炼。
她把毒草当成正常的草药食用，把里面的毒性完完全全提炼出来，融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以此来让自己修为增长。
修炼的时候，也有那种异香散发出去，引得周围有无数妖兽汇聚，对她虎视眈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妖兽准备闯入山洞杀她的时候，忽然有人出手，宰了几头妖兽，让其他妖兽畏惧，一哄而散。
这人是一个小胖子，看着有点憨憨的，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像是乞丐，个头不高，和秦牧相当，看着年纪也和秦牧差不多。
他一双眼睛一直在呲溜溜转动，看着像一个机灵的小贼。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身上的味道，有一种腐朽的怪味。
他进入山洞，看到了林烟雨。
“有意思，荒郊野岭的，竟然出现了一个万毒体。”小胖子嘿嘿笑着说道。
万毒体，一种传说之中的体质，别人炼丹，这些人炼毒，用毒来促使自己修为提升，修炼到后期，所过之处，化成一片毒海，生灵涂炭，没有任何人可以活！
这种体质，若是不给予正确的引导，那么未来就是一方巨魔，无人可挡！
小胖子进了山洞之后，林烟雨也一阵慌张，如临大敌。
“什么人！”
她娇喝一声，一个弹指，一道紫色灵气化成刀刃，朝着小胖子射了过去。
小胖子一拳将灵气打飞，灵气碰在岩石上，竟然把岩石腐蚀融化了！
里面毒性太强，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小胖子并不慌张，笑着说道：“你体内异香散发，这是生命本源消散的迹象，你功法出了问题，我给你一个新的功法，你修炼就好。”
不过，林烟雨无比谨慎，不敢相信小胖子。
小胖子放下了一个小册子，自己回退几步，让林烟雨自己来拿。
林烟雨就像是一只谨慎的小猫，几次试图上前，小胖子稍有动作，她就缩回手。
片刻之后，她总算是拿到了小册子，看了眼小册子的名字。
《万毒经》。
她翻开看了看，这个功法似乎是为自己定制一般，若是自己修炼，自己体内的异香再也不会散发。
那种异香是她的生命本源，散发出来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痛苦，恍若骨髓被抽离了一般！
这个功法不但可以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未来还可以让她成一方霸主！
她拿着功法，喜不自胜，询问说道：“这是什么法门？为何如此强大？”
“帝法残篇。”
林烟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拍拍耳朵询问：“什么？”
“帝法残篇。”小胖子再一次回应。
帝法，大帝法门。
大帝是什么人？
震慑万古的顶尖大能！
曾经葫芦藤上生出来的那些生灵就是大帝，一人震慑几万载，可以让整个九天大陆为之瑟瑟发抖！
大帝留下的势力，更是强大至极，百万年不曾覆灭更替！
大帝的功法，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小胖子的手里？
她拿着这个功法，还是有一点谨慎。
“这个《万毒经》是万毒大帝创造的功法，和你正搭，但是你自己修炼好处不大，不如跟我走。”小胖子提议说道。
“去什么地方？”
“去北宗。”
“你是谁，为什么去北宗？”
小胖子呲牙一笑，说道：“我叫楚中天，看上了北宗祖坟。”
林烟雨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重重点头，嫣然一笑：“我叫秦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