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1 / 1)

大概人年岁大了之后都会变得执拗,镇国公府的老太太,康妃牛氏的母亲,此时正板着一张脸坐在主座上“你们倒是有这个好兴致,自己的妹妹都被那个小”

话说到一般,到底把后面不太雅观的“崽子”两个字吞回去了。到底那是皇子,她再如何也越不过皇家去,除非她的女儿将来能成为天子之母

“老太太,都撤了媳妇已经打发人去撤了单子了咱们家也不和那些人凑这个热闹,没得拿那些新奇轻佻的东西坏了传统规矩”说话的是康妃的大嫂,如今镇国公大房的太太蒋氏。

又有二儿媳妇杨氏也在边上劝着“老太太也别恼,终归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咱们家姑奶奶还差这些不成不过是些玩意,不值什么”

只是这话到底不入耳,这玩意除了能从外洋人手里得来,也就只有京城这一家玻璃铺子有处买去外洋人手里的玻璃,大小不定,整块的更是难寻,更别说按照各家屋子尺寸的不同造出整面来了如今听说分铺更要开到杭州去,那岂不是更变成聚宝盆了

就看如今玻璃铺子那火爆的样子,镇国公老太太林氏就觉得心口疼

“老太太且瞧着吧,这铺子也就只有几天了。皇子又如何,哪家的王爷自己的产业不也得挂在下人身上,只怕落个与民争利的败坏名声这六皇子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大张旗鼓的恨不得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可长不了呢”三儿媳妇李氏看到的和别人不一样。她出身清贵,和宫中的惠妃李氏也算是族亲,一开口就是上纲上线的给徒述斐扣了一顶大帽子来。

这话林氏爱听,也不用大儿媳妇捂胸顺气、二儿媳妇端茶倒水了,只拉着三儿媳妇的手不住的摩挲着“到底是清贵人家出来的,见识比我这老婆子可强多啦”

李氏笑眯眯的也回握住林氏的手“当不得老太太的夸,只希望老太太别为了些不长久的秋后蚂蚱置气,长命百岁的看着咱们这些小辈别犯了错才好呢”

蒋氏和杨氏看着自己婆婆和妯娌两人,心里都有些讪讪的,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只是到底是为人媳妇的,两人也不能表现出怨言来,只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看见罢了。

荣国府里此时又是另一番情形了。老太太徐氏和太太史氏的主要矛盾都集中在偏心上。徐氏恨史氏偏心贾政,史氏恨徐氏偏心贾赦。两人都觉得自己有道理,都觉得对方无理取闹。

只是徐氏虽然偏心贾赦,可对贾政也是疼爱的,他也是自己的孙子不是可史氏呢,因为贾赦养在徐氏身边,就直接连贾赦也一起厌恶上了,眼里心里只有一个贾政,对贾赦那是一点信都不操,只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只是她不喜贾赦,贾赦却不是个冷心冷肺的。知道徒述斐手底下有个玻璃铺子,就巴巴的上去求了一个六折的优惠。又知道玻璃铺子提货的订单都排到明年三月去了,又许了不少割地赔款努力学习的承诺,换来了插队的待遇。

贾赦如今为了自家能提前用上玻璃窗户和镜子,也进入了一种修罗状态里,每日里手不释卷,竟很快的把四书都背的滚瓜烂熟了。于是徒述斐又加重了贾赦的课业,要求他把论语注疏和四书章句集注也背下来。

“殿下,这和咱们说好的可不一样”贾赦都快哭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背下来那九本书,他这一个月到底是怎么过的简直就是人间惨剧啊

徒述斐头都不抬,继续用馆阁体默写书籍“我是老板,我说了算说是注疏和集注就是注疏和集注,不准讨价还价”

同样许下了不少不平等条约的冯唐一点脾气都没有,直接就拿着徒述斐的手信去弘文馆找讲读博士借书去了。

“看看人家冯唐多自觉再看看你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徒述斐听见冯唐出门的动静,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要哭不哭的贾赦。

“殿下,你别逼我”贾赦很有些鼓足勇气的样子,红着眼睛看向徒述斐。

“我逼你了,你要如何”徒述斐撇撇嘴,他最受不得别人哭了

“你要是逼我,那咱们就来比作诗”贾赦心一横,开口把他新发现的关于徒述斐的这件事说出来了。

徒述斐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你这观察力不错嘛”都发现他不会作诗这件事情了

之前在启蒙班的时候,虽然徒述斐也学了声韵启蒙之类的对句、连句课程,也试着做了几首还算能看的过眼的诗,只是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其他人的水平都有了显著提高,只有徒述斐,仍然还是那种打油诗的水平。每次一留关于作诗的作业,徒述斐就要啃呲瘪肚的花费比平时多许多的时间,来计算平仄,来找齐韵脚。总之,就是费心费力仍然差强人意就对了。

连作诗都这么困难,可以想见将来学习八股时文的时候,又要费上多大的功夫了徒述斐简直想死

而这一点,竟然被向来有点不着调的贾赦发现了,这可比“徒述斐不会作诗”这件事本身还要让人惊讶

贾赦被徒述斐夸了一句,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了一下头。只是随后,听到徒述斐说“那也不许讨价还价”这句话之后,贾赦就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徒述斐了。

“殿下”

“我说了不许讨价还价。”徒述斐把最后三个字写完,然后撂下笔,立刻就有捧墨从身后小丫头的手里拿过热热的布巾来,给徒述斐擦手。

徒述斐把手上沾染的几滴墨汁擦净了之后,又转回了贾赦“我不怕人说,我的确不会作诗,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要比,那就比。只是无论输赢,你都要去背书,这点怎么也改不了”

贾赦算是明白了,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位六皇子殿下,看起来软和的可以,其实是真的软硬不吃虽然早就有点这样的感觉,但今天这事更让贾赦认识到了徒述斐的固执。

认命了的贾赦对捧墨招呼了一声,接过一边小宫女送过来的斗篷就出门去了冯唐才走不久,他应该还能追得上才对到时候多借一套书,省得两个人抢一本,太不方便了

“殿下您真的想让他们后年参加小三关”石光珠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名为纪效新书的兵书。见冯唐和贾赦都出去了,便问徒述斐。

徒述斐笑着摇了摇头“我原本还以为这是两个笨蛋呢,结果一个个的都给我惊喜这才多长时间啊一个月不到就把四书给背下来了”

看起来不怎么难,可四书加起来的字数可不少,一个月的时间背下来还一字不错,下回谁再和他说贾赦是个顽童他就和谁死磕这要是顽童,那他是什么废物

还以为自己重活一次能开个外挂呢,结果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才一个个都是自带光环外挂的人生赢家,真是不能更受打击了

徒述斐有了一种危机感

石光珠挑挑眉,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石光珠很突兀的忽然开口问道“殿下您可想过将来要如何”

“将来”徒述斐一下子被问住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就有了答案,只是因为他对将来的理解和石光珠问题中的将来意思不同,所以有些答非所问,“我想在草原建城。”

什么石光珠困惑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总骚扰我中原呢逐水草而居,所以居无定所。中原几千年里,未尝没有很多的明君圣主让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闻之叩首称臣,只是全都只支撑了中原的一时平安。十几年、几十年之后,又会卷土重来”徒述斐的眼睛有点放空了,脑子里转悠的都是上辈子的记忆。

石光珠心中惊疑,知道徒述斐说的对。他怕徒述斐之后又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对着捧墨一挥手。

捧墨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福了一福就赶紧带着屋子里其他的人都走了,临走前又关上了屋门,连门口打帘的小丫头也带进了边上厢房里。

屋子里只剩下石光珠和徒述斐两人,徒述斐接着说,“我想试试,有父皇和太子哥的支持,我想试试让草原上的牧民受我中原教化,定居,耕种,牧畜,让他们从马背上下来这是为了我朝没有内忧之扰,我想试试”

石光珠没插话,只是心中全是疑问为什么北疆游牧会被徒述斐称作内忧北疆是内忧,那么外患又是谁

“石大哥就当我发白日梦好了,这事终归还是要绸缪很久。”更何况,能不能成行还不一定呢

荣国府里今天很热闹,太太史氏今早用饭的时候觉得倒胃口,便拿贾代善的帖子找了宫中一位姓王、擅长妇科的太医来。

王太医一给史氏搭脉,就发现这是滑脉。只是太医有个通病,就是话不说满,留三分“倒是要给贵府道喜了”

“喜从何来啊”贾代善还在外头当值呢,老国公又不好插手儿媳妇房里的事情,所以此时陪着的是老太太徐氏。徐氏一听太医要道喜,心里就有了猜测,只是还是要按照惯例问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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