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1 / 1)

淑人安氏心中很是委屈,还有的就是戾气,对甄贵妃的戾气

她甄氏娘家是江南织造,是圣人的钱耙子,甄氏的母亲被圣人称为“我家老人”甄氏更是顶着贵妃的封位统御后宫诸事。不光生下了行六的皇子,现在还怀着双胎天下的好事都被她占尽了不成

不就是死了几只畜生几个太监宫女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甄氏凭什么出来削减她的用度她儿子高兴过去怎么不说话,偏偏现在跳出来指手划脚

如今倒好,不过是动了六皇子手底下一个下贱的阉人罢了,又没怎么样,甄氏还真敢出手

这样想着,安氏搂着徒述简哭得更伤心了。

这番作态让圣人恨不得直接杖毙了这碍眼的东西五年前,也就是徒述斐还不到三岁的那年,江太后以想念家人的名义召了江家旁支的一个女孩进宫陪伴。

圣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下药算计自己。毫无防备之下,差点就和江家的女眷做出些什么来是当时还是宫女的安氏阴错阳差的闯进来,这才化解了江太后当时的手段。自那之后,江太后就“生病”了,深居简出在慈安宫中,很少再出现在人前。江家也彻底被圣人厌弃,就等着江太后薨了之后算总账。

圣人为此还庆幸过,幸好自己神志不清之时宠幸的不是江家的人,不然他能膈应一辈子可现在,他倒有点后悔了安氏还不如江家那个预备好的姑娘呢起码那个姑娘不敢明晃晃的像现在一样,如同泼妇一般恶人先告状。

徒述斐不知道自己父皇的无奈和后悔,也不知道当初这件事情的始末,因此只对圣人看女人的眼光十分的唾弃。如今被圣人一句话弄得讪讪的,他放下了作揖的手,嘟囔了一句“子不教,父之过。”

“你这是在指责朕吗”御前殿里头安静的很,除了安氏的哭声就没别的声音了。恰好徒述斐嘟囔着句话的时候,安氏因为哭得缺氧正听了哭声大口喘气,几息的功夫,就让圣人把徒述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圣人捏了捏晴明,声音带着一种无力感问道。

“父皇,如今徒述简尚且年幼,您还能有霸道、骄横这样的话来遮掩一下。可三岁看大,从徒述简现在的德行就知道,将来这货就是个祸害您难道将来愿意被朝臣指着鼻子骂您没教好儿子,以至于他暴虐不仁吗要为了这么一个东西搭上包括太子哥哥在内我等所有兄弟的名声吗”

徒述斐也烦了。要是徒述简是自己的儿子,出生就直接给他溺死在尿桶里头,然后挫骨扬灰,免得将来祸害这么多性命

没错,他就是在怪圣人。他说的话虽然有威胁之意,可却是实打实的大实话。他在赌,就赌他这个为皇为父的人敢不敢那全体儿子换一个徒述简

圣人倒是没有暴怒,毕竟对徒述斐这个六儿子,他还算是了解一二的只是一二。作为皇帝,曾经在皇子时期因为不受而宠经历过许多人情冷暖的圣人,自认自己对识人还是有些心得的,可他这个儿子却总会做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说他早慧,可这些年也没特别表现出来什么接触的技能。就拿读书这件事情来说,徒述斐做不到过目成诵,也做不到自解其意,几乎就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字倒是认识的快,可一写起来就总是别字,缺落笔画那是常事。

再说待人接物,似乎也没有出色到哪里去。虽然总是语出惊人吧,可总是缺了根筋一样,看不懂人的脸色。而且自小他和甄贵妃也从来没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他,可偏偏这个孩子有时候做事会透露着一种小家子气,可有的时候又会豪奢过欲。

说他心善,或是待人亲和,看他对身边的宫人倒是不错,和兄弟们的关系也好。可对另一些人,像是徒述简,却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说他没有什么城府,可很多时候徒述斐对事情的根本都能一语中的。可说他少年老成,遇到事情最喜欢的解决方法却是直来直去,宁可直中取从来不向弯中求。

就像现在,就差没直接说让他赶紧把徒述简处理了。

他是皇帝没错,可他也是一个父亲啊对其他的儿子心疼,对这个阴错阳差出生的孩子,也不是没有一丝感情的。到底他如今年纪还小,也许过两年就好了呢

圣人到底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因为是凡人,所以也会有弱点和缺陷。明明徒述简的性格已经定型,就算是年岁大一些也不过是知道如何遮掩的手段罢了,可就算理性再怎么提醒,属于感性的一面仍然抱着一种自欺欺人的侥幸希望,盼着自己的孩子能好一些。

“官家,太子殿下在外头呢”

圣人正左右为难呢,祁顺就低声向圣人禀报道。

“这是来给某人当援兵来了”圣人失笑的摇摇头,“让他进来吧。”

徒述辰一身的素淡常服进了御前殿,对圣人行礼之后,也不看殿内的其他人,开口说“父皇,儿臣今日去了清河叔爷府里头,那府里正闹腾着呢”

“因为什么闹腾”圣人挑了一下眉毛,回忆了一下清河王叔家里的事情,就知道太子要说什么了。可既然太子开了口,他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清河叔爷的二儿子,就是襄阳郡王堂叔没了。”太子拱手,“襄阳郡王无后,叔爷想把世子的嫡次子过继过去,可世子和世子夫人不愿意,舍不得。”

“所以呢”

“儿臣想着,既然堂叔舍不得,就别强人所难了。不过香火祭祀也很重要,清河叔爷为了咱们大庆也是出了不少力气的,父皇很该抚下才是。”太子的话很是冠冕,满满的都是对宗亲的体谅和情谊。

“行了,知道了。”圣人点头,挥挥手。

转过来又对徒述亮说“到底是你动手的,错在你身上。回去写五百篇大字来,不写完不许出门。”之后看也不看徒述斐一眼,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三兄弟出了御前殿,可安氏母子还留在殿内。这让徒述亮有点不高兴,生怕他们离开之后,那母子二人有说些不实的话来摸黑他们。

“行啦,别板着脸啦”徒述斐杵了徒述亮一下,“他好不了了。”

“谁谁好不了了”徒述亮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徒述斐说的是什么。

“刚太子哥的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啊”徒述亮点头,“要我说,有什么舍不得的都是自家人,肉不还是烂在锅里头了”

“五弟”徒述宏照着徒述亮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你哪里学来的这些粗话让人听见了少不得又是几百篇大字”

“嘿嘿,羽林卫的小教官你知道吧柳家的老四。我就是觉得他们说话挺有意思的。”徒述亮挨了一个脑勺还是不疼不痒的,自己的亲哥他都已经摸透了,除了碎碎叨叨不停念叨自己的这张嘴,就没别的了。

因为知道自己兄长的这个特点,徒述亮大咧咧的又把话题扯回到清河皇叔爷家的事情上来“要说清河叔爷爷年轻时候可没少打仗,小金库绝对不少世子堂叔肯定能分到不少,可襄阳堂叔也能分到小三层啊如今襄阳堂叔无后而身故,世子堂叔过继一个儿子,不久拢住了清河叔爷爷所有的宝贝了不是真要是过继别家的,虽然都血脉相连,可也不是嫡亲了不是”

“那把你过继过去如何”徒述斐给了徒述亮一个白眼,“正好,我也可以提上一个排行,以后就是五爷了也省得四哥和宁妃娘娘每日里为你担惊受怕的,生怕你闯下什么祸事来。”

“祸事我再闯祸也不敢和父皇顶嘴”徒述亮立刻就反击道,“也就是父皇宠着你你看看除了你这小子,还有哪个敢这么和父皇说话一顿板子绝对少不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过继去给襄阳堂叔当嗣子啊”徒述斐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和圣人顶嘴有什么不对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当上皇帝了就总是觉得高处不胜寒一面作为天下之主一览众人,一面又渴望和普通人一样有家庭的温暖之类之类的。

这种心态决定了圣人会包容徒述斐的一些言行。而徒述斐通过七年的努力,终于让圣人对他的宽容下限一退再退。嗯,心理学还是很有用的徒述斐对自己脑子里的一些来自几百年后的知识信服不已。

徒述亮被徒述斐问了两次,一呲牙“五爷又不缺钱,不去”

“那你以为世子和世子夫人就缺钱啊”徒述宏已经不对自己弟弟的脑子抱有任何希望了。

“可那是我是”在徒述亮的逻辑里头,清河王府还没有分家,世子和襄阳郡王也是亲兄弟。不过是换了一个院子,换了个称呼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过继就过继了呗

“五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你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偏偏是最有所谓的,尤其是对于世子和世子夫人来说。”自己的孩子,不能叫自己爹娘,要称呼为伯伯、伯母,天下还有比这更剜人心的事情吗又不是穷的养不起孩子了又不是对这个孩子厌恶生恨,怎的就要从至亲变成亲戚了

更何况,这里头还牵扯着一个襄阳郡王家的未亡人呢教条之下,过继就是过继,人心在礼教的束缚之下,又有多少的不情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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