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矛盾(1 / 1)

蒋三贯仰着头叫道:“喂,你别只顾着说风凉话,赶紧把我们弄上去!你当在这吊着很好玩啊。”

小烟啧啧两下道:“蒋哥别急,都吊了半夜了也不差这一会儿,这好几米的距离,两个我接起来都够不到,怎么拉你们上来啊?”

嗷嗷苦笑,蒋三贯急道:“你不能找根藤条吗?这满山都是。”

小烟这才哈哈笑着跑开:“我忘了,我忘了哈,你看我这脑袋,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片刻工夫小烟拿了藤条来,一端拉在她手里,另一端朝着我和蒋三贯耷拉下来,一直耷拉到蒋三贯脚底下。我和蒋三贯同时抓住这根藤条,红绫仍不松开我俩。

蒋三贯见状笑了笑说:“嗷嗷,红绫担心我们吊了这么久,没力气爬上去。红绫松开吧,你别看小烟苗苗条条的,力量比牛都大。她一个人能拉我俩上去。”

蒋三贯话音一落,藤条立即下滑了一两米。小烟在上面叫:“蒋三贯你拿谁跟牛比呢?”

蒋三贯连忙认错:“说我自己,说我自己的。小姑奶奶,可不敢在这地方开玩笑,这要掉下去,你见不着我还无所谓,你想见我兄弟嗷嗷可就难了。”

小烟朝蒋三贯嚷道:“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吧。”

然后开始往上拉藤条。嗷嗷和蒋三贯都抓着藤条,红绫是挂在树根上分别吊着我俩。红绫不松开,就会缠在树上。嗷嗷对红绫说松开吧,小烟能拉动我们。

红绫这才松开,沿着藤条飘忽旋转着就先上去了。小烟很快地把我们拉了上去。嗷嗷上去以后,红绫很快地钻进嗷嗷外套里面缠在了嗷嗷的腰上。小烟切了一声,说这才刚认识就这么粘人。

蒋三贯嘿嘿笑了笑:“她再粘人也是一条红绫,你吃她醋做什么?”

小烟抢白道:“谁吃醋了,你才吃醋了。”

嗷嗷在帐蓬旁边找到那一小堆尸骨,昨晚上看见的尸骨下面的布片已经没有了。那布片就是红绫。嗷嗷把尸骨往一堆拢了拢,用手扒拉着石子盖了起来,小烟和蒋三贯也过来帮忙。他们堆起了一个坟头。嗷嗷感到腰上紧了紧,这是红绫在表示感谢。

三个人吃了点儿东西收拾起帐蓬继续赶路,他们走了一段时间后又回到了支帐蓬的悬崖边上。红绫的石子坟头就在那明显地立着。

这情境让三个人颇感意外。蒋三贯捏了一个指诀,嘴里念着天清地清,路掩混蒙,存乎一心,玉宇澄明。开!

小烟摇了摇头说:“这不是鬼打墙,鬼打墙应该不会轻易地困住我们三个人。”

蒋三贯不信,说可能是我们只顾着赶路疏忽这件事了。

三个人重新走了一遍,仍然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蒋三贯叹了口气说:“可能是困住我们的东西太厉害,我的法力不够。”

小烟撇撇嘴:“都说了不是鬼打墙你偏不信。”

蒋三贯不服:“那你说,不是鬼打墙是什么?”

小烟说我要知道刚才就走出去了,哪还用得着在这儿转圈子。

嗷嗷说狼群哪里去了?这地方连狼都困不住怎么偏就困住了我们?我们走不出去,走的肯定不是直线,走直线就不可能倒回来。

蒋三贯说这样的山地谁能走成直线?

小烟白了蒋三贯一眼:“你尽瞎抬杠,没说非要你走直线,至少我们不是朝着一个方向走的,不知不觉中我们转了圈子。”

嗷嗷分析说:“最关键的是,我们不知道这个圈子有多大,我们只对扎营的这一小片地方熟悉,就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回头路了,我们也不清楚。根据我们走路的时间,应该在二十分钟左右。所以我们没走多远。狼群能够走出这地方,显然对这里熟悉,或者,它们走路只是出于本能,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干扰。我们要出去,可以跟踪一只动物。进入这区域的动物,不可能就活动在这么小的范围内,我们跟着它应该可以出去。”

蒋三贯说那得大点儿的,小老鼠或蚂蚁的话可能就活动在这么小的范围内。

小烟又拿眼白他:“不抬杠你会死啊?”

蒋三贯闭嘴。

幸运的是,他们很快发现了一只熊猫。是熊猫,不是熊瞎子。熊猫这动物比熊瞎子温顺。但也不是说没有攻击性。这熊猫和三个人隔七八米对峙着。三个人也不弄出动静,免得惊吓到这熊猫。对峙了几分钟之后,这只黑白相间的熊猫开始撤了。三个人紧紧跟上。

这熊猫走了一段直线后开始转弯,按蒋三贯他们的感觉判断,这熊猫是在开始以他们扎营的地方为中心绕圈子。这样走了约半个小时之后,也没有回到红绫的那个坟堆旁。蒋三贯说奇怪,我们好像就这样绕着圈子出来了。

嗷嗷说也不一定,或者我们认为我们在绕圈子的时候,我们真正走的是直线。

蒋三贯也承认:“我们遇到的不是鬼打墙,若是有厉害的东西困住我们,不破了鬼打墙,采用什么走法都是没有用的。我就奇怪,我们遇到的算怎么回事儿呢?”

这个问题当时没有人能回答出来。庆幸的是,他们走出了那个奇怪的地方。红绫并没有离开嗷嗷,嗷嗷以为,红绫不想呆在这大山深处。一直到后来,红绫都没有离开过嗷嗷。

蒋三贯讲到这儿,我算明白了一个问题:嗷嗷用自己的血喂了红绫,并把红绫从那个奇怪的地方带了出来,红绫就认嗷嗷做了主人。红绫只所以会听我的话,因为我就是嗷嗷。蒋三贯第一眼就把我当成了嗷嗷。他说过我到最后关头没有顶住挂球了,还说我现在弄不好又要挂球,叫我等待下一个轮回再办未完的事情。

嗷嗷是我的前世,在追踪活尸少女的过程中挂球了。临时还立下誓言,不抓住活尸少女就活不过二十六岁。可是我除了网名叫嗷嗷,对蒋三贯讲的嗷嗷一点儿也不了解。我俩最大的差别是,嗷嗷是一个有着很高道行的人,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指望我抓活尸少女,估计和指望老母猪爬树差不多少。

我捋了一下,能证明嗷嗷是我的前世的事情有三件:一是蒋瑶琦要把那个有关嗷嗷记载的日记本交给我;二是蒋三贯一见面就把我当成嗷嗷;三是红绫听我的话。

但是这三件事情,也都可以人为安排。可是如果人为安排的话,我有一点想不通。那就是蒋瑶琦说阎小米就是活尸少女。阎小米却对日记中的记载不提任何异议,默认它的真实性。如果她要为自己开脱,应该首先对我说故事是瞎编的才对。当她知道我见过蒋三贯时,也应该没有那么淡定才是。

我问蒋三贯,活尸少知道红绫的事情吗?

蒋三贯说知道,红绫最后很可能就落在了活尸少女的手中。

那就又有一个疑问,红绫既然落在了活尸少女的手中,又怎么会出现在李朝阳手里?活尸少女和李朝阳是一伙的?那不和李宏次刘小同也是一伙的了。阎小米如果是活尸少女,她就不该让我知道我是红绫的主人。所以阎小米不可能是活尸少女。

关于我前世的整件事情非常矛盾,一方面阎小米用行动验证着蒋家父女说话的真实性,另一方面蒋家父女说的有关事情又直指阎小米就是活尸少女。根据种种现象推测,阎小米又最不应该是活尸少女。

在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蒋三贯问我:“嗷嗷,你怎么又来扬州了?这次又是追踪活尸少女夺回阴阳钥匙?所有你前世的故事戏剧性地重演?”

我说不是,这次是找我家的腌菜坛子。

我说这次的时候,是为了和上一次区分开,等于在心里含含糊认同了我就是嗷嗷。

蒋三贯说我不信你家用聚阴坛腌菜。他接着感叹世界真奇妙啊,我参与了你上辈子的事情,还能在这辈子在相同的地方再次遇上你。上辈子陪你来的是小烟,这辈子又是谁陪你一起?你现在就是个有点儿身手的普通人,不会对聚阴坛感兴趣儿的。

我说阎小米。

蒋三贯哗地站起来,神色大变地问我:“谁?你说谁?”

他的表现让我有些吃惊,我立即想到了一点,活尸少女的名字不会就叫阎小米吧。

果然,当我清楚地再说一遍跟我一起来的是阎小米时,蒋三贯一屁股坐了下去,喃喃地说:“阎小米,阎小米就是活尸少女,活尸少女的名字就叫阎小米。嗷嗷啊,你这是死到临头了啊。这辈子果然活不过二十六岁。”

我摇摇头:“阎小米不可能是活尸少女。”

蒋三贯立即问道:“她是不是十七八岁,大眼睛,长头发,模样儿惹人喜欢?”

我说是,但是这模样的人多呢。

蒋三贯加强了语气,苛意放慢了语速说:“他手腕上有一块疤,像个卧蚕。”

这个我真没注意过。

我根本无心去验证这件事情,因为种种迹像表明,阎小米如果是活尸少女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但蒋三贯偏偏言之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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