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春意情浓(1 / 1)

华琼醒来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她在被人推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耳边风声凌厉,有树枝刮过她的脸庞。她以为自己会在这样的一种境况下死去,无声无息的死去。

她甚至想到爹娘,哥哥嫂子以及慕宏伤心地脸庞。还有旭儿,他才那么小。如果失去了母亲,他怎么办呢?

如此,心中到底生出了无尽的恨意和不甘。她从未害过人,为什么有人要如此害她?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她被一棵长在山壁上的大树挂住了。

华琼憋着一口气不敢动,只是死死的缩在那个小小的树杈里。可她毕竟是疲累过度,没撑到半个时辰,便昏了过去。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在意识模糊之前,她还记得将自己和树枝用披风捆到了一处。

昏昏沉沉之间,她其实是听到人说话的声音的,可惜无法睁开眼睛,与他们说上两句。她也知道母亲自己的床前小声的抽泣,她多想拿帕子替她擦去那些担忧的泪水啊。

她知道有许多人来过,她却无暇理会。她心中唯一想的便是快点醒过来吧,快点醒过来。这样,大家就不用为她伤神了。

终于,她清醒了过来。

卫夫人首先发现了自己女儿睁开了双眼,她立刻惊喜的说:“华琼,我的儿,你总算是醒了。要喝点水吗?”

华琼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却面带微笑,“娘亲。”

那小女儿的娇态自然流露,看的卫夫人更是心疼,“也不知道是谁,为了什么这样的陷害你。华琼,你以后切不可如此吓唬爹爹和娘亲。”

慕宏看华琼喝了水,又见她和母亲、嫂子说了一会话,等大家都散去之后,才躺在华琼身边,轻轻抱住她,“华琼,你现在好些了吗?“

华琼这时才显出一丝疲惫无力的虚弱之态,她刚刚为了不让娘亲担心,一直强撑着。再者,慕宏此刻的语气太过温柔,眼里浓浓的关心不容置疑,她此刻只想躲在他的怀里,享受这清静的时刻。

两人依偎着,像两只刚刚出生的幼兽,瑟缩着挤在一处取暖。

“夫君,我刚刚真是怕极了,怕极了。我害怕自己就会这样死去,不能见到你们了。”

华琼仰头看着慕宏,手指不由自主的描摹他的眉眼。

其实在那个掉落的瞬间,她并没有想过慕宏太多,可是此刻在他的怀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他。

她有多舍不得,她此刻就有多庆幸。

她的眼睛慢慢湿润,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慕宏感觉到了怀中之人的颤抖,连忙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他并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所以他此刻做的是跟华琼学的,她哄旭儿时就是这样的动作。

这样的笨拙却让华琼无比的安心。

慕宏喂她喝了一碗安神汤,华琼慢慢的陷入了迷糊中,沉沉的睡去之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究竟是谁,要这样的害我?”

慕宏沉默着没有答话,他安慰的亲吻她的发顶,“华琼,快歇息吧,这些事明天再说。”

营地里的人都听说了这事,各种各样的消息不停的流传着。大家都在暗自猜测,是谁要伤害一向与人无害的卫华琼呢?

矛头指向了谁,已经一目了然了。华琼今日为了淑妃刚刚和那位发生过不愉快,那位的脾气这几年来是日渐增长,行事上也有些狠戾。只是,那些原都是后宫里的隐私,并不容人置喙。可是今天这件事这样的巧合,这样的蹊跷,怎么让人不怀疑皇后呢?

至于华琼能够化险为夷,死里逃生,则只能说苍天有眼,保佑她安全无虞吧。

慕煊早就吩咐众人不要将此事告诉太后,怕她担心难过。

谁知道太后第二天早上听兵部侍郎夫人说漏嘴了才知道来由,华琼今天早上,没有来请安,也没有去围场并不是受了风寒,而是受了惊吓。

太后仔细询问了来龙去脉,却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太后自然也能猜出缘由,再看众人脸上那欲说还休的神情,太后一时怒火攻心,直接晕倒了。

因为这个插曲,慕煊也无心在围场狩猎了。他在祭天仪式完成之后便结束了春狩,起驾回京了。

这次的春狩让皇后的一些传闻更加恶劣了,大家自觉间将华琼遭到陷害的事情归结于她,私底下的猜测和议论一直没有结束过。

章华公主在太后对皇后有所不满的时候,本还会帮着协调,帮着皇后说两句好话。这次却是一句话也没有了,只是在太后床前服侍的时候,劝慰道:“母后,这宫里还是得靠您撑着呢。您可得打起精神来呢。小雅今天还吵着要进宫来看您呢。”

太后叹一口气,有些沉痛地说:“当初,当初,是你父皇选了她做太子妃。那时,我就看出来福尔是不大愿意的。可是我和福尔都顾忌你父皇的身体,没有违逆他的意思。早知道她是如此的一个人,我断断不会答应的。”

章华记起那年的旧事,又听太后称呼皇帝的乳名,也是唏嘘,“当时,她在一众小姐里那样的出色,性子虽傲了些,却是个行事有章法的。没想到这些年来,她竟然成了这样。”

太后虚弱一笑,“她是右相家的嫡长女,本就比别人家的女儿尊贵些。你父皇考虑的也是这一层,否则,否则。”

这里的话虽然没有说完,章华却知道。

大周分左右两相,左相为文,右相理武。

右相严家自开国便是功勋元老,家里的子弟多在军中任职。近几十年来,家族的势力更是壮大非常。朝中隐约有以严家为首的趋势,民间更是称呼“严半朝”。

慕煊的父皇身患重疾,担心儿子太过稚嫩,无力面对这样的的局面,便做主册封严家唯一的嫡女为太子妃。

殊不知,这个决定给多少人带来了伤害。

可是先帝有什么可以值得指摘的呢?他是为了大周的江山啊。太后当时虽知道儿子心里的不愿意,却还是劝说慕煊答应这门婚事。

太后只要想到慕煊皱着的眉头,心中是一阵阵的绞痛。

她的儿子,慕煊,是大周的皇帝啊,却要和那样一个人一起过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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