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夕留在卫生间继续打扫卫生。
邻近中午，张姨才过来喊她，“欸，小姑娘，你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吃完再过来继续干活。”看林小夕放下工具，专注洗手，张姨不忘补充道。
“嗯。”林小夕反应淡淡，在卫生间呆了一上午，她也吃不下饭，就在走廊那蹲了一会。
不多时，张姨就跑过来，“你别休息了。你怎么干活的？卫生间那么脏，害我被领导骂。”
“我负责那几个卫生间都清理好了。”林小夕的心底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自己去看。”张姨用力拽着林小夕的胳膊。
林小夕没站稳，踉踉跄跄跟上，一进卫生间，就闻到刺鼻的气味。
“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张姨嚷嚷起来，“赶紧的，在大家伙上班之间收拾完，不然又要害我被投诉！”
张姨还在碎碎念。
林小夕控制不住捂嘴。
只见马桶被塞满了纸巾和卫生间还有各种排泄物，饭菜。
“呕。”
林小夕忍不住，在一旁呕吐，连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张姨嫌弃的撇撇嘴，“你条件要是真那么好，也犯不着在这洗厕所了。”
“赶紧的，弄完，等会我叫领导过来检查。”张姨还把林小夕往前推了一把。
林小夕没站稳，单膝跪在了地上。
她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扶着一旁的盥洗池，大吐特吐。
吐完又用水不断冲洗。
林小夕还很是抗拒那些秽物，她找来一条毛巾，捂着口鼻，一步步的挪上前。
她握着马桶刷，却怎么也无法伸手触碰那些脏物。
心沉甸甸的，她没得选择，她一定得清理干净的。
她多拖延一分钟，柳依然就多处于危险一分钟。
她咬牙闭着眼睛，对着那些脏污一通刷洗，不断的冲水。
她打扫了好久，才把这间厕所清洗干净。
当她拿着工具，准备前往新的洗手间时，碰上了今天早上遇见的女人。
女人趾高气扬，说话时那双犀利的眼慢慢挪到林小夕身上，“贱人就是贱人，别拿自己当回事，不然，我有的是发法子折腾你。”
林小夕没吭声，瞪了女人一眼，提着工具走了。
被欺压惯了，有时候，她都会想，她是不是不配反抗。
不然，为什么不管她反不反抗，都一样没有好结果呢？
可她是个人，她有血有肉，她会疼会伤。
林小夕埋头清理厕所。
她终于在下班时间前，完成了厕所的清扫。
张姨带着领导过来，仔仔细细的把林小夕清理过的地方检查了一遍。
确认干净没有脏污后，张姨的领导才让林小夕走人。
走出木溪制药，她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臭味，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捂鼻嫌弃。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暗沉的夜，林小夕孤寂的在街上游走。
她就像是一缕幽魂，孤苦伶仃的飘荡。
走到一家会所，林小夕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再也迈不开步。
她直愣愣的望着会所绚丽多彩的灯牌。
如果她能进去卖酒，是不是也能多筹一些钱？
她鼓足勇气，毫无疑问，就被回拒了。
“小姑娘，虽然你模样挺好的，但你这身上……你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你还是再考虑考虑。”经理微笑着，尽量把话说得委婉。
林小夕点了下头，拿着包包正要往外走。
“刘姐，我才不要去102包间陪客，那些人有病的。”一个装着清凉的小姑娘，娇娇气气地跺脚。
“哎呀，那几个客人是从D国过来的，是玩得比较开，但开得价格也不低。”经理拉着小姑娘的手臂劝说。
“我不管，上次让我吃什么老鼠，把我搞到医院洗胃，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过去。”小姑娘抱着一旁的钢管，铁了心不去陪客。
“那个客人开的价是不是真的很高？”林小夕突然插嘴。
“嗯。”小姑娘被林小夕突如其来的问话吸引了注意，上下打量起林小夕。
“可以让我试试吗？我都可以。”林小夕干涩说道。
经理重新正视林小夕。
“刘姐，那些人只是有些恶趣味，换谁都行。”小姑娘开始鼓吹经理用林小夕。
经理盯着林小夕的脸看了半响，“行，就让你试试。但接了活，可就不能打退堂鼓，把我鸽了。”
“放心，不会。”林小夕的语气平和，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你带她去换衣服，身上的味儿也给除一除。”经理挑剔地讲。